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揭露:滅口 在虐殺之後(圖)
【看中國記者李甄報導】將人虐殺後,很多時候是連知情者都不放過的,所以這樣的事情就極難傳出來了。能僥倖逃過一劫而將黑幕曝光的卻是少之又少,但光這一點點就足以令人震撼了。
這是一位老人(化名王祥)揭露當年同伴被虐殺,自己則差一點遭滅口的親身遭遇。
被灌食致死的王鳳芹
酷刑伺候 同伴遭粗竹管灌食迫害致死
2003年1月26日晚,當時我與王鳳芹,和另一位法輪功學員一塊發有關於法輪功被迫害的真相資料。因為被人舉報,我們三人被警察綁架到煙臺西南河派出所。當時是晚上7點,派出所所長孫茂亮用電棍電、打王鳳芹,直打到後半夜二點,接著又使用了更毒辣的一招,用開水燙王鳳芹。
我則是遭到警察高岫的電棍伺候,電棍電在我身上冒的煙和警察吸的香菸混在一起,連人都看不清。警察還不時的從暖瓶裡倒熱水往我身上澆。迫害到半夜二點才停手。後來我就開始呈現昏迷、渾身哆嗦的狀態。當時有個小警察還嚇得邊跑邊叫:「快點,老頭子不行了。」
1月27日下午4點30分左右,警察把我們帶到煙臺幸福十六村法院二樓的洗腦班內。在門口的時候,王鳳芹告訴我,她臉上脖子上的水泡一個接一個的,是用開水燙的,我們三人被分別關在了三個房間內。
因為我們三人被迫害了很長時間,基本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到吃飯的時候,那些警察叫我們吃飯,可是我們誰也不吃並決定拒絕吃飯以抗議迫害。幾個警察看我們不吃飯,竟然就說要灌食。其中有一個猶大(過去曾學過法輪功,後來轉而一同參與迫害法輪功的人)叫王桂紅,她到關著我的那間小屋裡來找灌食的工具。這屋裡有張桌子,抽屜裡放著一根鋸成斜邊的竹管子,大約有五至六公分粗,還有繩子。王桂紅來拿的時候,我想阻止她,就上去搶,可是沒有搶過她。王桂紅搶去後就把王鳳芹捆在床上,開始用竹管子用力撬王鳳芹的嘴,然後就用稀飯灌食,一直到把王鳳芹迫害致死。
知同伴被虐殺 悲痛無以言表
王鳳芹被迫害死的時間,我記得是2003年1月27日下午4點40分到4點45分。當時外邊正刮著大風下著大雪,飄飛的雪花已經覆蓋了地面。知道王鳳芹被迫害致死,那種悲痛無以言表,剛剛還在一起說話,但只過了10幾分鐘的功夫就人就被迫害死了,那種悲痛真是到了極點,我,也只能就那麼眼望窗外,無淚無聲。
那一年王鳳芹才39歲。警察趕忙把她的屍體送到煙臺市火化廠冰凍起來。10幾天後才通知她丈夫來認屍,告訴她丈夫的死亡理由是心臟病,還逼著她丈夫拿出一千元錢作為火化費用。
警察企圖殺人滅口
王鳳芹的遺體是在10幾天後火化的。可是關於她死亡真相的封鎖,在她的遺體沒有火化前就開始了。
1月28日早上,高岫和另兩個警察,其中有一個姓于的,一起來到洗腦班。王桂紅對他們說:「昨晚上死了一個。」高岫馬上說:「三個死二個沒事,別都死了,公安局連這點事辦不了,還叫什麼公安局。」
1月28日下午4點30分左右,警察把我及另一位法輪功學員送到煙臺南郊看守所。到了2月1日下午,我被拉到刑審室。一位姓曹的猶大,開始對我進行試探性的問話。
她說「你知不知什麼事?」我說:「不知道什麼事。」她說:「你真不知道嗎?」我回答:「我真不知道什麼事。」其實我心裏非常明白,知道她是想試探我知不知道王鳳芹被迫害致死的情況,想連著我一起滅口。所以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當時姓曹的告訴我,說他們準備將我一塊打死,她說:「他們把打你的東西都備好了,過了今天晚上明天再說。」她說這話時還掉下淚來。
王祥將計就計救了自己
當時我裝的很鎮定,沉穩地對這個猶大說:「跟王鳳芹說,他們已知道了我的一些情況。」我還寫了一張紙條交給她,叫她想辦法傳給王鳳芹。她拿著紙條就交給了另一個猶大(40多歲),這個猶大就拿著送給了高岫他們一夥。這夥人看到條子後,只聽見哈哈大笑的聲音傳了過來,而這位姓曹的女人回來後什麼話也沒跟我說。後來在我上廁所時,看見這些警察身邊有鐵棍、鐵鏈等刑具放在一塊。我想我的分析是對的,他們是在準備殺我滅口。
對於警察來說,雖說上面有對法輪功學員「打死算自殺」的政策,然而,虐殺一個無辜的人,終究紙裡包不住火。警察就讓姓曹的猶大先用實話騙他,看看王祥這位老人知不知道王鳳芹被迫害致死的情況。因為當時王鳳芹死時他們三人分別在不同的房間裡,也許是王祥真的不知道的。而警察的算計無意中也給了王祥活命的機會。
