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在遙遠的那一端是否安好?(圖)
為母親送上一株忘憂草
母親,不知道正身處監獄裡的您最近是否安好?但我卻只能在遙遠的這一端,殷切的盼望著能與您早日團聚。
記得那是1998年初,當時家住南京的母親(吳順珍)因為辛苦的工作,身體不太好,有著遺傳的胃病和氣管炎,多年從不吃冷的東西,更別提夏天吃冷飲了,因為聽說煉法輪功能使身體健康,母親便去離我們家比較近的南京市雨花臺煉功點去學煉,並且閱讀了法輪功的書籍後,原本不相信神佛的她開始走入了修煉。
那時我9歲,也隨著母親一起學煉法輪功。每天早晨天還沒亮,母親就騎半個多小時自行車帶著我去煉功點參加清晨的集體煉功,不管嚴寒酷暑都堅持去。修煉後我們的身體有著明顯的變化,母親的病都好了,什麼冰的冷的都可以吃了;而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有支氣管炎,兩三個月就會咳嗽發燒一次,每次咳嗽吃藥也要持續大半個月才好,也隨著漸漸的接觸,身體變得非常健康。
但這樣的時間只維持了短短一年多,1999年7月以後就發生了重大轉折。而接下來的日子,每一天都變得無法想像,而從那之後,我真正跟母親相處的日子也就變得少之又少了……
為反映真實情況 母親三次上訪皆遭抓捕
那是從中共開始鎮壓法輪功後的事了,當時母親為了向政府反映真實情況,便三次去北京上訪。
1999年10月的一天,母親告訴我她要去北京上訪,叫我不要告訴其他人,我點頭,依依不舍的望著母親離開家。當時的我很小,實在不知道去了北京會遇到什麼事,什麼時候會回來。記不清楚過了多久,母親被單位接回南京。但是,警察們不讓母親回到家中,而是讓她的單位對她進行「教育」,不讓她再去北京。母親的單位把母親安排到一個招待所裡住下,每天24小時都有兩名同事看守著她,限制母親的自由,不能出房門半步,說的簡單點,就是被軟禁起來了。
軟禁了大約一個月後母親才回家,後來有一個傍晚,母親突然對我說「我有事出去一下,一個人在家,記得好好學習,多看點參考書,少看電視……」,可我一心想著一個人在家可以偷看電視,只覺得今天母親怎麼這麼囉嗦,便沒多想,連聲答應。可母親很晚也不見回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一天早晨,我正在上語文課,被學校的黨委書記叫出課堂,被帶到了學校的招待室,看到一位穿著制服的警察找我,我非常的害怕,他對我進行了盤問並做了筆錄還要簽字畫押,是關於媽媽的行蹤。
之後的有一天,一群警察衝到我們家裡,有的穿著制服,有的穿便裝。問了家人一些問題,都未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便想從我這裡下手。幾個人很凶的對我說:「說!你媽媽把書藏到哪裡去了?」我說不知道,因為母親曾交代我不能說。警察看我不說,就開始使用計謀欺騙我,「你媽媽都已經交代了!什麼都說了,你還不說!?」家人聽到這句話,也非常的害怕,都勸我說出來。
那時,我非常的疑惑,為什麼現實中「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是這樣的呢?太小的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堅信母親是好人,那些警察全是壞人,從此見到警察都是又恨又怕。
直到母親被從北京接回來,且被關押起來,我們這才知道,因為母親第一次去還沒反映到實情就被抓回來了,因此又再度到北京去上訪。
