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德女王》解析之一：寬仁明敏的善德女王(圖)
《善德女王》人物的戲劇人生與真實人生

2011-10-14 09:36 作者:孟圓

韓劇《善德女王》演繹了一出蕩氣迴腸的歷史大戲。扣人心弦的正邪較量最終以邪不壓正告終，不同人物的人生選擇也讓人感悟人生哲理。

故事發生在隋唐時，中華一統，公元618年唐朝建立後，朝鮮半島原本只是部落群，逐漸形成類似王國的權位，這時逐漸吞併後三個主要政權分別是處在朝鮮半島北面的高句麗、處在朝鮮半島西南面的百濟以及處在朝鮮半島東南面的新羅。善德女王被稱為「三國一統奠定者」，歷史上她和堂妹真德女王以及外甥金春秋心向大唐，最終在大唐的幫助下使朝鮮半島第一次統一，成為了大唐統領下的多個都督府，同時也是接受大唐皇帝冊封的王國。

寬仁明敏的善德女王

劇中的善德女王金德曼，是天明公主的孿生姊妹，賦天命而降臨人間。出生當天，北斗七星中的開陽星變成雙星，預示著姐妹兩人中必有一人是開陽星轉世，可以把被貴族之首美室所掌控的宮中大權從新帶回愛民如子的王室裡。但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德曼公主從小因為「御出雙生，聖骨男盡」的不詳預言而被轉移。但美室卻派人暗中追殺，力盡艱辛，德曼從大漠返回了雞林，在天明公主的幫助下與王室相認，在金庾信、閼川等幾位忠勇的臣子的幫助下，在取信於民和讓利於小貴族後，終於得以掃除了美室的貴族勢力，成為新羅第一位女王。

劇中經常提到新羅有八百年國祚，那是從部落聯盟的首領的三個大姓分別做莊，從上古算到後金氏將近千年，善德女王是第二十七代。金氏通過家族內婚制鞏固了自己在部落聯盟裡的地位，真正的王權是金氏建立骨性制度，世襲王位後才有的，所以這樣算來，善德女王是新羅王國(356-661)第十一代君主。據三國遺事卷第一記載，母親為王妃摩耶夫人金氏（葛文王金福勝之女），父親真平王金白淨「聖骨男盡(王族沒有兒子，這或許是長期家族內通婚的結果)」，去世時為唐貞觀六年(632)，遂由長女即位。善德女王（-647年）以真平王長女身份即位，御國達十六年，姓金名德曼，性格寬仁明敏。史料中，金德曼出生年月不詳，而且與天明公主誰長誰幼說法不一，其中一定有一人為長女，作為王室的公主，實在是件怪事，這也為劇中她的坎坷身世提供了現實的可能性，所以故事未必只是戲。善德王以仁平二字為年號，個性溫雅，受全國人民喜愛，廟號善、德二字實至名歸。

先說德曼的「寬」。德曼把自己比做一個大容器，不計各種人的短處與過錯，而只看他們的優點和長處。她不但容下了忠實於她但卻功高蓋主的庾信和閼川，也容下了與她有王位之爭的春秋和毗曇。要不是美室不肯被她所容，她甚至希望能夠容下美室。即使美室發動內戰死後，她還是容下了站在她的敵對面上的美室的親眷與部下，就連愛美室至深的薛原在美室自盡後也能為善德女王效力直至為國盡忠。這樣寬容的胸懷才能網路各種人才成就大業，不愧於王者風範。

再說德曼的「仁」。德曼天性的善良仁慈，更使她真正得到了人心。在貴族壟斷市場，哄抬物價時，她為百姓生命擔憂，不惜冒險把國庫的糧食投入市場來穩定物價。憐憫百姓的貧困，她取消對百姓不得掌握好的鐵器的限制，給百姓提供優質的農具發展生產。毗曇曾經用德曼的性命來交換藥材，德曼不但不怨恨，反而對他說「謝謝」。當得知毗曇淒慘的身世後，她惻隱之心頓生，馬上把毗曇抗命隱藏遺詔的事拋到腦後，輕輕把毗曇擁入懷中。劇中善德王重用老和尚修建的瞻星臺，使百姓能夠得知曆法，便於生活和農耕。瞻星臺是東方現存最古老的天文設施。其實世界文化遺產瞻星臺是新羅金氏王朝的始祖金閼智1所建。但這個故事反映了善德王對慈悲為懷的佛法的尊重。以仁德為本，這也正是劇中金德曼能夠在弱勢的情況下征服大臣與百姓的心，而成就大業的根本。德曼的善是出自真心，實踐了得人心者得天下的法則。

說到德曼的「明」，現實中德曼的人生比劇中更加神奇。劇中的德曼憑藉豐富的生活閱歷而表現得聰明過人。她用別人沒有的語言、物產等豐富的知識解決了很多疑難問題而被王室甚至美室一方器重，一步步登上高位。史料記載善德王以聰明著稱，但這種聰明更多是能夠透過事物表象看到本質的大智慧。三國遺事記載了她英慧神武的相關傳說：
新羅本紀-善德女王-五年五月條裡面，記載的善德論蛙鳴：善德王五年五月，在王宮西側的玉門池聚集了很多蛤蟆，善德王聽說後，對角於閼川說：「蛤蟆大瞪著眼睛就好像戰場上怒目而視的兵士。我曾聽說新羅西南部有一個地名也叫玉門，是玉門谷。玉門是女根，屬陰，顏色為白，屬於西方白虎，可見是西方（百濟方向）的男根（士兵）侵入了女根（玉門谷），入侵者必死。」於是命令閼川前往搜索，果然百濟率甲騎五百埋伏在那，新羅部隊襲擊了他們，敵人被全殲。於是群臣無不佩服善德王的聖智。這足見善德王談吐不俗，通曉易理，講話時常常有神來之筆，幫助她掌握國家情報與軍務。

