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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解碼之《關雎》之謎(圖)

 2011-12-22 15:0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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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大儒認為《關雎》的主角是文王與太姒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採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今天的人讀《關雎》有一個最常見的錯誤就是把「君子好逑」的「好」,讀成愛好的「好」。實際應讀成「郝」,因為「逑」的意思是匹配,不是「追求」的意思,所以「好逑」,就是好的伴侶,好的配偶。淑女的「淑」則是「善」的意思,所以窈窕淑女不能簡單地解釋作「美女」,而是指一個內外兼備的女性。這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字面上解釋應該是「那品行善良的優雅女子,是君子的好伴侶」。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首流傳了數千年,被每一代中國人所傳唱的詩篇,在當今絕大多數人的眼中毫無疑問是一篇浪漫的情詩。「五四」之後的學者們多數也把它作為愛情詩來看待。那麼《關雎》被放在儒家最重要經典之一的《詩經》的第一篇,難道說傳承道德文章的儒家聖賢們同樣也是飽含浪漫情懷的詩人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背後,還有很多今天的人看不透的謎。

司馬遷的《史記》裡說:「《易》基乾坤,《詩》始《關雎》」,也就是說《周易》以《干》《坤》兩卦為基石,象徵著天地設位、卑高以陳,奠定了宇宙與人世間秩序的基礎。而《詩經》則以《關雎》開頭,也點明瞭整部《詩經》的關鍵。《關雎》是怎樣一首詩,難道一首愛情詩在古人的眼中竟能和象徵天地的《干》、《坤》兩卦相提並論嗎?

《詩經》是孔子所編纂的詩歌總集,在305首詩篇中,貌似情詩的不只《關雎》一首,為何偏偏《關雎》被置於篇首?對所有入選的詩篇,孔子有一個總體的評價:「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不管思想和情感的基調如何,《詩經》三百篇,都沒有偏離「道」與「禮」的邪思雜欲。至於針對《詩經》中的個別篇章,孔子則很少給出具體評價,但《關雎》又是一個例外。孔子對它的評語是「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讚美之意溢於言表。為何今天的人作為愛情詩解讀的《關雎》竟能享有如此殊榮呢?讓被尊為聖人的孔子對它讚不絕口?

漢代解釋詩經的著作《毛詩序》,一開頭就解釋所謂《國風》的「風」是一種委婉間接的教育手法。至於《關雎》的主題,《毛詩》則說是「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就是說聖人要使社會道德規正,首先要從男女關係開始。而《漢書》裡也說婚姻是「綱紀之首,王教之端」,就是說歷代的儒家都認為要使社會道德回升,首先應該從婚姻關係開始。孔子是生活在春秋時代,是「禮壞樂崩」的時代,而孔子以拯救天下人心為己任,所以他把《關雎》放在《詩經》的篇首,應該說動機是非常明確的。

在歷代解釋《詩經》的著作中最具權威性、影響最深遠的,當屬於漢代毛亨、毛萇二人所著的《毛詩序》,它為《詩經》的每一首詩歌都寫了一個序言,以闡明這首詩的中心思想。每一首詩的序言叫「小序」,相當於書中每一章節的序言;而整部《詩經》又有一個「大序」,相當於全書的序言。而這個「毛詩大序」差不多有一半就是為《關雎》寫的。可見《關雎》在儒家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毛詩序》中說《關雎》是為了闡明「后妃」之德。那這個「后妃」指的是誰呢?詩篇中的「君子」和「淑女」又是指誰呢?

最早〈詩大序〉記載,認為這是讚頌文王及夫人太姒的一首詩。「君子」就是指文王;「淑女」是周文王的妻子太姒。《關雎》篇正是描寫文王求娶太姒的過程。孔穎達的《毛詩正義》持這個看法,朱熹的《詩集傳》也是這個看法。現代人讀《關雎》有一大誤區,就是把「君子」和「淑女」理解為對一般人的尊稱。可是在春秋時代,「君子」、「君子」,吾君之子。這是對特定身份貴族的稱呼。《關雎》篇裡說:「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琴和瑟一般的士還可以用,但是「鐘」就是非常高規格的禮器和樂器了,在先秦時代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而在迎娶這個女子的時候竟然用到了帶有編鐘的樂隊,所以這絕不是一般的婚禮。婚禮的男女主人翁也絕不是一般身份的人。

