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中國精英人才移民海外？
中國官方新華網刊登題為「精英人才流失警醒中國， 民眾不安全感在增強」的長文。事實上，中國自1978年以來出國留學的100多萬學生，學成海歸的只佔26%。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中國精英分子選擇移民海 外，獲取「僑胞」身份？本臺記者聞劍為此邀請美國耶魯大學講師康正國和在廣東經商的企業主帥先生進行討論。
記者：「首先我問一下康老師，中國在上個月頒布了《國家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這十年的人才規劃的發展綱要。在十年間人才發 展要進入世界人才的強國行列。而另一方面呢就像我們今天要討論的全是這個新富階層，特別是一些精英分子在集體出走。有的專家稱作是繼1978年的末第一波 移民潮，還有90年代初的第二波移民潮的第三波移民潮，我想問一下康老師，康老師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康正國：「我對這方面媒體上公布的 數據個案還不是很熟悉，只是聽說過一些。但至少就我在美國住這麼多年來看，中國好像對人才的外流很重視。有一個這麼從政府一直到地方的控制和吸引人才的這 麼一種政策。可以這樣來看，中國是一個害怕失去人才的國家，而美國是一個吸引人才流入的國家，這本身就是說這兩個國家對人才發展自己環境不同的一個問題。 那也就是說如果這是兩個星球的話，一個星球的質量很大，它的吸引力就大。它不用有什麼計畫，人才自動會被吸引過來。而另外一個星球是它質量小，吸引力少， 不但不能購把更多的要吸引的人吸引過來反而會流失自己固有的。所以，我想中國應該是在自己各個方面的，經濟的、社會的、政治的、文化的環境上如果沒有改 善，如果和現在的世界潮流不但不是同步的，而且有時候是背道而馳的。那中國只會失去更多的人才。」
記者：「也就是說環境得不到改善，人才不會自動地留住或者人才不會自動地回流。那我再問一下帥先生，你是在國內辦企業的，現在過國內的許多報導認為現在的精英人才特別是新富階層想移民海外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尋求安全感，您認為這個說法成立嗎？」
帥先生：「我覺得大部分是成立的。其實我很認同康老師說的一些話，是環境的一個問題，而且，其實我們中國人目前來說是一個沒有信仰的民族，是沒有什麼所謂的 信仰。其實溫總理我很認同他說的那句話，他說‘金融危機其實就是一個道德危機’，我覺得中國目前其實就是一個道德危機。中國現在誰都知道這個貧富分化比較 大，導致了非常多的社會矛盾。所以說導致了一個要求，國家要正視一個要怎麼樣把這個財富合理分配的這麼一個訴求。」
記者：「那帥先生，我想問一個問題，在你認識的朋友圈裡面，在你的工作中你所認識的這個群體中有沒有想移民海外的？如果有的話，他們移民海外的初衷，想法是什麼？」
帥先生：「其實他大部分時間還是生活在中國的。其實很多時候他只是有個護照，只要一發現不對勁，你出事了，我隨時有個地方可以逃。要知道我們中國誰才是真正 的財富擁有者？誰才是真正的財富控制者？而大部分我們的企業主其實只是財富的一個暫時的一個保管者。只是替我們的共產黨來保管著一個財富的。我說的話是非 常直接的。它什麼時候想拿走，它就有任何方法拿走。」
記者：「那在你的朋友中甚至包括你，假如你不介意的話想移民海外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像媒體所說的是因為感到在中國的生活和生意上的不安全呢？」
帥先生：「的確是生活、生意上的不安全。特別是比如黃光裕這種事件出來以後，其實黃光裕更深層次後面的是一種權利的鬥爭。就說無論你的關係或者是你的權力多 麼登峰造極，在中國這種環境下，沒有所謂的民主法治的情況下你只要關係在，你再犯再大的法都沒問題，只要你的關係，你的後臺一倒，無論你做了多少事它都會 有辦法把你抹黑，都有辦法把你的財富收回。」
記者：「好，那我問一下康老師，對帥先生的一番話你有什麼看法嗎？」
康正國：「當然，我對國內的情況遠不如帥先生的瞭解了，就我從媒體上和網上看到的一些東西，我想和是帥先生所說的比較不吻合了。作為有權有勢的人，他們雖然現 在有錢，過得很好或者生意做得很好，甚至包括官員官位也很好，但就有一個後顧之憂，所以，他必須給他尋找更多的出路。」
帥先生：「那康老 師，現在有的專家提出中國如果施行雙重國籍的話就不會使這麼多的所謂精英人才流失到海外。有的學者就引用一些數據說目前全球190個國家一半以上的國家要 麼承認、要麼默認雙重國籍，而且特別舉出韓國和印度兩個國家在轉型期也一度流失的大量的精英人才。現在也在默認這個雙重國籍的存在以使人才的回流、資金的 回流。那你認為中國有沒有可能實行雙重國籍？這是第一；第二假如實行雙重國籍的話，在現有的體制不變的話即便是實行了雙重國籍，有沒有效果呢，康老師？」
康正國：「就我來看中國不會在很快地實踐中甚至在整個的共產黨執政期間不會實行雙重國籍，如果要實行雙重國籍的話，中華民國也應該是被承認的一個國家了，但 對中國來說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出現‘中華民國’這四個字，也不能出現中華民國的國旗，因為這個國家的存在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性來說。本身就是一個挑 戰。如果中國也承認雙重國籍的話，中國有時候可能就阻擋不住它不想讓回來的某一些人回來。」
記者：「那帥先生，你怎麼看，對這同一個問題？」
帥先生：「當然，康老師的觀點我也是比較認同的。但是我覺得其實實不實行靠雙重國籍的話對中國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雙重國籍實不實行只要我中國這個環 境好，我覺得它有沒有雙重國籍都無所謂。現在我們國內的話反而出現這麼一種前所未有的一種思維，很多精英分子看到了我們黨的一些弊端，非常地不希望我們的 臺灣回歸，非常希望臺灣保持現狀。並不是我們中華兒女或者說怎麼樣不愛國，不愛這個。我們是非常愛這個國家，但是我們並不認同這個一個黨派。對我們所產生 了影響。等中國不再是完全由一個黨派，由一兩個領袖和一個領導班子能夠控制整個國家的時候回流的人會比較多。」
記者：「那康老師您怎麼看 ？」
康正國：「我經常和在耶魯大學來中國讀碩士、博士學位的學生（在一起），這些人經常給我當教師助理，就輔導我的學生，這些人絕大部分很年輕的。他們之所以是 北大、清華的學生，從小就用功學英文，就想的是通過留學出來再不回去，所以，就從這些年輕人踏了外國就沒有打算要回去這一點來說，中國從小花了這麼多的錢 培養這些人，把最優秀的人才輸送到外國來說，你可以看一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非常諷刺的是在毛澤東他們的革命時代一直在說一句國際共產主義的話叫做 ‘工人階級無祖國’。這個革命革下來在全世界可能唯一的最強烈最強烈的就是中國人無祖國。，
記者：「那你認為如果沒有民主，這個社會環境不進行改善的話，這人才回流是一句空話了？」
康正國：「對，不僅僅是人才了，任何人哪怕是福建偷渡的人蛇只要有機會都會出來，這是一個趨光性。植物和動物的趨光性，哪兒明亮就要飛向哪兒。」
以上是本臺記者聞劍與美國耶魯大學華講師康正國和在廣東的企業主帥先生討論越來越多中國精英人才移民海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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