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領導當秘書的第一天就哭了

2010-08-23 20:56

我是學新聞的，但時間很短，就給領導當秘書。

十一年前，當秘書的第一天，就是陪著領導去應酬。記得很清楚，中午是一場，晚上連繼串四場，十一點多才把領導送回家。

車裡，領導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他太累了。我也一句話都不想說，我太懵了，這一天象是夢境……。

回到宿舍，沒有開燈。坐在暗處，依然像在夢裡，那些觥籌交錯在腦子翻騰……。

這一天的五餐，每餐基本標準每人200元以上吧……，領導晚上幾乎沒太吃東西，僅僅喝了一些紅酒，那每人一份的「海參、鮑魚...」，動都沒動一下……。

這樣算了來，一天下來，我就吃了1000元左右……。

我突然想起農村裡的二叔，他養雞、養豬、開著小賣部、農村趕集還賣茶葉、趕上淡季就出去建築工地打工，一下來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千元左右的收入，這些收入要供兩個孩子上學、一家四口生活花銷……。這已經算村裡的小康之家了。

而我一天就吃掉了他全年的口糧……。

突然聽到一個人在小聲的抽泣，聲音越來越大……。我非常地驚訝，誰？

原來是我的「良心」在黑暗處失聲痛哭……。

從此，我再也沒有哭過，因為我看到的太多，心承受了的太多……，所有活著的感受只有疲憊、麻木、冷談、厭世、奔波……。

現在，我是一嚴重的憂鬱症患者，不會笑、也不會哭，也不能工作,一次要吃十幾種藥。只唯一可以作的就是坐在電腦前打字，但像以前給領導寫講話一樣，任何文字裡從來都沒有我自己……。

哀莫大於心死！

其實，我已經死了，在十一年前的那個夜裡……。

上雜談時間不長，只是想虛擬世界也可以讓靈魂找到片刻的寧靜……。

但並沒有，塵世的那些浮躁、浮華和迷茫、焦慮、失落、憤怒、戾氣……，像談談的霧，飄散在這個許多人在都在說話的地方……。原來現實和虛擬世界都沒有靈魂可以住足的地方！

偶然，看到了黑皮的貼子，《房地產商下鄉如同當年鬼子進村》、《擁有一套房子的情結從孩子已經開始》、《在那遙遠的烏蒙山：馬背上的生活、背簍裡的歲月》、《開天窗的教室、泥褲襠校長、鄉村女教師宿舍》……。

我聞到一股子泥土的芳香，一下記起了那個小山村，二叔、五叔和奶奶……。某天某時某刻，當我看著看著黑皮的這些作品時，隱約感到一個人依然在黑暗處淚流滿面……。

我很高興，因自己還活著，為了那點僅存的良心，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