《關雎》中有一句是「參差荇(讀「幸」)菜,左右流之」,這個」荇菜」,也不是一般的食用野菜,它是一種很潔淨的水草,古人把它拿來當作祭品,祭祀宗廟。這也暗示了這段婚姻的價值與神聖性。

從另一方面看詩經的《風》《雅》《頌》三個部分,《大雅》以《文王之什》開篇,表達對周文王的歌頌與追思;《頌》以《清廟》開篇,盛讚文王的美德。都是以文王為主角。那麼《國風》以《關雎》開篇,講述文王求娶太姒(讀「四」)的過程,看來就順理成章。孔子志在恢復周禮,在《詩經》篇章的安排順序上,就會體現出這一思想,漢代經學大師鄭玄認為《風》《雅》《頌》每一類詩歌的第一篇都有特殊意義。「始者,王道興衰之所由也」,而有週一朝,「王道」的開創者和實踐者又首推文王。所以歷代大儒認為《關雎》的主角是文王與太姒就不無道理了。

那麼,文王求娶太姒的故事為什麼得到儒家的如此推崇呢?那就要從太姒是誰說起,

太姒是莘國姒姓的女兒。後人又尊稱她為「文母」。在周朝初年有三位偉大的女性,分別是文王的祖母太姜,他的母親太任和妻子太姒。太姒嫁過來以後,她繼承、光大了文王的祖母和母親的美德,「文王治外,文母治內」。她不僅給了丈夫莫大的幫助,更重要的是她一共生育、教育了十個兒子。這其中就包括後來的武王和周公。所以說她是「后妃之德」的典範。

雎鳩是南方的一種水鳥,朱熹的《詩集傳》說這種鳥「生有定偶而不相亂,偶常並游不相狎」,就是說這種鳥不同於別的動物,雌雄是有固定的配偶的,情意專一;平常一起出來活動時舉止高貴,不會放浪不裝重。所以就用這種水鳥來比喻夫婦間應該有的關係,而文王與太姒正是這方面的典範。

《關雎》講述的是周文王求娶太姒的過程,那麼詩中的「寤(讀「悟」)寐思服(讀「必」)和「輾轉反側」是表達主人對意中人的思念嗎?有研究者認為,這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更大謎團。請繼續關注——《詩經》解碼之《關雎》之謎。

今天的人之所以完全把《關雎》作為一首愛情詩來看待,是因為從字面上看,它確實細緻地描繪了主人翁在尋求自己意中人的過程中情感與心理的活動。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那窈窕高雅、又善良的女子,主人翁無論是在夢中還是醒來,都想與她結為連理;想求娶她而又不如願,無論夢中還是醒來都在思念;長夜漫漫無盡頭,主人翁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眠。短短几句,一位年青人戀愛中的焦慮心情躍然紙上。

對於「寤寐思服」和「輾轉反側」這樣的心理刻畫在後世儒家的註釋中並沒有特殊的解釋,近代以來,人們更直接將其視為愛情的煩惱。然而這種焦慮是否就是、或者說僅僅是愛情帶來的呢?今天的研究者有人持不同的看法。

我們在解讀《關雎》篇的時候,千萬不要忽略了《詩經》中有另一首非常詳細地談到文王與太姒婚姻的詩,就是《大雅》的《大明》篇,《大明》篇裡有一句「文王初載,天作之合」,文王年輕的時候上天給他安排了婚姻;詩經中的「天」與「帝」、「上帝」的意思都是相同的,都是指神。另外還有一句是「文定厥祥」;這個「文」應當是指卜辭,也就是請示神意,顯示這段婚姻是吉祥的。所以文王求娶太姒並不簡單是追求愛情幸福而已,它是有神諭的內涵在。

《詩經‧大雅‧大明》篇中用相當的篇幅講述了文王的婚姻:「天監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載,天作之合。在洽之陽,在渭之涘。文王嘉止,大邦有子。大邦有子,俔天之妹。文定厥祥,親迎於渭。造舟為梁,不(丕)顯其光」。

文王迎娶的這位淑女是大國國主的女兒,詩中歌頌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是出於上天的安排。文王為了達成婚姻,親自來到謂水之濱。因為當時渭水上並無橋樑,於是用船連接起浮橋,迎娶的儀式非常隆重有榮光。

