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關閉 美國人的日子照樣過

上個星期，世界上很多人都為美國捏了一把汗，也有人等著看美國的笑話。直到8號星期五夜幕降臨，美國國會民主、共和兩黨仍沒有就聯邦政府的財政預算案達成協議。幸虧午夜前夕，預算案終於通過。不然，午夜一到，美國政府就將關閉，美國就是一個沒有政府的美國。

在中國人看來，政府是一個國家的「天」，沒有了政府，等於天塌下來了。但美國人的政府這個概念卻與中國人相去甚遠。8號那一天，美國的各大電視網跟蹤報導國會兩黨對預算案討價還價的進展，而百姓那一天更關心的似乎是：NBA職業籃球比賽，哪個隊能進入季後賽；棒球大賽開打，舊金山巨人隊是否能保住冠軍頭銜。

8號，記者到舊金山各處，想採訪面臨政府關閉民眾表現出來的不安。看到的倒是：人們一下班就開始歡度自己的週末假期：外出度假的車龍使高速公路擁塞；家家餐館、酒吧顧客盈門；電影院裡，首映大片上座率百分之百。我的美國同行笑話我：只有我這樣的曾在中國生活的記者，才對美國政府關閉感到緊張，才會去關注根本不會發生的新聞。

其實，身為美國政府最高行政首腦的總統歐巴馬，也沒有把美國政府關閉，看做是天字第一號的大事。7號這一天，歐巴馬總統發表完敦促國會兩黨盡快達成預算協議的講話後，就乘坐「空軍一號」去外地，為自己競選連任籌款去了。在歐巴馬眼裡，為競選連任籌款，可能比聯邦政府關閉，更重要一些。

15年前，美國聯邦政府就曾因預算案沒有在國會通過，關閉了長達半個月之久。那時候的美國還是美國。美國那時在克林頓總統主政下，迎來了一個多年未有的經濟繁榮、財政盈餘時期。如果不是媒體提醒，美國人早把克林頓政府曾關閉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還不如克林頓與萊溫斯基的白宮性醜聞記得清楚。

美國人對政府的漠然，來自美國先人的遺傳。200多年前，歐洲移民登上新大陸，不是來尋找政府，而是來建立一個屬於神的國家。因此他們到達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建教堂，第二件是建學校，第三件事情是雇佣警察維持公共秩序。到最後，才建立為自己辦事情的機構，也就是政府，並且把政府的功能嚴格限制在「服務」而不是「管制」。美國人心中的次序，第一是教堂，第二是學校，第三才是政府。如果你告訴一位美國人，政府關閉了，遠沒有告訴他，教堂出了什麼事，或者學校出了什麼事，更令他有反應。

在美國南加州有個叫聖馬利諾的地方，沒有政府，只有教堂、學校和警察局，居民生活一切正常。自金融海嘯發生以來，美國的加州少說有十個八個縣、市政府，宣布破產、關閉。那些縣、市，依然天朗氣清，萬物蓬勃，百姓的日子過得滋潤。記者曾經在舊金山灣區一個貼了告示宣布關閉的市政府辦公樓前，碰到一位前來辦事才知道本市沒有了政府的老太太，她說道：「既然我們拿不出錢來養政府，讓政府關掉是不錯的選擇。」

美國政府關閉，固然不是好事，會給美國和世界帶來很多問題。但美國人不會說：沒有了政府我們怎麼辦？沒有政府的美國，美國人的日子照樣過，美國還是美國。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