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記者歐陽光編譯報導】據美聯社1月9日(週日)西安報導,在長安路佈滿落葉的馬路隔離帶隱藏著一個冷酷的秘密:馬路對麵人流診所的工作人員到這裡埋下一個個小胎兒,造出大量的「無名墓」。
在西安古城中心這家診所的工作人員並非把所有胎兒都進行掩埋,他們只埋那些三四個月大已開始成型的胎兒,其他(更小的)則當作醫療廢物處理。
「這麼大」,麻醉師劉健敏(音譯,Liu Jianmin)用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支唇膏大小的長度。她補充道,那些病人都不知道,沒有告訴她們。
雖然難以獲得全面數據,官方數字顯示,中國人流率正在上升,其中很多為年輕的未婚女性。
這與過往的情況有所不同。在以往,作人流的婦女主要是因政府一胎政策而被強制墮胎。今天,人流診所裡明顯是以學生為主:北京現代女子醫院提供政府資助的880元(130美元)「安全簡易」人流優惠服務,其它醫院也在高校手冊上打廣告。
據官方記錄,2008年在中國實施了920萬起人流,高於2007年的760萬起。但該數字僅包括在醫院裡施行的,官方媒體稱,實際總合可能高達1300萬起。
西安這家兩層樓的診所2007年開張,目前每月實施大約60起人流,絕大多數是24歲以下的學生。管理人員周安琴(音譯,Zhou Anqin)認為,社會上人們對未婚生子的道德譴責遠遠超出去作人流的羞恥感。
在一樓檢查室,一名護士在給20歲的Nancy-尹(音譯,Nancy Yin)腹部作檢查,儀器圖像顯示出一個幾乎三個月大的胎兒,有胳膊有腿,心臟在快速跳動。
尹希望記者用她喜歡的英文名字Nancy,而不是她的中文名字,因為她家不知道她懷孕了。
Nancy說,她是西安的一名學生,三月份和男友開始發生關係,他們從來不採用避孕措施,因為「覺得那樣不舒服」。她的父母從來不跟她談避孕的話題,學校裡也不教。
當一名護士給她進行血檢,看是否有感染跡象時,Nancy把自己裹在大衣裡,任由頭髮垂下來幾乎蓋住了大部分的臉龐。她看上去很尷尬來到這裡,但決意已定。
她說:「我想過要這個孩子,但這是不可能的。我還在上學,還要畢業。」
由聯合國出資、北大人口研究所2009年作的一項調查顯示,在22,288名年齡介於12-24歲的受訪者中,有2/3的人接受婚前性行為,但其中絕大多數對生育知識的瞭解「非常有限」。
Nancy後來拿著一包藥片和一張三天後來做人流的預約單離開了醫院。周安琴介紹說,那些藥片是用來殺死腹中胎兒、軟化宮頸用的。
中國人對人流有著近乎殘忍的坦然。
在中國,只有很少一些反墮胎人士,他們通常是佛教徒或基督教徒,但他們行動低調,因為政府一直在嚴密監視草根團體和信仰團體。
中國於1950年代將墮胎合法化,但當時墮胎並不普遍,直到政府開始強制施行一胎政策。1979年,中國的墮胎案例不到500萬起,實施一胎政策後一年,中國的墮胎案例跳升至1981年的870萬起,1983年出現頂峰,達1440萬起。隨後,因稍稍放寬了一胎政策,允許農村夫婦若頭胎是女兒的話可生第二胎,墮胎數量有所回落。
中國隨後推行的「節育運動」也是墮胎率減少的原因。僅1983年,中國對210萬個國民進行了節育手術,其中在178萬婦女體內安置了節育環。次年,中國的墮胎率急降至890萬起。
現在,中國的醫院、診所介入以滿足墮胎需求。「無痛人流」的廣告到處都是。事實上,來作人流的很多是「回頭客」。
記者見到22歲的張婕(音譯,Zhang Jie)時,她正在診所的康復室內用取暖器取暖,這是她數年來第二次人流。她說她是一名銷售員,希望有一天能擁有自己的時裝店。
她說:希望等自己年紀大一些才要孩子,那時積蓄多一些,但不是現在。她說,不幸的是,這次在藥店買的避孕藥不管用。
不清楚為什麼這些避孕藥不管用。診所人員說,有些婦女不知道避孕藥必須每天堅持服用才行。
診所管理員周安琴表示,她在一些高中和大學講課時,希望能教年輕人如何正確使用避孕藥和避孕套,但當局通常只讓她教談戀愛的社交禮儀和月經常識。
她說:「他們不希望我談避孕,他們擔心這樣會教壞年輕人。」
(譯文有刪節,點擊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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