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 中文竟成了國外紅燈區流行語

2011-07-22 11:07

一位剛從荷蘭歸來的朋友最近邀三五知己聚會，其中包括鄙人。我們這些人行業、性別、年齡迥異，但都有一個共同愛好--行萬里路，換成通俗的話就是環球旅遊，其中我算見識淺的，只到過20多個國家。閱歷最豐的一位就差南極洲沒去了。

很辛酸的是，我們都是自費旅遊，跟那些拿著公款出去的幹部沒法比，需要精打細算，比如有一回隨老婆去巴黎探親加旅遊，一住兩個星期，手中銀子很快見底，除了每天積極在親戚家吃飯外，白天只好乘地鐵到塞納河邊漫無目的地閑逛，但時值深秋，冷風刺骨，便需要躲到河邊的小咖啡館取暖。由於囊中羞澀，每次只能要一杯最廉價的咖啡獲得一坐半天的權力。當時很自卑，覺得這樣有些為社會主義祖國丟臉，但善解人意的法國朋友安慰我說：當年雨果也很潦倒，也經常這樣。

其實荷蘭我幾年前去過兩次，比較著名的是無非是風車、鑽石和紅燈區。說到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我和老婆還在導遊的帶領下專程參觀過。當然是抱著獵奇加批判的態度去的——您不瞭解資本主義的腐朽墮落，日後怎麼有的放矢地加以抵制和警惕呢?

那裡主要是燈紅酒綠的一條街，街邊全是裡面站著濃妝艷抹的性工作者(我國很直白地叫雞)的各色櫥窗，每當有人經過，她們都會露出職業的微笑，熱情地用英文招呼，一旦遇到黃種人，其中部分國際化程度比較高的嘴裡會蹦出一句很荷蘭的日語 --我對此一點也不驚訝，但聽說當初的日本客戶現在有相當一批跑到中國上海等東南沿海城市買春去了。

幾杯酒下肚，那位剛從荷蘭歸來的朋友就對我的印象進行了矯正。他說：現在紅燈區幾乎聽不到昔日熟悉而夾生的日語了，一旦有東方人經過，幾乎所有小姐都會流利地說三句中國話：你好，謝謝，有發票。其實，這樣的說法我在歐洲時也聽到過，當時感到更像是調侃，但看著朋友那言之鑿鑿的神情，我突然相信了某種可怕的可能。這時，一位經常到美國、俄羅斯商干的朋友插嘴道：在當地的許多艷舞表演場所和賭場，那裡的服務人員都會說簡單的中文，也都明白髮票的意思。

在為祖國越來越有錢而自豪的同時，我又突然不是滋味。主要因為那句「有發票。」比如它針對的肯定不是在異國他鄉寂寞難耐的留學生，也肯定不是自費旅遊的先富家庭，似乎私營企業家一般也不需要。那究竟這些發票給了誰?

突然聯想到國內最近連續爆出的黨員幹部公款出國旅遊事件。比如一張旅行社的團隊結算單顯示，「溫州培訓團」21天的行程一共花費了649495元，其中，最貴的酒店是在拉斯維加斯入住的撒哈拉大酒店，花了700美元。根據合同上7.13的匯率，合人民幣4991元。再比如江西新余「人力資源考察團」「 人力資源考察團」境外13天行程，只有一項公務活動。

他們是不是去了不允許去的地方現在還沒有答案。但花公款就要報銷，報銷就需要發票卻是基本財務流程。權威人士透露，現在公款旅遊三千個億，而且有能力組織公款出境的都是權力機關。他們能爭取出國指標，能發批文，而且把組織出訪活動作為部門創收的主要手段。同樣是10天左右的港臺游，普通公民通過旅行社從江西組團出去，一般不超過1萬元，但以公務考察為名，每人兩三萬元幹部都爭著報名，圖的就是公款消費。有專家憤怒地指出：「這就是一種腐敗，只不過是中國特有的腐敗。」

變相公費出國旅遊不僅造成了財政支出的黑洞，浪費了有限的公共資金，而且在政府部門內，造成了大家的互相攀比，出國‘考察’時間越來越長、路程越來越遠，不僅國內民眾對此意見很大，而且在國際上也造成了不良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