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炎培篡改回憶錄來看其人的品德

2010年9月4日,有史學家柳和城先生發表在(中日網)上「九一八事變次日史公館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文史類學術文章。黃炎培的(八十年來)的回憶錄,特別是最近播放的電視劇連續劇(黃炎培傳),在社會上流傳甚廣,影響特別之大。

「九,一八」事變前夕發生在史量才公館裡那段非常戲劇化的「故事」。柳和城先生就是第一個大膽地,用了大量史料提出了嚴重的質疑!把一個真實的史量才展現在人們面前。

幾十年過去了,直到如今,這段精彩「故事」還在那裡大力宣揚,儘管很多人一直懷疑它的真實性,但又拿不出有力的證據,畢竟黃炎培是史量才的諍友,又當事人,更是如雷貫耳的大名人,難道他會「編」嗎?事實已被柳和城先生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們就拿被黃炎培自己篡改過後的這段「故事」,分析一下,他所敘述這段所謂石破天驚的「歷史」,看看它是否符合常理?是否符合邏輯?是否能自圓其說?

回顧一下(八十年來)的回憶記錄著是這樣一段故事吧:

到報館

昨晚十時三十分,瀋陽日軍開火,佔領北大營。今晨四時三十分,日軍完全佔據瀋陽。

午後三時到職社。

四時史宅會議。到史宅,史量才正和一群朋友打牌。我說:電報到,日本兵瀋陽開火了,瀋陽完全佔了,牌不好打了。一人說:中國又不是黃任之獨有的,你一個人起勁,我大怒,一拳猛擊牌桌中心,哭叫:你們甘心做亡國奴嗎!別人說:收場吧!」,

九一八事變前夕,東北形勢皺緊,史量才早就派駐 「申報」記者,進行跟蹤報導,隨時都會向「申報」發回最新事態發展的狀況!

就按黃炎培所說,他是、昨天晚上到報館去拿電報的。所以他寫道:「昨晚十時半,瀋陽日軍開火,佔領北大營!」當時他拿到了電報,也知道了東北情況非常告急。為啥他不即時報告史量才呢?而是壓住「軍情」不報!

接下來他寫道:「今晨四時半,日軍已佔領了整個瀋陽。」顯然他第二天一早又趕到了申報館。他也還是沒有及時向他的主人史量才稟報如此牽涉到中華民族奇恥大辱重要「號外」二份電報之間相隔了整整六個小時。

等到他下午三時,去了職社(中華教育職業社)辦完事,二份電報分別在下午四時才趕到史量才公館!

從日軍開始部分佔了到完全佔領瀋陽,足足被他扣押了12小時和18個小時!等黃炎培下午四時才到了史宅,拿出這二份電報後,才使得史量才和「一群」朋友們知道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無論對於一個搞新聞媒體的主持人,還是主持全市各界名流應對時局的機構來講,如此重要的「號外」新聞允許這樣拖延嗎?扣押那麼長的時間他敢這樣做嗎?

人們知道,利用現代化通訊工具不需要幾分鐘,信息立即就會傳遞到世界任何可接收的地方!

況且,史量才家裡本來就具備電臺,發報機和電話等現代化的通訊工具應有盡有。「申報館」裡也具備完整的專業快遞服務人馬,他的信息來源是多渠道的,及時的。只要認真地把它展開來分析一下,對稍有一點常識的人來講,黃炎培這段「故事」,編得使人難以相信!

報紙,特別是新聞報紙,況且在當時最具有權威性的「申報」了,用第一時間報導最新新聞是牽涉到報業的大事,及時掌握第一手資料對報業來講就是生存的最基本常識。更不用說像日軍侵華這樣關係到民族生死存亡的爆炸性新聞了,怎麼可能讓這樣極其重要的信息一直壓在黃炎培手中那麼久?這是其一;

其二,下午四時在史量才公館裡召開的是「任申俱樂部」(上海地方維持會的前身)那天晚上聚集著當時社會上響噹噹的實業界,工商界,銀行界,文化界,學術界,軍界,報界各界的名流。請問,九一八前夕,前方處在一日三變的動盪形勢,史量才作為領頭人,怎麼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這些名流實業家召集過來,在公館裡無所事事地悠閑地打著牌呢?

按黃炎培邏輯,如他不去的話,他們恐怕不是要玩到第二天天明才肯罷休嗎?