2000年7月,鎮壓還在繼續,母親已被釋放回來,而那時我正放暑假,也想要向政府反映真實情況,便於母親一起去了北京,沒有告訴父親,怕他阻止。當時正是被迫害一週年,去北京查的很嚴,到處都有很多警察查身份證。母親先帶著我做長途汽車去了安徽栟埠(一個小縣城),從那裡坐上了到天津的火車,到了天津,本想做長途汽車去北京,可是人人都要查身份證,我們就找了一輛出租車,司機人比較好,冒險帶我們去了北京,路費要三百多元,在當時是筆不小的錢。到了北京,晚上沒地方住,旅館都要登記身份,我們住在了浴室裡。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和媽媽在天安門廣場上拉開了「法輪大法好」的橫幅,持續了幾分鐘,立刻就有好多個警察衝了過來,把母親按下,強行拖進了客車裡,但沒有人管我,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這樣凶殘的對待,也跟上了車。之後,我們被送到附近的一個派出所的後院裡,裡面坐的都是上訪的法輪功學員。警察則不停的問大家從哪裡來?但是大家都不肯說,就有專門人員來給每位學員拍照,應該是發給各地認人並帶其回歸屬地,我和母親都捂著自己的臉,沒有配合拍照。
隨後,我們被幾個幾個的叫到一個房間裡問話,裡面的警察對不說出自己信息的年輕人又打又罵。他們想從我這個小孩的嘴裡套出話來,可是我什麼都沒說,他們非常生氣,就把氣撒在母親身上,抓著她的頭髮把頭用力往牆上撞,還是什麼都不說,就幾個人圍著母親拳打腳踢,未果,開始搜查我們的物品,母親被幾個女警要求脫光衣服搜查。結束後,我們出了房間,依然坐在地上。天開始黑了,警察把大部分人都叫出去,送上車,不知道他們都被送去哪裡了,就剩下幾位老人,和幾個小孩和他們的家長,我們留下的人被一個個的單獨找談話。後來警察訓斥了母親幾句話就讓我們走了,後來才知道因為帶了孩子的都不能被關或送走。所以我們就安全的離開了,回到南京,我們並沒有馬上回家,因為怕給家人帶來麻煩,就住在外面大概半個月才回家。
十年來 母親屢被綁架、勞教 抄家騷擾不計其數
從2001年開始,每逢當局所謂的「敏感日」,母親似乎就成了警察的眼中釘,隨時有被抓走的可能性,我們也只能擔心害怕,而束手無策。
回憶起這十年來,每一次的抄家對我們都是一次災難,常常把家中的老人和幼小的我,嚇的不輕,精神高度緊張,親眼看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他們翻的滿屋狼藉,可他們的搜查令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大概意思)不得給家屬帶來麻煩,搜查過後要進行收拾。每次都是留下像垃圾堆一樣的家給我們,家中的私有財產也遭受到了侵犯。我們有氣憤,有冤屈只能往自己的肚中咽,沒有權利,沒有雄厚的資金,只能任人宰割。
2001年6月4日,是當局所謂的「敏感日」,母親那天被綁架到了派出所,區610、派出所聯合小區工作人員,對家裡又一次進行抄家,母親則被關押至6月5日下午才放她回家。
2001年8月,戶籍警又一次來到我們家,就9月份在南京召開的華商會議,要求我母親寫不煉法輪功的保證書,母親堅定不寫,就被送到了青龍山精神病院。因為堅決不吃醫院開的精神類藥物,就被一群醫生護士按住手腳,強行灌藥。不僅被非法限制人生自由,身體和精神也遭到迫害,同時,被非法關押的一個月,還必須自己花費2000元人民幣。至此,母親工作被辭,被非法關押2次,送至精神病院迫害2次。
2002年9月18日,母親先被市、區610、派出所、小區,設計綁架,然後,趁家中無人,入室抄家。被非法勞教3年,當晚即被送至南京市看守所。2002年11月29日,母親被送往江蘇省女子勞教所三大隊,獄警當即對她開始兩個月的強化洗腦。
在裡面,獄警、幾個「包夾」(吸毒勞教犯)輪班對母親實施全天二十四小時的暴力殘害:電刑、罰站、罰蹲、罰凍,不許大小便,不許睡覺,連續三十多天不給上床正常休息,用蛇、蠍子恐嚇;用蚊香、蠟燭油燒燙身體,抓、揪頭髮,頭往尿桶裡壓;男獄警耍流氓、猥褻她;警察及「包夾」輪番毆打她,她的頭髮被抓掉兩大片,後背和腰部被蚊香、蠟燭油燒、燙傷有二十多處,右眼被打青打腫。接著又把她綁架到精神病院迫害,最終仍沒有達到「轉化」目的。