王祥回憶說,當時他們雖沒發現什麼破綻,也不想那麼簡簡單單就放過我,於是就又對我拳打腳踢一陣。還叫兩個人看著我,不准動。他們兩個小時一換班,不給吃不給喝,我被持續罰站了50多個小時。最後我上廁所時,他們跟著一起到廁所,看到我便出的全是血,如打開自來水龍頭一樣,很嚇人的,把跟我的人嚇跑了。跟我的人這一跑一說,其他幾個也跟著偷偷地走了。後來他們就把我給拉回監室。
2月14日晚上,西南河派出所所長孫茂亮到看守所,公開跟我要錢,說:「今天晚上把你提出去弄死,也就沒心思了。」說完停了一會就走了。
顯然孫茂亮對於我知不知道王鳳芹的死仍放不下心。我猜測,當時警察沒有要我的命,可能還有另一種原因,就是因為我的身體始終很差,血壓都高到220,而且還時常處於昏迷狀態。到了5月20幾日,因為我的身體很難支撐下去,看守所提出要放人,高岫就來到看守所。當時高岫到監室看我了一會說:「你想活著出去,連想都別想,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報案後被恫嚇
2003年6月25日上午,對我的非法判決下來了。接到非法判決書後,我準備開始為王鳳芹報案。
為什麼選在此時報案,當時王祥不怕警察報復嗎?他認為,因為這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判決沒有下來時,公安還都有機會參與到案件的審理中來。可是一旦法院把判決書下發到當事人手中,公安局的警察們就插不上手了。
下午1點左右,我就開始為王鳳芹報案,叫公安局、檢察院接案。可是被看守所給封了,不准外人知道,只叫公安局長知道。下午2點30分左右,公安局長來聽了我報案後,當時嚇得只會說一句話:「王鳳芹的死是有權威的專家給定的。」
而我堅持王鳳芹是在幸福十六村洗腦班被迫害致死的。公安局長便接不上話,無以回答,只會說:「你胡說。」過了一會,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失態,臉色很難看,說了一句「不管」就走了。
公安人員承認殺人 要求保密被拒
6月25當天晚上,警察高岫又來找我,親口承認王鳳芹的死是被迫害致死。他臉色很難看,並且要求我保密。他說:「我還有兩個孩子上學,可憐可憐我吧。」 我說不行,高岫最後沒辦法,也只得離去。
6月27日上午8點高岫又來找,要求保密,不要再告了。我再次拒絕他。高岫公開嚇唬,要不把你帶出去到飯店,以請客的名義把你弄死。而我仍然不理會高岫的恐嚇。於是高岫又開始跟我攀老鄉關係,說老家「萊陽中行」。後來高岫看什麼效果也沒用,就只能求我好好想想,就走了。
又停了3天,即7月1日高岫和姓于的及另一個警察來看守所找我,再一次要求保密。我說:「殺人是要償命的。」他們說:「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有公安局沒你的事。」我說:「不行,不論從哪一點來講都不行。」姓于的當時說了一句:「真沒看出你這樣,當時覺得你挺老實,要知道你這樣就叫你一塊去,要不行,就把你帶出去從新來。」
可是因為判決書已經發在我手上了,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把我帶出去打死。何況看守所裡的其他犯人知道王鳳芹被迫害致死的也已經不少了。這時看守所警察喊了一聲:「吃飯了。」他們就又一次無奈地離開了。
檢察院的人很無奈
後來我一直想給王鳳芹被迫害致死報案卻沒有機會,直到7月27日檢察院的一個人路過監室門口,當時我叫住他要求報案,把王鳳芹被迫害致死和自己被嚴重打傷一案和他說了,他做了記錄後說帶回去研究後再說。
直到8月1日,他又再一次就此事對我進行詳細詢問。我記得他當時還說:「檢察院連公安局都治不了,還算什麼檢察院。」可是從此以後卻再沒有任何音信。
後來警察一直想把我折磨死滅口。在看守所裡我經常處於昏迷狀態,血壓到220,警察強迫我幹活,我不幹,就被看守所警察程朋關進禁閉室。後被一檢察院有良心的人員發現,氣的他大喊大叫:「現在的公安人員簡直無法無天,立案處理他們。」
12月15日我被送到淮北監獄,直到出獄後才有機會將這段黑幕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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