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界連鎖書店將全面歇業(圖)

曾是美國第二大傳統圖書零售商的疆界書店，2011年2月申請破產後，因找不到買主，7月18日宣布將清算資產，在9月底前陸續關閉剩下的399家書店。（Getty Images）

【看中國記者郭洋編譯報導】 7月18日，總部設在密歇根州安娜堡 (Ann Arbor) 的美國第二大連鎖書店疆界（Borders Group Inc.）宣布將清算資產，並預計今年9月底前將徹底歇業。疆界的員工總數約為10,700人。

從小鎮書店到全美第二大傳統圖書零售商

華燈初上的夜晚，佔據了兩層樓的疆界書店的落地玻璃窗裡燈火通明。磚紅色的牆壁襯著淡黃色的書架，讓人感覺輕鬆明快。賣文具的地方，是一大片色彩繽紛的條紋，更增加了活潑的氣氛。二樓的1/3是書店的咖啡館，小朋友們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讀書。這家位於紐約市37街和7大道交叉路口的疆界分店，左邊靠著麥迪遜花園廣場，右邊面對梅西百貨。上述的疆界風格你在英國、澳洲、新加坡等疆界分店都能看到。

1971年，還是密歇根大學學生的湯姆（Tom Borders）和劉易斯（Louis Borders）兩兄弟在安娜堡開了疆界書店，開始是為羅林斯（John Rollins）等當地的獨立書店量體裁衣地提供貨源。

最初的疆界書店在密歇根州劇院北面一點，店面只有兩間房大，但生意不錯。1975年，兩兄弟買下了80年老店沃爾（Wahr's）的存貨，經營舊書和善本。1992年，當時的零售業巨擎凱瑪 (Kmart) 收購疆界，3年後將它售出。

1997年，疆界在新加坡開店，這間佔地3,000平米的具有疆界風格的分店在獅城很受歡迎，也是當地最大的書店。緊接著，又有41家疆界分店在英國、愛爾蘭、澳洲、紐西蘭開張。從2005年4月開始，疆界分別在馬來西亞、阿曼、阿聯酋沙迦酋長國國內各地開設連鎖店。在全盛時期，疆界分店達到1千多家，美國有505家，排名僅次於邦諾（Barnes & Noble），成為全美第二大連鎖書店。

如今，疆界的旗艦店在安娜堡的市中心，仍然是讀者心目中的疆界一號店。

連年虧損 破產拍賣無人問

疆界從2006年最後一次全年獲利以來，一直處於收入節節下滑的困境。2010年12月，疆界開始尋求資金，今年2月向法院申請破產保護。自那以來，公司的資金狀況持續惡化，關閉了220多家分店。

疆界在提交給美國曼哈頓破產法院（U.S. Bankruptcy Court in Manhattan）的破產申請中稱，截至2010年12月25日，公司資產為12.8億美元，負債為12.9億美元。它拖欠書籍出版商數千萬美元，其中，欠企鵝集團（Penguin Putnam Inc.）4,110萬美元、阿歇特（Hatchette Book Group）3,690萬美元、西蒙‧舒斯特（Simon & Schuster）3,380萬美元、蘭登書屋（Random House）3,350萬美元，哈珀‧考林斯（Harper Collins Publishers）2,580萬美元。

7月13日，疆界拒絕了私募股權投資者納賈菲（Jahm Najafi）提出的收購要約後，一直沒有其他人出價收購，公司星期四（7月20日）向法官申請由黑寇資源（Hilco Merchant Resources）和戈登零售夥伴（Gordon Brothers Retail Partners）兩公司來做資產清算。

緣何破產

疆界集團總裁愛德華茲（Mike Edwards）在7月18日發表的聲明中說：「我們都曾努力朝另外的方向走，但是長時間逆風而行，特別是瞬息萬變的出版行業、電子閱讀器掀起的革命、動盪的經濟，給我們帶入現在的結局。」在向破產法院提交的文件中，疆界總結了一些錯誤：

無法盈利的分店數量太多。疆界先前關閉的220家分店每週消耗公司200萬美元的利潤。而且，因為這些書店簽署的店面合約條款苛刻，平均租期長達15年至20年。這樣即使某家分店關閉，疆界仍然必須支付房租。

圖書業經營環境變化。看看周圍，圖書早就是一種從網路到地面，從好市多（Costco）到沃爾瑪都能買到的東西，更不要說價格上的對比。那個不逛書店就有失身份的時代已不復存在了。

疆界在開拓在線業務上又犯了一個重大的決策錯誤。2001年，在網上購物開始興起時，疆界把旗下網際網路業務轉讓給亞馬遜，直到2008年才收回 Borders.com的網站。這樣做等於把核心渠道讓給別人，斷了自己和讀者間的聯繫。英國前首相布萊爾的自傳《旅程》在疆界的網上買是59.95美元，而在亞馬遜只要21.28美元；同樣，從2006年到2010年，疆界紙書銷售的市場佔有率從11.4%下降到8.7%，而亞馬遜的佔有率卻從11% 上升到17.5%。

疆界進入電子書市場太晚，直到2010年才推出電子書閱讀器Kobo和電子書店，讓亞馬遜的Kindle、蘋果公司的iPad和邦諾書店的Nook搶佔了先機。原疆界書店採購策略與分析經理埃文斯在社交問答網站Quora上提到：「從長遠看，網際網路太重要了，而電子書也成為整個公司不至垮塌的一招，所以，對於疆界的破產我表示理解。」

疆界的管理層更迭太頻繁：5年裡換了4位首席執行官，而且他們都沒有賣書的經驗。高層的6位成員中，有5人不是書業出身，而是來自食品百貨、製造業或金融業。他們拿著高薪，卻做著拍腦袋的事情。

相比之下，邦諾的董事長兼創始人瑞吉奧（Leonard Riggio）卻是一位地道的愛書人。在紐約大學上學時，他當過書店店員，後來創辦了一個學生圖書交易場所，發展成書店。他說過很多遍的話是：「我還是喜歡書。」

破產後效應

2009年12月初，就在英國的疆界關門之前，它的一位書商伊斯頓（Pamela Easton）寫了一封公開信，號召大家拯救疆界。她說，書店不僅是一個賣場，也是人們躲避日常壓力的去處，每一家店都像一個社區中心。

疆界的倒閉也會讓挖掘新作家的工作更加困難。MarketResearch.com旗下Simba Information的高級研究員諾里斯（Michael Norris）說，疆界的清盤讓挖掘好書這一系統工程失去了無可替代的一環。負責價格談判和圖書銷售的人最終將轉行，人數可達數千人。對於作家、代理商和每一個和圖書產業價值鏈相關的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