2005年底,非法勞教期滿前,三大隊獄警要母親寫所謂的解教「決心書」(實質是放棄信仰的保證書),母親不從,警察又一次瘋狂的對她進行虐待迫害。母親絕食抗議,卻被江蘇省女子勞教所非法加期囚禁6個月,至2006年3月才回家。
2006年7月11日,又是當局的所謂「敏感日」期間,母親出門辦事,看見有人對她進行監視。母親心感不安,便前往外婆家先住幾日,誰知警察沒有善罷甘休,一定要與其通上電話。母親打過去被欺騙告知,只是關心關心,不用擔心。誰知一小時內,幾個警察衝去外婆家,外婆心中很是害怕,便開了門。
當時他們想要將母親綁架走,可是沒有手續,就先將她軟禁在屋中,等待上級的逮捕令送來。就這樣僵持到晚上9點,母親被綁架至派出所。隨即,一群警察來到家中進行抄家,抄家結束後,警察連夜又將母親送至南京市看守所。而後來中共操控南京市白下區法院對母親非法判刑兩年,母親上訴未果,結果又被帶到到南京女子監獄迫害。
母親在非法關押的日子裡,被迫從事高強度高數量的勞動,每天晚上的睡眠極少,被迫工作的環境非常差,種種勞動都嚴重違背了監獄勞動的規章制度,迫害了在裡面所有從事勞動的人。
解除兩年的非法監禁那天,南京市政府610直接開車進入監獄內,把母親綁架進了洗腦班,並未通知家屬,讓外婆在酷暑中等了一個早上。最後,又對她進行了約6個月的非法洗腦迫害,直至2008年底才放母親回家,即使在回家之後,派出所和區非法機構610都不斷來家中騷擾,嚴重打擾家人的正常生活,使得年紀大的外婆壓力很大,身體也不太好。
2009年7月23日,母親下午出門後,一夜都未歸,家裡人都很著急。第二天,我們被告知,母親被非法綁架,23日晚即被送至南京市看守所,後來被非法勞教1年。
當時我們請了律師行政復議,中共操控法院不受理。法院明確表態:法輪功的案子一概不受理。母親這件案子,仍然被判了1年,因為唐國防(江蘇省有名的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江蘇省勞教局頭目)去女子所視察,母親對其要求不配合,又被其加期1個月。
下定決心離開中國 但母親又遭綁架
母親於2010年8月24日回家。伴隨著母親的被抓被打被抄家,我慢慢的長大了。經歷了這麼多年的迫害,我們決定離開這個國家,我開始辦理留學簽證的手續;母親去申請護照卻被告知不能申請,還被威脅,不寫保證書就送洗腦班,寫了保證書就讓辦護照,母親仍不願妥協。
母親回家不到4個月。12月11日上午,母親在江寧散發法輪功真相資料時又被蹲點的警察們綁架,下午就被送往南京市看守所,被非法勞教1年半。下午警察來家中抄家,當晚,我們家人一起趕往江寧陶吳派出所要人,結果被告知已經送走了。而後來簽證下來了,無奈的我隨即坐上飛往紐約的飛機。
到了美國後,輾轉得知,家人向610要人一直沒有停止,610便說,等過完年就放你母親回家,也一直沒有停止騷擾我家人。而母親被610綁架到「洗腦班」裡,仍然無法知道她的具體情況,外婆多次找他們都沒有結果。經歷這麼多年的被迫害,家人也漸漸明白了中共在法輪功問題上都是違背中國的法律的,他們開始堅強起來,不再逆來順受,開始向警察要人。
現在只有80多歲的外婆一個人在家中,無人照顧,母親為了不讓父親工作受牽連,也只能選擇離婚。而我孤身一人待在美國,過著艱辛的日子。
母親,不知您現在可否安好?而我只能在遙遠的這一端期盼著您,早日能夠獲得釋放,也期盼著各界人士能夠幫忙營救我的母親,讓南京市610立即無條件釋放我母親,讓著我們一家能夠早日重新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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