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高考狀元郎究竟有多牛?(圖)

不獨現代高考狀元郎享受著被人頂禮膜拜的特殊待遇,即使是在中國古代,狀元郎們也一樣大受朝廷和民間青睞,而讀書人想要實現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理想和抱負,最直接和最有效應的就是參加科舉考試,一旦金榜題名,則意味著前程似錦,榮華富貴,直至實現自己終極的理想信念。歷史上就有這樣一個朝代,從真正意義上實現了滿朝朱紫貴,儘是讀書人的儒家教化目標,這就是宋朝

北宋時期,國家政務院裡的高官大多來源於讀書人,擔任宰相、副宰相職責的國家中常委一二把手裡科舉出身者高達90%,到了南宋,這個比例只會更高。宋朝繼隋唐發明科舉考試後,把國家錄取高級公務員的這項制度發展得更趨完備和規範。北宋的兩位老祖宗,太祖和太宗雖然出身行伍,但對讀書人可謂欣賞有加,關懷備至。一則因為他們不太相信勛臣舊將,那些戎馬一生的赳赳武夫,總怕他們再度上演自編自導的陳橋兵變,把趙姓江山變了姓。二是因為他們深知守成年代,不能馬上得天下馬上治之。因此給了讀書人一個絕佳的發展上升的空間和挺身躍龍門的巨大平臺。

值得注意的是宋朝不同於以前歷朝歷代,對於科舉考試高中者即授實職,也就是說,一旦你金榜題名,國家就會給你一個大大成熟的桃子,讓你躍上龍門後衣食無憂。這在隋唐時候是無法想像的,即使你科舉高中,也得歷練一二,然後根據你的現實表現得授實職。宋人田況在《儒林公議》中有過記載,「宋太宗臨軒放榜,三五名以前皆出二郡符,遷擢榮速。」就是說,國家元首趙老二親臨放榜現場,憑窗佇立,高喉嚨大嗓門嚷嚷:「我宣布,梵谷中狀元及前五名者都外放各地任通判」。通判是個什麼官兒?副省級,一州之長的副手,老趙可真捨得啊。不止如此,梵谷中外放者都被朝廷記錄在案,而且升遷異常迅速。

宋朝對於讀書人真是好,所以愛拼才會贏,天下讀書人削尖了腦袋似的往科舉考試裡鑽,而宋朝對於讀書人科舉考試的門檻設計也是比較低的。比如北宋初年,太宗就親自擔任國家高級公務員招錄領導小組組長,接二連三對讀書人進行大規模的筆試和面試,想要像唐太宗一樣把天下讀書人盡行羅致彀中,其求賢若渴心態極為迫切,史載「太宗每臨軒試士,中第者不下百人」,但是這種皇帝直接面試的辦法雖然也能羅致人才,但良莠不齊,濫竽充數者也不少,當時就有人議論此非選士之法,大臣王禹偁上書直言,要求太宗還是把為國家選仕的職責交給教育部門。

宋朝高舉中第的狀元郎,一般不出十年就會進入權力中樞執掌權柄,成為朝廷新貴,並做為政務院的一二把手發號施令,奇怪的是這種火箭式的竄升之道早已被常人所認可,人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相反認為理該如此,可見宋朝的社會風化對於讀書人來說真是寬鬆異常,且極為難得。僅太宗至仁宗朝50多年間,就先後有王曾、呂蒙正、李迪、宋庠等一代名相皆為如假包換的狀元郎,其次擔任參知政事和樞密使等宋朝重要領導人的還有如下狀元郎,楊礪(北宋首位狀元)、王嗣宗、蘇易簡、陳堯叟、張觀、蔡齊、王堯臣、馮京等,這些人要麼工於詩詞文章,要麼在政務上多有建樹,為北宋文官政治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北宋的狀元郎有多牛?從他們擔綱朝廷重任並為北宋初做出的政清人和的貢獻中就可以看出來,國家沒有虧待他們,而他們則以天下為己任,很好的履行和發揮了在其位謀其政的重要職責。不獨如此,狀元郎的身份和地位在社會上也是極為顯赫的。宋人田況在《儒林公議》中非常詳盡的寫出了這種場面,每次狀元及第後,則朝中公卿百官無不為之注目,即使權力至尊無上者也為之動容。按照舊例,狀元要遊街示寵,自崇政門出東華門,圍觀者遍佈大街小巷,人們摩肩接踵,觀者如堵,錦韉繡轂,追逐爭先,甚至有登屋頂而從上往下鳥瞰者。平頭老百姓人人欽羨,歡呼聲震動京城。

