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對菊話重陽

夏歷的九月初九是重陽節,因《易經》中認為9是陽數之極,九月初九日日月皆為陽數,故把9月初九定位重陽節。數字的99又和漢字的久久同音,字音吉利,因此重陽節也被稱為老人節,體現人們希望老人長長久久之美好善良的願望。

重陽節在中國歷來是一個重要的節日。九月初九的重陽節,是碧雲天,秋水清,菊花穠艷的季節,這一天,為了除邪氣,討吉利,全家人一起登高、佩茱萸,飲著去年重陽節釀的菊花酒賞菊,天晚興盡方歸家。這樣一個隆重、蘊含著親情,散發著清香的節日,一直持續到清代。

登高的習俗源自道家文化。南朝人桓景,隨當時道家神仙人物中的費長房修煉。長房對恆景說,九月九日你家中有難,讓恆景回家並給了他破解的辦法。恆景回家後,令家人做香囊,佩茱萸,在九月初九這一天全家登高,飲菊花酒。待晚上回家後,發現家中的牲畜全部暴斃,是費長房讓牲畜代恆景一家人去見閻王。從此,費長房送給恆景一家辟邪的方法流傳開去,流傳下來,成了中華民族一個重要的節日。

菊花,在中華文化中的意義豐富多彩。在陶淵明的人生中,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高標孤傲的隱士的象徵;在陸游與唐婉的愛情悲歌中,斯人去後,菊花枕,紅酥手,是陸游生生世世不舍的追尋;在大觀園中,逞才自許的林妹妹在菊花詩賽中以《詠菊》《問菊》《菊夢》三首魁奪菊花詩,是啊,只有作菊花詩的翹楚,才最合林妹妹的性格和氣質。

重陽節的菊花酒,透露出神對人的看護,而把重陽節飲菊花酒做為一個習俗世代相沿,則體現了人對神的敬畏。我也突發奇想,人有365個穴位,一年有365天,這重陽節,是不是對應著人體一個重要的穴位呢?

菊花,菊花酒,茱萸,登高,九月初九,點染著絢爛多彩的中華文化。易經之數,人,自然,辟邪,神仙,習俗,就這樣自然毫無痕跡的融合在一個日子之中,外化表現為一個傳統的節日,這個節日,融合了人對神的敬畏,還有孝的文化。孝不僅僅表現在對老人真誠而美好的祝願,孝更重要的一點表現在對傳統文化的尊重與繼承上,這是對祖先最大的孝。

我是70後生人,沒有過過這個節日,但是童音朗朗的「遍插茱萸少一人」卻把這個節日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記憶中,讓我感到清爽而溫暖,彷彿帶著微微的醉意,寬衣長袖從歷史走來,待醉意褪去,茱萸已滑落在山行的路上,親人握過的餘溫仍在掌心,菊花的香氣仍在裙袂間飄動,而我在倘恍迷離中,已穿越千年!

穿梭在都市的車水馬龍中的人,還有耕作在鄉間陌上的農人,還有幾人,有賞菊登高的雅興?抑或是,紅禍肆虐的故園,已經沒有讓人們敬畏神明的環境?是不是只有紅禍散去,人們才會重拾傳統文化,重新意識到神對人慈悲的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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