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李承鵬

題記:你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刺穿了紅朝的黑暗,照見了醜陋和骯髒。

看李承鵬的文章已經很多年了。他原是一名足球名記,寫過很多的球評,他也是因為他的球評而一舉成名。他的文章自成一體、不拘一格、神采飛揚,瀟灑、潑辣、詼諧、犀利、幽默,兼而有之,在足壇獨樹一幟。在足壇李承鵬一向以敢言著稱,其球評視覺獨特、風格明快、犀利無比、一針見血,不乏警句和妙語,處處閃耀著思想的火花和智慧的光芒。他寫的球評,評的不止是球,往往透過足球這面鏡子,折射出中國社會深層次的問題,矛頭直指阻礙中國社會發展的體制問題,因此很有深度,耐人尋味。他敢於針砭時弊,極盡譏笑嘲諷之能事,可謂痛快淋漓。他的文章氣勢逼人,如江河泄地、滔滔不絕,妙語佳句層出不窮,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之感。雖然是球評,可是他的文章沒有說教,毫不枯燥,生動活潑,十分耐看,因此深受人們喜愛,也為他贏得了眾多的支持者,奠定了他的江湖地位。

一般的足記,為了更好的生存,獲得較好的採訪空間和資源,總是要設法和足協、俱樂部、球隊乃至球員搞好關係,打成一片,因此都不太敢批評,盡量多說好話,多栽花、少栽刺,報導的也是一些無關痛痒的球隊動態和花邊消息,為球隊多作宣傳;有時還要為官方和球隊代言,曲意奉承一番;只有當中國隊輸球後,他們才一哄而上,踩上幾腳,發泄一通;即使是批評,往往也是蜻蜓點水、點到為止,泛泛議論一通了事。而李承鵬則不同,雖然他熟諳足球圈裡面的貓膩和潛規則,卻不屑於與他們同流合污,總是特立獨行,我行我素,敢於放言批評,毫不客氣,直指問題的實質和要害。他是最早揭露假球黑哨的足記,他也是最早曝光賭球內幕的足記,他還是最早揭露中國足協高層腐敗的足記,而且他一直把批評的矛頭指向中國足球的最高管理機構中國足協,可以說是對中國足協極盡諷刺挖苦的能事;而且他還一直影射中國足協背後那個更為龐大黑暗的官僚集權體制。在中國這樣一個社會,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體制,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多麼大的智慧,會遇到多麼大的阻力,這是局外人很難想像的,注定他的道路是不平坦的,沒有堅毅的信念也是不可能堅持的。在中國這樣一個社會,作為一個記者,要堅守住自己的道德準則和職業操守是非常的難。可以說,李承鵬不僅是一個足記,更是一名勇士,一個鬥士。難能可貴的是,二十年來,無論是威逼利誘、封殺打擊、明槍暗箭,李承鵬沒有妥協、沒有退縮、更沒有倒下,依然是鋒芒畢露,一個人堅持在戰鬥。而且越來越強大,強大到使他的對手膽寒。

在二十年的足記生涯中,李承鵬曾受過中國足協等機構的七次封殺。第一次是因為揭露黑哨,受到了中國足協的壓力,被報社「停職檢查、深刻反省、回家待命、以觀後效」;第二次是被中國足協剝奪了採訪權,甲A甲B都不能採訪;第三次封殺是受到了報社的處分,被勒令深刻檢查;最後一次是受到央視封殺,不允許李承鵬出境。在不斷的封殺中,李承鵬對新聞自由有了切身的體驗和深刻的體會。不斷的封殺,李承鵬也走向了成熟,從最初被封殺時的忐忑不安「邊數電線桿邊掉眼淚」,到後來的坦然面對,再到後來的滿不在乎,甚至引以為豪,李承鵬也修煉成了鋼筋鐵骨。「你是風來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在封殺的過程中,李承鵬也從體制內跳到了體制外,最後成為一名自由職業者。封殺磨練了李承鵬的意志,淬煉了李承鵬的品格,使他的精神更加強大,同時對這個社會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李承鵬個子不高,身體瘦弱,貌不出眾。最顯著的特點是眼大,所以人稱「李大眼」。這雙大眼不是浪得虛名,炯炯有神、電力十足、明亮深邃,具有非凡的洞察力。喜歡他的人叫李大眼,飽含喜愛和親切;討厭的人叫李大眼,暗藏輕蔑和仇恨。愛也好,恨也罷,李承鵬依然故我,快快樂樂的活著。不斷的睜大他的怪眼打量這個世界,不斷的發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議論,不斷的和一些人唇槍舌劍,不斷的刺激著一些權貴的神經……每當看到李承鵬的球評我都在想,李承鵬這支筆,只寫足球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如果寫時評,一定可以成為一位大家!