「天監在下,有命既集。「監」就是省察,就是說上天監看著人世間的一切,而文王是上帝(天帝)選中之人,天命集於一身。後面這句就非常關鍵了,「文王初載,天作之合」,就是說上天不只選中文王,而且還給他安排了婚姻。「天作之合」這四個字非常重要,這說明文王的婚姻是他所受的天命的一部分,是他領受的一個神諭。從《詩經》的其它篇章中看,文王與太姒的婚姻對於整個周國都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那麼具體他是怎麼領受這個天命的呢,有可能是通過占卜,有可能是通過別的方式。因為從《詩經》中看,文王與上帝(天帝)的關係是非常特殊的。

「文王受命」是詩經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主題。在許多篇章中作為宇宙之主的天帝對文王幾乎是耳提面命,諄諄教導。在《大明》篇的後面接著說:「有命自天,命此文王。於周於京,纘女維莘」。上帝有命自天而降,授與文王。建立周國、興建豐京(豐邑),並且從莘國迎娶太姒。在《詩經》中,文王與太姒的婚姻竟然和立國建都相提並論,為什麼會如此重要呢?

《大明》篇接著給出了答案:「長子維行,篤(讀「賭」)生武王。保右命爾,燮(讀「謝」)伐大商」。太姒所生的長子伯邑考英年早喪,但幸好太姒養育了偉大的武王。武王得到上天的保佑,最終完成了伐商的大業。沒有太姒,就沒有武王,也就沒有最後克商大業的成功。在周人眼中,正是上天賜予了太姒這位偉大的妻子和母親,才有周朝王業的大功告成。一切與周人的國運有關之事,都是來自於上帝的安排,而文王的婚姻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如果從神諭的角度來理解《關雎》裡的「寤寐思服」和「輾轉反側」兩句,就會完全打開另一個視野,文王「輾轉反側」所焦慮的,「寤寐思服」所掛念的,並不簡單是對太姒的愛慕,而是如何去完成他所領受到的神啟,而這個神啟對整個周部族未來的命運是非常重要的。

從《關雎》中看,文王迎娶太姒的過程不是一帆風順的,因為有「求之不得」一句。簡單地說,當時的人們還沒有能力在渭水上直接架設橋樑,而太姒又是「大邦之子」,她是大國國主的女兒,你不能說劃一個小木船兒就把她娶過來,得合乎禮、得合於她的身份。那麼這個會不會是造成文王「輾轉反側」、難以入寐的一個原因呢,那就不排除這種可能。最後《詩經》中也有說,是「造舟為梁」文王是架起浮橋把太姒迎娶了過來。以當時人們的能力,要在渭水上架設浮橋也不是一個小的工程。但是最後婚禮辦得非常隆重,「丕顯其光」,很有榮光。圓滿地完成了這個「天作之合」——上天交與的締結婚姻的這項任務。

漢代的《毛詩序》雖然堅持了從道德教化角度闡發《詩經》內涵的原則,但《詩經》中天啟神諭的思想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談化了。近代人更單純以情感抒發的角度來理解《國風》,將儒家作為教育手段的「風」,單單解釋為「風俗」、以至於作家外出體驗生活也叫「采風」。那麼除了天啟神諭之外,我們還能從《關雎》中解讀出古人怎樣的深遠用意呢?

進了近代,反禮教潮流蔚然興起,對於近兩千年儒家以王道教化解釋詩經的觀點,許多學者斥之為迂腐和穿鑿附會,是對人類情感的束縛,這直接帶動了人們將《關雎》作為愛情詩的解讀。如果我們回溯孔子編纂《詩經》的動機。他是怎樣理解人類情感與王道教化之間的關係呢?

