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鳥的傳說
在南半球有一種鳥,它的歌聲比世界上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美好動聽。但是它只有找到一種荊棘樹,落在長滿荊棘的樹枝上讓荊棘刺進自己的肉體,才能夠歌唱!
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開始了尋找荊棘樹的旅程直到如願以償。找到那種長滿如針一樣鋒利荊棘的荊棘樹,這個時候它就落下來而且要選擇最尖、最鋒利、扎進肉體最長的荊棘。
它的身體被鋒利的荊棘刺得血流如注、疼痛難忍、生命就要奄奄一息了,這時,它開始了讓所有會歌唱的鳥自慚形穢的歌唱,一向自比歌王的雲雀和夜鶯,在它的歌聲面前也黯然失色。
不久,荊棘鳥的血流盡了,一曲最美妙的歌聲也戛然而止,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著,上帝也在蒼穹中微笑著,所有聽到歌聲的人和鳥兒都在向荊棘鳥致最後的敬意,因為大家都知道,最美好的東西,只有用深痛巨創才能換取!
林林回憶母親張志新
荊棘鳥的絕唱讓我想起了一個真實的故事,她亦用頑強的生命譜寫了一個人間絕唱,這個人是便是張志新。
1975年2月,遼寧省中共委常委開會討論"現行反革命犯張志新的案情報告"。毛遠新說,判了無期徒刑,還一直相當反動,看來是死心塌地;服刑期間還那麼瘋狂,還犯罪,讓她多活一天多搞一天反革命,殺了算了。張志新的死刑討論記錄大概只有60多個字,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被決定了。張志新的死刑判決公布之後,監獄裡有人提出張志新"是否精神失常"的問題,但上級批示"她的假象,本質不變,仍按批示執行"。1975年4月4日,45歲的張志新在瀋陽大窪刑場被槍決。為了防止她的喊冤,張志新死前被割斷喉管。
1979年初夏,張志新女兒林林談了參加"死囚家屬學習班"的情況。
1975年初春的一天,刮著大風雪。瀋陽法院來了兩個人,通知爸爸、我和弟弟到縣城開會。爸爸和我牽著弟弟,冒著風雪來到縣城招待所。我們推門進去,屋內有暖氣,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然而我心裏發顫,感覺比在風雪裡還要冷。瀋陽法院來的人要我們坐下,說是給我們辦個"學習班"。接著,一個人掏出《毛主席語錄》,翻開念了兩段語錄,內容我記不全,一段是講什麼階級鬥爭,一段是講堅決鎮壓一切反革命的。然後提到我媽媽,並問了爸爸一些話。爸爸說幾年前他已同張志新離婚了,法院把孩子判給了他。法院的人問我:"你知道你媽媽在監獄中的表現嗎?"我搖搖頭。我確實不知道。我當時只知道媽媽是個反革命,是聽人說的。她怎樣反革命,我也不知道。媽媽被關進監牢後,爸爸上監獄送衣物,不讓見。姨父從北京來瀋陽,到監獄去探監,也不讓見。媽媽自被捕以後,同我們的一切聯繫都斷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瀋陽法院來的人大聲說:"你媽媽非常反動,不接受改造,頑固不化,反對偉大領袖毛主席,反對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反對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罪上加罪,政府考慮加刑。如果處以極刑,你是什麼態度?"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樣回答。我的心一下碎了。但我強裝鎮靜,強忍著淚。爸爸說過,不能在別人面前掉淚,不然就同媽媽劃不清界限了。爸爸代我回答說:"如果確實那情況,政府怎麼處理都行。"法院的人又問:"處極刑,收不收屍?張志新獄中的東西你們還要不要?"我低著頭沒說話。爸爸又代我說:"我們什麼都不要。"
那天,爸爸領著我和弟弟從縣城招待所出來,跌跌撞撞,頂著呼嘯的風雪回到家。我靜靜地躺在炕上。爸爸獨個兒坐在小板凳上,對著燈發愣,他瞅了瞅炕上,以為我和弟弟睡著了,就慢慢地站起來,輕輕地把瀋陽家裡帶來的箱子打開,翻出媽媽的照片。看著看著,爸爸禁不住流淚了。我翻下床,一頭扑進爸爸的懷抱,放聲大哭。爸爸拍著我,說:"不能這樣,不能讓鄰居聽到。"聽到哭聲,弟弟醒來了。爸爸把我和弟弟緊緊地摟在懷裡。這一夜,我們不知流了多少淚,卻不能大聲哭。
張志新雖然離我們而去了,但是,她對真理的堅持卻永遠銘刻在了我們的心間,聽,這一首隱逸在藍天之上的絕唱,那便是她對真理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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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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