2008年北京奧運,中國足球一如既往的遭到慘敗。在此期間李承鵬發表了一個聲明,自稱以後封筆不再寫中國足球了。這個聲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他的對頭們額手稱慶,少了李承鵬這個討厭的對手,他們要清淨很多;他的讀者很惋惜,以後看不到李大眼的球評了。而我則很欣慰。我知道,即使不寫足球,李承鵬也不會放下他的筆,他會不斷的辛勤耕耘下去;我知道,李承鵬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規劃,他已經明確了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有更加重大的社會責任需要他去承擔。足記生涯只是他人生的一個階段,為他在更大的舞臺更高的層面發聲奠定一個基礎而已。我相信,李承鵬會越過足球,將他的目光投向更加廣大的中國社會。一個足球名記淡出了,而一個社會評論家即將橫空出世。而對於中國人民來說,無疑後者更有意義,因此我期待著。雖然此前李承鵬也寫過許多時評,但我覺得那只是初露鋒芒、小試牛刀而已,那是遠遠不夠的,也不是李承鵬的真正水平,好戲還在後頭,我們大家都在期待。

果然,打那以後李承鵬將他深邃的目光投向了中國社會,寫下了大量的時評和雜文,佳作不斷、好評如雲,和韓寒共領風騷,風頭和影響無人出其左右,成為超高人氣的網路博王、新銳知識份子的代表。近年來的熱點問題,如唐福珍案、鄧元嬌案、錢雲會案、李剛案、夏俊峰案、杭州寶馬撞人事件等等,李承鵬都有關注,都有發聲,影響很大。在他的博文中對中國社會底層民眾給予了深切的同情,體現了他的人文情懷,儼然已成為社會底層民眾的代言人。他在博文中對清華、北大、復旦、人民日報社、殃視等進行了無情的嘲諷和挖苦。強制拆遷、城管暴力、戶籍制度、上訪制度、教育制度、網路審查、舉國體制、三峽大壩、高房價、高油價、亂收費等社會問題都成為他博文的題材,成為他審視和批判的對象。他一次次的扒下了皇帝的新衣,讓人們看到了他醜陋的原形。他的矛頭直指教育部、發改委、鐵道部、體育總局等政府機構和各大利益集團,對他們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辛辣的批駁。他還嘲笑了只會歌功頌德、勞民傷財的兩會,譏諷了那些只會向黨唱讚歌、向黨討好獻媚的花瓶委員。他還向余秋雨這樣的無恥文人和成龍這樣的下流幫閑開戰,將他們的醜惡嘴臉暴露無遺。他的思想依然是那麼敏銳,觀點依然是那麼鮮明,評論依然是那麼犀利,文筆依然是那麼的瀟灑,語言依然是那麼的詼諧風趣,不愧是大家手筆,「信手拈來是佳作,嬉笑怒罵皆文章」。尤其是他的罵功,那真是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獨步天下,而且罵人不帶髒,還充滿了文化。只要李承鵬一開罵,那就好引來圍觀無數,贏得滿堂喝采。可以說李承鵬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一道檄文,是刺向權貴集團的投槍和匕首。沒有金剛鑽,是攬不了瓷器活的。李承鵬如此鋒芒畢露,其豪氣、膽魄可見一斑。

大眼不但寫評論,也寫小說。他的小說也貼近生活、貼近現實。從《你是我的敵人》到《李可樂強拆記》,短短几年,李承鵬已經發表了八部作品,而且全部暢銷。特別是《李可樂尋人記》和《李可樂強拆記》系列小說反響尤為強烈。《尋人記》是以一個叫李可樂的自述方法寫成的,全書都是一個叫李可樂的一個有趣的人的自白,其中充滿著對當下社會和人生的絕妙的觀察和即興的議論,也充滿著不可思議的意外和傳奇式的故事的展開。這是李承鵬式的小說,帶有博客文章的特點,帶有很多即興的發揮,語言風趣幽默、磅薄恣肆,看起來好像漫不經心,實際上上別有洞天、別具匠心。而《李可樂強拆記》的影響更大。《強拆記》敢於直面中國當下的社會現實,是這些年來中國文學極為稀缺的品種,被譽為時代文學的代表。最重要的是,《強拆記》還是一部指導民眾抗強拆的教科書,對於政府部門強拆的手法和慣用伎倆披露的淋漓盡致,教給了老百姓怎樣才能鬥智鬥勇的抗強拆,怎樣才能維護自己的利益。雖然《強拆記》李承鵬安排了還算光明的結局,那只是作者希望中國老百姓有個光明的未來而已,並不是真正的社會現實。而真正的現實往往是殘酷的,鮮見光明,強拆往往也已悲劇收場。