《論語》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天,子夏去向孔子請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這句詩應當如何理解。孔子只是隨口開示了一下「素以為絢」這句的解釋——作畫要畫在白色的絹上。沒想到子夏靈機一動,說:要先有白色的絹才能作出美麗的畫,先有美的材質,而後有美的姿態,正如人要有純正忠信的本質,再來學禮才有用處是嗎?」孔子很感慨地稱讚子夏說:「你真是啟發了我,看來我是可以和你一起來討論詩歌的意義了。」

這個典故說明瞭兩個很重要的問題:第一,從道德教化角度來理解詩歌是符合孔子本意的。因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這是稱讚美女圖像的詩句,雖然沒有直接談倫理道德,但是孔子肯定了子夏對它作道德上的解讀。第二,孔子認可了在人性善良的基礎上才有「禮」的規範,「禮」就是為了適當調和人的性情而存在的。

禮是一個內涵寬廣的範疇,在宇宙觀層面,它像徵宇宙的秩序;在社會層面,它體現為不同身份的人的行為規範;在一般生活層面它體現為禮節、禮貌。人在不同場合言行是否適宜,就是用它作為標準來判斷。所在生活層面,它就是人的情和欲之外的,去規範和指導人生活的東西。

在《關雎》當中,一般讀者看到的是主人翁對意中人的朝思暮想;因為「求之不得」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然而孔子對這首詩的評價卻是「樂而不淫,哀而不傷」,這與一般人的感受可以說是相差甚遠,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表明瞭一種情緒狀態,就是不走向極端。快樂不過頭,就不會走向放浪;悲哀不過頭,就不會走向哀痛、或者給自己帶來傷害。這也就是儒家所推崇的一種「中庸」的態度。那麼是如何達到的呢,就是把這個「禮」,內化成自己的道德,主動去調節自己的心理達到的。

在表達情感的過程中,「禮」的直接作用是設置一個媒介,這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中華民族含蓄的性格。男婚女嫁一定要通過媒人從中撮合,無媒妁而私訂終身是社會不能接受的傷風敗俗的行為;即使在後來社會風氣相對開放的時代,男女之間表達愛慕也是通過互換信物、傳遞詩文來實現,而不是像現代人這樣當面傾吐愛意。

在前面子夏向孔子問《詩》的典故里,孔子認可了子夏先有人之性情,而後有「禮」的規範的觀點,那麼「禮」真的是對人的性情的束縛嗎?

打個未必恰當的比方,「禮」好像就像是汽車前面的保險槓,在外力衝撞發生時起一個緩衝和隔斷的作用,所以它是一種保護,而不是束縛。保險槓是緩衝外力衝撞的一個媒介;而「禮」是緩衝情緒衝撞的一個媒介。因為情緒有一個特點,它不穩定、易變;而且人在受情所支配的時候也是不理智的。所以在人的情之外設置一個「禮」的緩衝地帶,它就使得人的情緒表達不直接、不激烈。因為物極必反,它(情緒)走向極端就容易變壞了;所以「禮」的規範就使人的情緒總是保持在一個持中、緩和的狀態上,它就不容易變壞,不容易給自己和別人帶來傷害。孔子評價《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應該就是對主人翁時時以「禮」來約束自己情緒的一種肯定。

古人常說詩禮傳家,詩與禮相提並論,在很大程度上詩歌和禮一樣在全社會的尺度上,發揮著疏導和緩衝情緒的作用。孔子說:「《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當然詩歌可以用來抒發不滿情緒,但儒家並不主張激勵抗爭的行為。在沒有傳媒概念的古代,人們把自己內心的情感通過詩歌抒發出來,如果是普遍存在的社會問題,就能引起別人的共鳴,而詩歌又有韻律,朗朗上口,就會被許多人傳唱。天子專門委任有採集詩歌的官員,就會把這樣的詩歌呈報給天子,天子從而會反省自己在政治上的過失,加以改正。在古人的眼中,文學的現實意義遠遠超出了今天人所理解的娛樂的範疇。

除此之外,《詩經》開創了賦、比、興的文學手法,它不僅起著修辭的作用,而且也起著規範、緩衝情感的作用,在潛移默化中塑造著我們民族的性格。

古人寫詩不會像今天的人一樣直白地表露情緒,高興或悲傷。他是先描寫一段景物,然後把自己的情緒蘊含於其中,這就是「起興」。比如《關雎》這一篇裡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詩人不會直接地說我多麼的思慕那位姑娘啊,他是經由看見這個雎鳩鳥,這種忠貞的水鳥雙雙對對的互相鳴叫,來引起後文對於婚姻的想法。

中華文明真是只能用「博大精深」四個字來形容,短短的一首《關雎》不僅包含著天啟神諭、道德教化,還能從中解讀出「禮」的真義、什麼是健康的情感和民族性格的淵源。《詩經》不僅是文學作品,更是史詩,記錄著歷史波瀾變換中當事人的所思、所感、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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