針對狀元郎這種「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尊崇無比的壯觀景象,不免就有失意者以酸葡萄的心理髮出置疑聲,時有洛陽人尹洙,因為好古文和精通兵法,平時自視甚高,桀驁不馴,尤喜與人爭論,他就持一種異議,尹洙曾經說過「狀元及第,比大將軍擁兵千萬,收復幽燕,驅逐強敵於沙漠中,凱旋歸來,獻捷於太廟,還要更加殊榮光耀千百倍」,由此也可看出狀元郎在宋朝時那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特殊榮耀,當真是十年寒窗無人知,一朝成名天下聞。宋朝時的狀元們比今天披紅挂彩,領著當地政府重獎的那些高考狀元們牛多了。

由於考取功名的讀書人在宋代社會受到了極高的重視和推崇,所以在宋朝,人們評價一個家族的興盛程度的重要標準就是看這個家族有幾個考中科舉的男子和幾個嫁給科舉出身者的女子。如此一來,宋朝就出現了一個非常獨特的社會現象,即「榜下捉婿」,皇帝殿試後,即行唱名,宣布狀元歸屬,緊接著是為科舉高中者舉行宴會,從唱名到宴會這段過程中,當時的富戶和官宦之家就會競相觀望和打量這些新及第的讀書人,從中挑選自己滿意的人選,行情好時,一日之間「中東床者十八九」。

不僅富戶要搶新科狀元,以期光大門戶,就連當時的高官之家也不放過這個為自己女兒挑選東床快婿的絕佳機會,宋人筆記中多有這種現實版的記載,比如宋仁宗時,頗得仁宗寵愛的張貴妃的叔父張堯佐看中了剛及第的狀元郎馮京,就派人把他拖到家中,並冒稱是皇帝的旨意,還擺出了豐厚的嫁妝,而馮京只是「笑不視,力辭」。當時的富豪之家甚至拿出千萬緡的彩禮錢來取悅和誘惑狀元郎,以期釣得金龜婿。宋人在擇婿方面有時是飢不擇食的,只要你是新科高中者,有時連人品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比如名人寇准就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當時人品很差的高清,而不管不顧此人的聲名狼藉和當時仕子們的嘲笑。

還有更搞笑的,在宋元語林趣話中就記載有一位叫做韓南老的福建人,殿試時已經七十多歲了,隨著其及第高中而蜚聲鄉里,許多人都認為他非常了不起,想與他拉上關係,甚至有一富者竟托媒人前來求親,想把年輕貌美的女兒嫁給他。韓南老覺得可笑,遂吟一首打油詩作答,詩云:「讀盡文書一百擔,老來方著一青衫。媒人卻問餘年紀,四十年前三十三。」搞笑歸搞笑,由此也可看出宋朝時文人士大夫的地位之高,尤其是高考得中者狀元郎那種前無古人的尊崇感和優越感。

與今人不同,宋朝是全國統一命題考試,狀元郎鳳毛麟角,不像今天,各地自主招生,古今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語。在宋朝做個狀元郎既實惠又牛皮,簡直是一件風光無比的美事,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實現了宋真宗趙恆所說的書中自有千鐘粟,黃金屋和顏如玉的終極理想,而一條由國家鋪就的陽關大道隨之為你展現,昂首闊步走在這條灑滿陽光的仕途之路上,郎裡個郎,要多愜意有多愜意。由此可見宋朝的狀元郎有多牛?其遠比今之學子們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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