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權臣奸相談才與德孰輕孰重(圖)

中國古代曾反覆討論用人的標準,
魏晉時期的《人物誌》中,劉邵已將才、德並列標舉。
歷史上權傾一時的重臣蔡京和秦檜,才華多備,
卻因為品德低劣,禍國殃民──
其事跡或許能夠讓我們重新反思才與德的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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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講究競爭力與創造力的高科技時代,企業徵人多以「才華」、「能力」,以及「是否懂得掌握人際」、「有企圖心、野心」等為標準。談到用人的標準,許多人也會說:「人不能只看外表,重要的是內在與實力。」莫非「才華」就是「內在與實力」?

中國古代曾反覆討論用人的標準,甚至有劉邵的《人物誌》專門品鑒人物的才性,人才的「才」、「德」如何兼備,或者何者為重,早已有過深刻的思辨。歷史上一些僅有才,卻品德低劣、禍國殃民者,或許能夠讓我們重新反思才與德的孰輕孰重。

蔡京為北宋「六賊」之首

蔡京為北宋時期人,曾任宰相、戶部尚書,卻是有名的奸臣,是導致北宋滅亡的人物之一。他有藝術眼光、寫得一手好字,可謂才華洋溢。曾向蔡襄、徐浩、瀋傳師、歐陽詢等大師學習,書法「字勢豪健,痛快沉著」,在當世享有盛名。北宋有「蘇、黃、米、蔡」四大書法家,其中「蔡」原指的就是蔡京,但是因為他為人姦惡,所以後來改為蔡襄。

宋徽宗是歷史上有名的「藝術皇帝」,生平最愛藝術,書法、繪畫、詩詞、音樂皆有成就。宋徽宗重用蔡京,正是因為看上他對琴棋書畫的眼光,而蔡京也懂得投其所好,抓住宋徽宗喜愛奇文異物的心。蔡京建立專門運送奇花異石的特殊運輸交通系統「花石綱」,以蒐羅全國奇物;又建萬歲山,又名艮岳,從全國四處大量蒐集奇石異岩,征民工四十餘萬,並為此大量增加稅收,耗資不可計數。

蔡京為了利益,又大改鹽法和茶法,並鑄「當十大錢」,導致幣制混亂,且將來往之間所獲得的利益盡收口袋,使得民不聊生,人民皆痛恨他。當時朝廷亂臣有六人權利最大,被太學生陳東稱為「六賊」,而蔡京則是六賊之首,可見其臭名遠播。

徽宗退位之後,欽宗繼位,為了改變現狀,將蔡京等人貶官放逐。被流放的過程中,沿途都遭到人們唾罵。雖然蔡京身懷金銀財寶,但是大部分的商販都不願將食物和飲水賣給他,官吏不准他行走大道,旅館也不肯收留他,最後蔡京飢寒交迫,活活餓死。

秦檜罪狀足可滅國

說到奸臣,最令人熟悉的名字應該是秦檜了,「十二道金牌」還有「炸油條」(油炸檜)都是耳熟能詳的故事。最近幾年來,有些中國學者想要替秦檜翻案,原因是「秦檜曾經是愛國誌士」。

翻開歷史,才華洋溢的秦檜本忠心為國,年輕時的他勤勉向學,沉默寡言卻異常敏銳;書法極佳,讀書多而龐雜,詩詞歌賦也無所不通,更精通歷史,《左傳》、《戰國策》、《史記》、《漢書》等經典涉獵極深。入太學之後更因學問表現出眾嶄露頭角,獲得老師器重。靖康之難時,他甚至帶領太學生反金,是當時知名的愛國義士。

但是,當他隨著徽、欽二帝被擄去金國之後,一切就變樣了。他變成徹底的主和派,回到南宋之後,當起宋、金兩國的牽線人。輔佐宋高宗期間,官至宰相,反對國內主戰派的勢力,解除岳飛與韓世忠等人的軍權,並以「莫須有」的謀反罪殺害岳飛父子。之後南宋與金廷簽訂了極有爭議的「紹興和議」,宋朝從此走向敗落。

或許許多人會說真正可惡的是皇帝宋高宗。雖然他的確責無旁貸,然而宋高宗本性膽小怕事,若非依靠秦檜的才智,也無法主持全局,操議大事。秦檜以利益為重的軍事判斷與私心陷害岳飛的種種罪惡,讓他成為導致國家滅亡的罪臣。飽讀詩書、才華洋溢卻因為品德低劣,讓秦檜犯下滅國大罪。

蔡京、秦檜兩人都才華多備,且曾是權傾一時的重臣。但是,歷史上的殷鑒不斷告訴後人,道德左右著人的作為,甚至整個國家的命運,也是決定是非成敗的關鍵。歷史上著名的政治家曹操即使「求賢若渴」、「唯才是用」,卻也非摒棄道德的要求不取。因此,衡量「優秀人才」之時,是否更該考慮「品德與道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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