說到德曼的「敏」，有另一個記載。貞觀九年太宗派遣使臣冊封新羅國主，封新羅為大唐樂浪郡，國主領新羅王，拜為柱國。還預先送了一幅三色牡丹畫給善德王，善德王看後丟在一旁，說真花送來後必不香，牡丹花子種下，果然如此。別人問她怎麼會知道花不香？善德王回答，此花絕艷而無蜂蝶，必無香。可見金德曼對事物的觀察和邏輯判斷相當敏銳。

《善》劇中，隋唐的使臣總是想要小國的進貢或對女王有所貶低。據記載，善德女王也曾說過：「自古畫花，哪有畫花而無蝶，無蝶之花豈不是唐帝取笑寡人無耦，以陰德臨國？」看來善德女王是過於敏感了，雖然是女中豪傑，但畢竟是偏幫小王，心中有自卑感，才會錯會了唐太宗的深意。這種自卑感遺傳給了後世的電視製作人，才非要在劇中貶低皇帝的使臣。

豈不知牡丹乃是大唐的最愛，因為她雍容華貴，端莊大方，無需香氣來誘惑蜂蝶，就已色壓群芳，所以才是花中之王。唐太宗送這樣的禮物給善德女王，正是在讚美她的品德端正，心胸寬大，實在是對她的抬舉與褒獎。而且使臣還送來皇帝冊封的王位與禮物，說明大唐是堂堂正正的禮儀之邦，以仁德治國，物產豐富，並不依靠小國的進貢來維持，反而每每都是給周邊臣服的小國很多資助和保護。各國貢上各地的土特產，數量都不巨大，表達一下對皇帝的敬意罷了。韓國的電視劇製作人貶低中華人物的德行，這不能不說是對歷史的歪曲。韓國的傳統文化是從中華學習繼承來的，否定中華文明，反而會使自己的歷史與文化像是無本之木。

雖然善德女王有過酸溜溜的一句話，但總體來講，她對大唐的文化非常敬佩和嚮往，在她的努力下，華夏文明之光照亮新羅。在位十六年間，她主動與中原交好，九年四月派荈族子弟到大唐學習文治武功，引進儒學，效法唐律令建立上行下效的管理體系，使從部落群脫胎出來的王國徹底改觀。十四年五月唐太宗親征高句麗，女王發兵三萬相助。新羅學習了大唐的茶道，並輸入到日本，佛教神印宗也在這時興起，相對高百兩國，新羅文化昌盛，武功振興，國內大治，又有大唐做堅實後盾，為一統半島奠定了穩固的基礎。這是善德女王對朝鮮民族最大的貢獻，也算得上是她不負與神州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唐太宗的這段緣分。作為開陽星主人，歷史公認的三國一統的奠定者，她的天命絕不僅是電視劇中的登基和振興王室就完了，執政後的這些業績和帶領新羅靠近神州的歷史方向才是她真正所賦予的天命所在。

善德女王是能預知生死的。劇中少年德曼進入雞林時曾有一白衣女子抱住她，她一直不解此人是誰，登上王位後，臨終前她對金庾信說她知道了那人是誰。其實那就是她死後的自己，穿著白色的壽衣，擁抱另一個才剛剛踏上新羅之旅的少年德曼，並且因為自己已經經過過這段艱辛的人生之路，而告訴年少的自己：「堅強呀堅強！」現代科學已經知道同時同地存在另外空間。那麼不同的時空的時間速度不同，但都有一個你在其中走著幾乎一樣的人生道路。在時間場很快的空間中人的一生已經過完了，在比較慢的時間場中人生才剛剛開始。一個心中不執著現實生活的超脫的人往往能具有查閱其它時空的能力，這是修煉界常說的宿命通，能看到那些過得快的空間中一個人已經走過的人生，便可預知現實時空中此人未來將遇到的事。歷史上，善德女王的確做到了這一點。善德王身體健康時對群臣說：「朕死於某年月日，葬我忉利天。」群臣不知忉利天為何處。善德王說在狼山南邊。到了她預言的那個日子，善德王果然駕崩了。群臣尊從遺命把她葬在狼山南邊。後來新羅太宗文武王金法敏(善德女王叔叔的曾孫)在位時，終於完成了善德女王的遺願，統一了朝鮮半島。文武王建造了四天王寺，正好在善德王陵墓前，天王就是佛經忉利天，善德王預言的第二部分也實現了。

劇中善德女王臨終前感悟了人生無常，人生中的一切——權勢、金錢、親人、愛人等等無不是過眼雲煙，心中空空如也，即使貴為君王，也不過如此。只有她以仁德制國流芳後世。她去世後真德王即位，立即追封善德王為聖祖皇姑。

（注1：據《三國史記》記載， 65年脫解尼師今聽到有公雞的鳴叫從慶州西部的樹林傳出。於是派宰相瓠公前 去看個究竟。瓠公在林中發現一個掛在樹上的金盒子。還有一隻公雞在金盒子下不停地鳴叫。脫解尼師今令人將金盒子取下。打開盒子後，竟然發現盒子中有一個男 嬰。脫解尼師今於是將這個小孩收養。由於小孩來自金盒子，故而被脫解尼師今定為金姓。該男嬰後曾為新羅金始祖。發現金盒子的樹林後來被命名為雞林（公雞鳴叫的樹林）。雞林也曾一度成為新羅的別稱，並以發現的雞林為當時新羅的國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