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遭遇「未富先老」危機

根據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制定的標準，中國在十年前已進入「老年型國家」。有人口專家認為，中國目前是「窮國患上了富國才有的人口病」。本臺記者唐琪薇邀請旅美經濟學者何清漣女士和在北京的原中國青年政治學院法律系副教授楊支柱討論中國大陸「未富先老」的問題。

記者：《中國新聞週刊》的報導說2000年中國第五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中國60歲和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經達到1.3億人，超 過總人口的10%。最近一兩年中國大陸老齡化更是進入了快速發展的階段。老年人口將以年均增加800萬人至900萬人的速度發展。那我想首先請教一下何清 漣女士，老老齡化社會的的概念是什麼呢？

何清漣：老齡化社會它的硬指標就是60歲及其以上老年人佔總人口的10%以上那麼就是老齡化。中國老齡化已經相當厲害，佔世界總人口的1/5，佔國內總人口的10%。老老齡化人口已經超過目前的法國、德國、義大利、日本、英國的人口總和。

記者：《中國新聞週刊》的這篇報導還說中國到2050年將進入重度老齡化階段，屆時全國人口每三人中便有一個老人，那我想請教一下楊支柱先生，您覺得目前中國人口面臨老齡化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呢？

楊 支柱：那這肯定是因為這個計畫生育政策，人們都不生孩子增加了老人家在人口中的比例，生孩子多分母大了，自然比例就低了。中國老齡化的高峰不可能是 2050年而是2040年，因為（到）2040年的話，1963年開始生育高峰的人那時已經70了 ，而80年的人也有60歲了。實際上中國因為76年以後的生育率就已經比較低了。76年出生的人大概是到2036年就滿60歲了，就是說2036年老齡人 口已經是達到頂峰了。

記者：您覺得計畫生育是造成中國老齡化，提前進入老齡化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不是？我想請教一下何清漣女士，您是怎麼看他的觀點的呢?

何 清漣：楊支柱先生可能忽視了一個事實，其實中國的計畫生育，你仔細看一下就知道是計畫到哪一批人，就是計畫到城市裡黨政事業機關、政府部門。（在）這些地 方，政府可以用兩胎化限制開除工作呀等等處罰。但在農村裡面早就已經是兩胎乃至多胎化。然後中國的官員們呢可以開後門合法地生第兩胎，富人可以拿錢買著 生。所以年輕化人口不像楊支柱先生想的這麼樣優越。實際上城市裡這種一胎化早就被農村裡的多胎化抵消了。因為談的是總人口而不是城市裡某一個區的人口。

記者：那下面我想請教一下楊支柱先生，您覺得在目前中國老齡化現象越來越嚴重的狀況下，中國的老人主要面臨哪些方面的困難呢？

楊支柱：你要是按照西方的標準講那就是危機就很大，那就會老無所養，很多人沒有生活來源。實際上中國現在只是城裡人有這個養老，農民基本上還是沒有養老保險的。老年農民佔的比例比年輕農民所佔的比例要打得多，所以這就是一個問題。

記 者：《中國新聞週刊》的報導說老人的危險處境根本原因脫離不了中國未富先老的國情。報導說目前步入老齡階段的群體具有獨特性，他們大多在建國前後出生，平 均接受教育水平比較低，中國現在是窮國患上了富國有的人口病。我想請教一下何清漣女士，那您覺得中國目前遭遇未富先老危機主要是由哪些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呢？

何清漣：中國未富先老是由以下三個原因造成的：第一個，養老保險攤保面過於狹窄，就是覆蓋率還不到總人口的1/4，也就是說有3/4 當然主體是農村人口，同時還有30% 左右的城市人口，這些人是沒有養老保險的；第二點，就是政府積欠的養老金比較多；第三個，就有這樣一個嚴重問題就是中國的特殊問題，中國的年輕一代由於就 業問題、買房問題等等造成了嚴重的啃老現象，而且啃老一族正在成為中國家庭危機的主要根源。那麼在所有的家庭糾紛裡邊大概有1/4是由於啃老引起的。

記者：有人口專家說中國式窮國患上了富國才有的人口病，那我想請教一下楊支柱先生，您覺得怎麼樣才能緩和目前中國人口老齡化的問題呢？

楊支柱：那唯一的建議就是多生孩子，這個很簡單。因為現在勞動力還比較充裕，生孩子也養得起。那麼你現在生孩子再過20年，到了2030年的時候老齡化很厲害的時候這些孩子都是勞動者了。即使現在猛生孩子也生不出多少來，因為現在人們都不願意生了。

記者：據報導，中國政府目前正在大力推進養老服務體系的建設，主要方式是以家庭養老為基礎，社區養老為依托，機構養老為補充。我不知道何清漣女士您對解決目前中國老齡化面臨的這些問題，您有什麼建議呢？

何清漣：就是要提高養老保險的覆蓋面，增加弱勢群體的養老保險金；第二個趕快調整經濟結構，讓年輕人能夠就業，減少啃老現象；在少數經濟落後地區不能夠按時發放養老金的，我認為還是需要靠財政調劑一下，這樣的才能夠解決老有所養的問題。

以上是本臺記者唐琪薇邀請旅美經濟學者何清漣和在北京的原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原法律系副教授楊支柱討論中國的「未富先老」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