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中國這樣一個浮躁、唯利是圖的社會中,依然有這樣一群普普通通的人,他們在為生計奔波的同時,卻願意停下腳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著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他們承擔著本應由「政府」承擔的責任,他們沒有華麗的詞藻,但卻用最樸實的行動打動了一個又一個中國人。在他們的身上,閃耀的是難能可貴的人性的光輝。
山西55歲的郭改然與61歲的丈夫陳天文就是這樣的人。作為採煤大省的山西,由於無節制地過度開採,致使環境污染、破壞嚴重。環境的污染不僅危及著自身的健康,更禍及了子孫。山西省是新生兒出生缺陷率最高的省份,是全國平均水平的4倍,全球平均水平的20倍。有報導稱,山西的棄嬰現象十分嚴重,而且呈上升趨勢,並且95%以上的棄嬰都是有缺陷的畸形兒,如腦癱、兔唇、脊椎裂、癱瘓等等。
篤信佛教的陳天文夫婦儘管已有兩兒一女,但自1989年來,他們還是相繼養育了38名棄嬰,目前最大的18歲,最小的1歲。當地民政局一個孩子每月支付200元的撫育費,剩下的事情都要由夫婦倆親力親為。
而同樣收養缺陷棄嬰的天主教徒孔貞蘭和楊雲仙,卻從未得到官方的補貼,而只能僅靠自己的力量及身邊好心人的資助。迄今,孔貞蘭一共撫養過25名棄兒,經濟來源主要靠當泥瓦匠的丈夫。有時,她自己幫人補衣服、釘鞋、修拉鏈,蹬著小三輪車去撿破爛賣等掙得一些收入。楊雲仙為了給28名畸形兒買奶粉、治病,除了四處舉債外,也曾在太原以外的地方沿街乞討。
河南汝州市金庚醫院院長宋兆普2009年3月到鄭州、平頂山、洛陽等地的福利院時,看到那些可憐的腦癱棄兒,當時就哭了:「得趕快給孩子們治療,否則一輩子就耽誤了。」於是,他收養了129個腦癱孤兒,並招了100多名護工和康復師,讓這些孩子在金庚醫院接受一對一的治療和照料,僅僅一年就花光了500萬的積蓄。當流行病肆虐時,宋兆普還守在醫院四天四夜。為了這些孩子,他操碎了心,頭髮白了一大半,不知哭了多少回。
如今,讓宋兆普欣慰的是,通過中醫療法輔以現代康復手段的治療,大部分孩子已經從入院時的痴呆傻愣一灘泥,到如今會玩、會笑、會坐、會站、會走,並呀呀學語喊宋兆普「爸爸」,伸手要「抱抱」。而且,其中39個康復狀況良好的孩子,正在聯繫由美國家庭收養。「等這些孩子都治好病,我會再收養些腦癱孩子。我這一輩子,就想再好好做這麼一件事。」宋兆普如是說道。
還有那位感動了億萬中國人的白芳禮老人。為了資助貧困學生上大學難的問題,從74歲到93歲,他靠蹬三輪車積攢了35萬元錢,並捐給了天津的多所大學、中學和小學,資助了300多名貧困大學生。而老人自己每天則吃饅頭加白開水,穿撿來的衣服。為了在車站前拉活方便,他還搭了個3平方米的小鐵皮棚子,夏天,棚裡的溫度高達40攝氏度;冬天,放杯水可以凍成冰坨子,白芳禮卻住了整整5年。如果按每蹬1公里三輪收5角錢計算,老人奉獻的是相當於繞地球赤道18圈的奔波勞累。
後來火車站整頓,他的鐵皮棚子被拆成了一堆垃圾。那年冬天,老人蜷縮在車站附近的自行車棚裡,硬是給人家看了3個月的自行車,每天把所得的1角、2角、1元、2元的錢整整齊齊地放在飯盒裡,等存滿500元時,他來到了天津耀華中學。人們看到,他的頭髮、鬍子全白了,身上被雪浸濕。他遞上飯盒裡的500元,說了句:「我干不動了,這是我最後的一筆錢……」老師們全都哭了。
郭改然、陳天文、孔貞蘭、楊雲仙、宋兆普、白芳禮……這群普普通通的中國人的所為讓所有高官的作秀失色,讓無數中國人反思我們的「政府」到底為人民做了些什麼。他們反襯出了酒囊飯袋的齷齪卑劣、誇誇其談的虛假。閃耀在他們身上的人性的光輝正劃破暗夜,照亮著千萬顆未泯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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