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黨分裂 「紅二代」亮劍 鴉雀無聲破局

今年以來，北京的「議政」討論會不斷。4月底，劉少奇之子劉源上將出席了一個討論會，這個會藉著一本由劉源作序的書的出版，聚攏了一些現役將軍和已屆或已過退休年齡的「紅二代」，專事討論了新民主主義等問題。

最近（8月27日），胡耀邦史料信息網、中國經濟體制改革雜誌社、《南方週末》報社在北京「超五星級」的索非亞酒店舉辦了紀念《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發表三十週年座談會。胡耀邦之子胡德平出席並主持了座談會。

「六四」之後，在北京公開地討論政治問題，早已成為一個禁忌。不過，今年發起政治議題討論的人，不是那些被中共視為危險分子的自由主義知識份子，而是共產黨的嫡出後代，那些被稱為「太子黨」的「紅二代」。「紅色太子」們的破冰之舉，為森嚴緊閉的大門開啟了一道縫隙。

「紅二代」們討論的是上世紀40年代的中共建國綱領——新民主主義。8月27日的討論會則是打著紀念《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發表三十週年的旗號。從會議的名目和內容，再由今年以來的「阿拉伯之春」在利比亞即將結出果實的現實，人們其實可以轉過身去丈量中國政治向上個世紀退出了有多遠。

有討論總比鴉雀無聲好。政治開放，總要從擠出門縫開始。討論政治，「開路」的初始內容也大都是為「黨國」著想的拳拳話語。以劉源為中心的一些「紅二代」，祭出其父輩們本應在上世紀中葉兌現、但卻從來沒有兌現的新民主主義，這其實也無妨。胡德平及其周圍的知識精英們退了30年，去摳故紙堆裡的一些字句，這當然也並非如有人所言是「拉大旗作虎皮」。劉源們的話說得非常直白，那就是「紅二代」不滿意現在當政之「團派」的誤國所為。胡德平們話說得雖不那麼直接，但意思表達得也足夠清楚，那就是如果中國政治還要從30年前的《決議》再退過去，必將禍國殃民。

停滯有年的中國政治發展進程正受到多方推壓。「紅二代」，作為當下這個體制的最大受益者，經過10年「團派」掌政的「不折騰」，已經首先體察出了「紅樓」將傾的危險性。從最近20年的「中國模式」中，分得一杯羹的知識份子們，也預見到了他們將難以長久地再從這個體制中「揩油」。「怎麼辦」這樣問題，不再是一個酒足飯飽放下筷子後的務虛問題，而是下頓飯在哪裡吃、吃什麼的實實在在的真問題。

當然，在所有這些討論中，人們都可以看到不同利益群體在中國政治及其可能發展進程中的自我定位，以及相應的利益算計和制度設計。只是，在當今時代，為未來的政治發展進程規定任何路徑、方式、方法等前提，都將為急進的形勢所踐踏和超越。「阿拉伯之春」已經清楚地昭示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