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旒生專欄】《天王咒》之評論《萬曆十五年》

《萬曆十五年》是著名學者黃仁宇先生的代表之作，從黃仁宇先生的自我感覺來看，先生是比較滿意的；此書寫成之後由大陸商務印書館出版發行，據黃仁宇先生在大陸的朋友反映此此書甚合當時中共當局的胃口。

因為黃仁宇先生因此書而暴得大利，我卻始終沒有機會讀，這幾天有了機會，讀了其中主要的CHAPTER，不由有以下評論：

第一：此書的寫作邏輯混亂，書中的第二章《首輔申時行》，不知寫的到底是張居正還是申時行，其論說之中心還停留在張居正身上；第七章《李贄——自相衝突的哲學家》，論述散漫，而且沒有交代李贄的衝突與矛盾究竟落在何處；這不是一個有很好的治學條件的大學者應該犯的錯誤。

第二：黃仁宇先生研究中國歷史的方法並不是一種良性的方法，不過是劍橋大學費正清學派的克隆，以這種方法研究中國歷史必然是一種錯位的方法，雖然它可以來讓西方學者很好的按自己的立場解讀論述中國歷史，但對它的終極理解上是根本錯位的。

第三：黃仁宇先生與胡適之先生一樣接受猶太自由主義與科學實驗主義來解讀中國，不知這與大中國文化裡所體現之「五嶽真形」是徹底的不同的。

第四：黃仁宇先生曲解帝王時代之道德中涵，也因此在本書導出一系列錯誤的因果，因在帝王時代之道德不可以以西方VIRTUE之類的CONCEPTION來予以理解，其實自中國的五、四以來凡有論者也多以VIRTUE之類的CONCEPTION來體認在帝王時代之道德的含義，馮友蘭等新儒家也沒有搞清楚，因為帝王時代之所謂道德，關係帝王統治的一切，也是國家上下一切作為的樞紐，如從中國文化以三教論衡之立境可以做如是說——天行之常謂之「道」，而天下對此道的奉持謂之「德」，如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歷史才是較為正確的，自六朝、唐、宋、元，王夫之、顧亭林諸大家等也就是走的這個路線。

第五：在《萬曆十五年》裡不知黃仁宇先生到底有何定性的「退」與「貶」？我只感覺黃仁宇先生既無所「退」也無所「貶」、黃仁宇先生按猶太自由主義學派囫圇吞棗、左右搖擺的對我們講了幾個明朝的故事，最後裝著傷感的樣子說，看吧，這就是明朝衰落的開始與原因——這是難以服眾的。

第六：猶太自由主義與猶太共產主義是歷史上的一對近親；但凡是自由主義者無論古典自由主義還是現代自由主義都很難對共產主義有甚為清晰的認識；從中國文化的本位講，猶太自由主義與猶太共產主義都是破壞中國文化的EXECUTIONER，黃仁宇先生的大歷史觀準確的說仍是一種現代學者的離經叛道，所以難免與中共對中國文化、歷史的批判對路，這並非是一個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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