不要說那些實業家,身後都有龐大的事業等著他們去處理,就是史量才除了是「申報」「新聞報」要負責,還投資了中南銀行,暨南大學,五洲藥房,天利氮氣廠,中華書局,投資申報地圖,流通圖書館,新聞函授學校,投資中山醫院

等等幾乎包含所有行業。每天都要忙碌到很晚才能休息。

在這樣的民族危難時刻,蔣介石主要策略是「攘外必須先攘內」的背景前提下,當民族矛盾上升到主要矛盾時,自發的愛國熱情在民間激起了抗日高潮。史量才借憑他掌控這宣傳大權,掌控著銀行和其它產業,更重要的是史量才的人品和人格,他有著強力的愛國熱情,在民間和各界享有崇高的威望,被稱為民間的領袖。所以一再被推選為上海地方協會,上海地方維持會的會長,就說明瞭這一點。

著名的近代史學者傅國湧先生2010年3月22日再上海靜安文化館演講的「史量才與上海民間社會----‘九,一八’事變前後」一文中所敘:史量才被稱為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歷史上出現的所謂「史量才現象」,高度肯定了在當時特定歷史的條件下,造就了史量才,也是無可替代的!

那時先前在地方協會成立之前的「任申俱樂部」就是來配合支援東北軍抗日?和後來在史量才帶領下,他竭盡全力支持震驚中外的「一,二八」淞滬抗戰,留下永不磨滅的光輝。

無論是史量才幫助十九路軍軍長蔡廷鍇解決被蔣扣發軍餉,還是東北軍將領馬佔山,張學良,西北軍楊虎城將軍對史量才遇難後的悼詞可以作證,更傳奇的二十九路軍長宋哲元將軍送給史量才一把軍刀,經過大半個世紀輪迴又經歷了大半個星球的輾轉,有宋將軍的女兒女婿宋景憲夫婦從海外幾經轉手,將宋哲元送給史量才這把砍了十幾個日本鬼子頭得鋼刀,贈送給了喜峰口抗日紀念館。

這是對史量才在民族危亡時刻,究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最有力的證明!

黃炎培說:「到史宅,史量才正和一群朋友打牌」。從這句話裡描敘史量才會「打牌」!

事實又是怎樣的呢?史量才有很多愛好,寫詩,彈琴,習武,聽戲,就是不會打牌!黃炎培和史量才幾十年關係,難道他不知道?真是弄巧成拙!

至於他後面的「一怒,一拳,一哭」更具有戲劇性!編得活靈活現,有聲有色!我不想多費筆墨了。

史量才和黃炎培確實有著幾十年的關係,史量才對他是器重有加,幫助有餘!無論是籌備中華職業學校的資助,還是籌備暨南大學的校董等等。

各種重大事項都有他參與的身影。為了給他工作提供了方便,也在經濟上給予相當的照顧,自史量才接管「申報館」以來,直到史量才遇難為止,黃炎培一直都是掛著「申報」記者的頭銜的!享受著一份高額待遇。

特別是「九一八」事變前夕,聘用他為設計部主任,推薦他為上海地方協會秘書長等要職。史量才對他來說應該是恩重泰山的。

的確,史量才到死前也一直把黃炎培當作自己的諍友的!正如黃炎培自己在史量才的訃告撰寫的「史量才的生平」所讚揚的那樣!也許是因為那時史量才的屍骨未寒吧!

中華民族有著優良好傳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即使沒有幫助過他的人,也不應該 「以怨報德」何況是對他有著大恩大德的史量才了。

我們延伸一段歷史來看看黃炎培,看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否那樣富於激情?也會編一套新的故事來呢?

1947年,當黃炎培訪問延安時,就見到了王實昧,後在「延安整風」時,因言獲罪被判了死刑!沒有聽說過他為此君拍案而起!

他到延安後獲悉3萬多個紅軍幹部在「延安整風」時被揪1萬5千多個「特務」的殘酷事件,也沒有發現他提出半點疑問!

他也知道召開黨的「七大」的總方針是:先打倒國民黨,下一個鬥爭的目標就是針對知識份子!但他回到重慶後,還春風得意,饒有興趣地寫了(延安歸來),感染了很多國統區的知識份子!那本宣傳冊子裡怎麼找不到幾句 「真話」和「實話」呢?

特別在49年後,歷盡土改,三反五反,肅反,反右,人民公社,三年自然災害,大躍進,四清,等等運動,沒有看到黃炎培為受冤的人主持過公道!沒有聽到他為犯有「反人類罪行」案件發過飆!更沒有為死去的那麼多冤魂掉過半滴淚!

當他的兒子黃萬里,因反對建造黃河三門峽水庫被毛澤東無情地打成了大右派時!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毅然斷絕和兒子的一切往來!

以此推理,九一八事變次日那天下午,在史公館裡所發生的是一場戲說的歷史!正如柳和城先生講道:我以為與其說該書與史量才一節引入「日記」還不如說日記」增補」自回憶錄。總之與歷史真實相距甚遠。

一個人的品行究竟是怎樣,歷史終究會作出公正評判的。

2011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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