雖然權貴集團對於李承鵬恨之入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過我看他們卻沒有什麼好辦法,奈何不了李大眼。李承鵬不是一般人,他和韓寒等人都是知名的公眾人物,超高人氣博王、意見領袖,其社會影響力非同小可。二十年的足記生涯,李承鵬已經修煉成了金剛不壞之體,可謂刀槍不入。找李承鵬喝茶談話?這點小兒科是封不了李承鵬的嘴的,只會自取其辱而已,李承鵬一定會曝光出來,並恣意嘲笑挖苦一番。組織輿論圍剿李承鵬?我看他們也佔不到便宜,別看當局養了很多無恥文人,那都是銀樣鑞槍頭,上不得台面,大眼正義在手、真理在握,足以以一當十、以一當百,所向披靡。論罵功,大眼天下無敵,什麼「磚家」、「叫獸」,在大眼哪裡統統都是浮雲;和大眼交手,除了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不會再有別的結果。大眼樹敵無數,罵人無數,還真沒幾人敢應戰,那些堂堂名人,也只是忍氣吞聲、裝聾作啞罷了。如果要對李承鵬動粗,那當局真要好好評估一下風險。李承鵬交友遍天下,朋友無數,其中不乏社會名流,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承鵬還有三百萬粉絲作為堅強後盾,而且多是八零九零後。他們對大眼絕不會坐視不救,一定會聲援大眼,不但會發聲,而且會上街。搞不好會來一場政治大地震,如果帶來連鎖反應,中共的江山能不能夠坐穩都是問題。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是完全可能發生的事情。對大眼動手,有關部門真的掂量掂量,負不負的起這個責任。現在有關部門的招數,就是組織五毛在網上對大眼進行漫罵攻擊。這些小癟三成得了什麼氣候?根本不用李承鵬還擊,大眼的眾多粉絲一人一磚就把他們拍得找不到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只是大眼要當心,不要讓這些傢伙抓住把柄,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敗壞你的名譽,把你搞臭。

這次大眼大張旗鼓的聲明要參選人大代表,又令有關部門大傷腦筋。大眼勇敢的邁出了這一步,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推動中國的民主建設。同時大眼也向當局發起了一個小小的挑戰,將了有關部門一軍。雖然一個小小的區人大代表算不了什麼,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但這對於喚醒中國老百姓的公民意識,推動中國社會的民主轉型,卻有著極為深遠的影響。這麼多年,中國老百姓誰見過選票?誰參加過選舉?我們的民主權利一次次被剝奪,我們也無奈的一次次被代表,無人傾聽民眾的聲音,無人關心民眾的利益,無人在乎民眾的感受。廣大民眾只有自己站出來發聲,行使自己的民主權利,才能夠維護自己的利益。李承鵬的壯舉,刺激了當局的神經,觸動了一黨專制的底線,自然使當局驚恐失色。

這次黨的喉舌《環球時報》跳出來圍攻、威脅大眼,揮舞大棒,給大眼等人扣上了勾結國外敵對勢力,試圖顛覆政府、破壞和諧穩定的罪名,可謂來勢洶洶。對於環球時報的攻擊挑釁,大眼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一定會給予回應。針尖對麥芒、鉛球對標槍,自然是高下立判。大眼以他特有的輕鬆幽默的語調舉重若輕的調侃:「身份證證明不了你是中國人;房產證也證明不了你是中國人;出生證也證明不了你是中國人…..只有選票才能證明你是真正的中國人」。「我是這國家的股東,股權十三億分之一。雖然網友都批我這股東只是一個散戶,從未分過紅利,還一直被套牢,可這一天我終於明白,也想告訴很多人,我們其實都是股東」。大眼還嘲笑了環球時報的神經過敏、裝腔作勢、拉大旗作虎皮:「天下大事,油鹽柴米,我要告訴圓球時報,其實真沒那麼多人想對抗,有些反骨的人只是為了更好的討生活。你可以為祖國站班守崗,但千萬不要假裝斷腸,你不要從早上起床放眼過去全是假想敵,晚上連做夢遺落到草原上也都是虎豹豺狼。你基因中充滿著對抗,必須找人來砸才有活下去的勇氣才能證明地心引力,如此你不該叫圓球時報,該叫鉛球時報」。這番宏論,幽默智慧,雄辯有力,三言兩語就把不可一世的環球時報搞得灰頭土臉、原形畢露,真乃大快人心。而且大眼把環球時報戲稱為鉛球時報,從此以後鉛球時報將名揚海內外,這家中共的喉舌機關報已經被貼上了一個最新最貼切的標籤。大眼,真天才矣!大眼,真丈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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