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時評】當他們抓我的時候（圖）

2010-07-20 04:58 作者:張健

最近十年來，中國大陸有一批律師因為公開為法輪功修煉團體辯護而遭受嚴重的迫害。有的被抓進監獄，有的被吊銷律師執照，有的被毆打酷刑折磨，有的被威脅，有的被迫流亡。這些律師名字是高智晟、郭國汀、楊在新、李和平、黎雄兵、張立輝、李順章、滕彪、鄔宏威、郭飛雄、李蘇濱、溫海波、韓志廣、王永航、李仁兵、程海、謝燕益、李春富、王雅軍、林小、莫宏洛、唐吉田、江天勇、莫少平、韋良月，這個名單在不斷延續中。這些律師沒有一個是法輪功修煉者，他們中有些如高智晟，莫少平都是全國或者地區有名的十佳律師。那麼他們為什麼為被非法抓捕的法輪功修煉者辯護呢？

從左至右分別為高智晟、莫少平、滕彪律師

來自陝北的高智晟，通過自學成為律師，由於他出色的表現，曾被評選為中國十大優秀律師。多年來，高律師一直為草根維權提供法律援助。在他受理兩位法輪功修煉者案卷的時候，發現當局超越法律的暴力犯法行為令他震驚，他給胡錦濤和溫家寶寫了公開信。他說基於對兩位長者基本人性的善意信任，我決定將我看到的真實以公開信的形式通報於兩位，再次寄希望於兩位，盡快以迅速的措施制止各地地方當局對信仰法輪功的同胞持續非法的野蠻迫害。這已不再僅僅是那些被非法迫害公民擺脫災難的需要，這裡還涉及中國的憲法價值、法治價值、道德及道義方面的人類的普世文明共識價值，這些價值不能在今天的中國、在你們的眼裡成了沒有價值的東西啊！

所以維護中國憲法和法律的尊嚴和價值，維護社會的道德和道義是律師們的天職和本分。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體，原則上都應該遵守法律，不觸犯法律，國家機關更應該依法辦事。而不應該在沒有任何具體違法的事實的情況下，只因為信仰的緣故，就羅織罪名，抓捕限制。現在的問題就是為法輪功修煉者辯護的律師也面臨被迫害的局面。

莫少平律師，中國著名刑事辯護律師，是北京莫少平律師事務所主任，中央財經大學法學院碩士生導師，中華律師協會人權與憲政委員會委員，他說，「中國刑事辯護律師的執業環境是非常糟糕的，是非常惡劣的。還是前幾年的統計數字，中國刑事辯護律師的出庭率都不到30％，甚至有些地方連10％都不到。很多律師拒絕作刑事案子。那麼刑事方面的法律，我個人認為，它和基本人權是聯繫最密切的一個領域裡的法律，它可以剝奪公民的財產權，人身自由權，甚至生命權。當然也可以剝奪他政治方面上的權力，比如說剝奪政治權力多少年，甚至終身等等。這樣可以說，如果一個國家刑事辯護律師，他本身執業環境不好的話，那麼實際上是從一個角度可以證明，這個國家的人權、法制狀況是不好的。」

所以現在北京流行這樣一句話，如果你在大街上喊抓小偷，沒有幾個人出來注意你。如果你高喊一句「法輪大法好」，就會有警察、國安、偵緝大爺和大媽們出來一大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來再說。自從11年前的7月20日中共江澤民當局開始大規模迫害法輪功以來，中共在中國建立了專門對付法輪功修煉者的公檢法隊伍，建有專門關押他們的監獄、勞教場所和精神病院，他們只要喊一句「法輪大法好」就要被抓捕。

那些為他們非法被抓在中國憲法之下辯護的律師，說的越多，被中共當局整治的可能性越大，於是更多的人選擇了沉默。人是有「理性」的高級生命，總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久而久之，就認同這種迫害和非法抓捕的方式，於是污蔑事實是唯一的方法。

滕彪1991年至2002年在北京大學學習，2002年獲法學博士學位。2003年起在中國政法大學任教。他說有一些案件就比較複雜，比如法輪功的案件。從我介入的法輪功案件來看，無論是當事人、家屬，還是他們的同修都很清楚，再厲害的律師介入也不可能改變結果，這個結果就是定下來的，而且不是法院定的。你在法庭上表現得再好、證據再過硬，你在法庭上把公訴人打得落花流水，同樣改變不了結果。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找律師呢？他們就希望你在法庭上把「610辦公室」、公檢法違法的情況講出來，通過法庭辯護把法輪功受迫害的情況說出來，把《刑法》300條「利用邪教破壞法律實施罪」的荒謬之處點出來。這個過程就是目的。

唐吉田律師也表示，即便是有個別人這麼說，那也是違反憲法和立法規定的。唐律師說，維護別人的權利就是維護自己的權利。尤其對於一個律師來說，維護公民的基本權利是基本份內的事情。他說：「對當事人的不公，就是對公眾的威脅和挑釁，就是在曲解法律、踐踏人權。有的人說法輪功案件屬於敏感案件，所謂敏感，那只是一些人的說法而已。既然進入法律程序，就應該用法律的眼光來看待，而不應該被一些曲解法律的人的看法所左右。不管什麼時候，貌似強大的組織機構，只要是做違法犯罪的事情都不會持久的，因為人的良知始終要發揮作用，人的判斷力也不會總是低下。」

筆者也不是法輪功修煉者，我今天做這個評論也是面臨各種各樣的帽子扣向我。對此我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我們中國正在進入一個巨大的轉型階段，是否大家應該依然認同簡單粗暴管理國家的形式呢？這需要思考。中國大唐的時代，對於各種宗教信仰，皇帝都安排一塊地方，給予發展生存。上善若水，有容乃大。所以那時中國是一個強盛的國家。中華文化也是如此，在歷史上漢族國家可能在特定情況下會亡國，但中華文化卻能包容一切的不同文化，且繼續發展壯大。

如果國人只顧自家立場、地方立場、宗教立場、民族立場、文化立場、政治立場，沒有公平標準，中國人就會再次受傷。波士頓有個馬丁•尼莫拉牧師的墓碑，上面寫著一段文字：「當他們來抓猶太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他們來抓共產黨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他們來抓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我不是工會成員；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我還是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終於有一天，他們來抓我了，我站起來看了看，四周已經沒有人能幫我，他們都被抓了」。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