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中國的中央高層就維護社會穩定連續表態,並在國務院星期三發出緊急通知,要求地方政府嚴格管理拆遷征地。但有媒體說,中國地方政府對此卻似乎並不積極。本臺記者石山邀請在美國的政治學者王軍濤博士和紐約城市大學政治學教授夏明討論中國社會穩定的問題。
記者:5月26號中國國務院辦公廳發的一個緊急通知,就是要進一步嚴格征地拆遷管理工作。特別談到說程序不合法,補償不到位,被拆遷人居住條件沒有得到保證的情況下就不得實施強制拆遷。被中國的媒體和一些專家解讀成為社會的矛盾比較激化,所以要壓制一下地方的一些不合理的做法吧。想請王軍濤先生給我們先談一下現在中國社會矛盾是非常激化嗎?您怎麼看這個問題?
王軍濤:我覺得現在中國的社會矛盾是非常激化的,無論是我們所講的說社會經濟家呀,判斷這個社會矛盾的激化的宏觀的一些條件,比如像基尼係數呀還是就中國社會衝突的規模、暴力程度還有這樣的一個頻率的話實際上中國的社會矛盾都是非常激化。還有就是中國的老百姓實際上整個的情緒呢也是爆炸性的。
記者:5月24號和25號《人民日報》連續報導了兩篇署名文章,專門談到收入分配不公的問題可能引發的社會風險。中國這個社會矛盾確實在激化。夏明教授,收入分配不公這個問題是佔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嗎?
夏明:是的,當然了。目前中國‘火山’都已經在冒煙,在起爆的過程了,其中不僅是社會不公的問題。而根本在於就說中國的社會現在是走向了邪惡的問題。那麼它這種邪惡表現在中國的執政者對老百姓的痛苦漠視可以沒有任何一點點同情心。而現在的老百姓他在得不到任何幫助和同情的情況下,他一方面對自己的生命可以不加愛惜,所以我們就可以看到很多自殺事件。那麼同時他對這個社會又報復性地去懲戒。所以我們看到很多人在自殺之前他會去找許多無辜的人來為他墊底。尤其我們最近看到的襲擊學校的學童案。所以,我覺得中國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整個中國人喪失了同情心,喪失了這種惻隱之心以後。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把這個社會不僅是走向了一種矛盾非常衝突的階段,而且走向了矛盾進入邪惡的一種發展方向。
記者:中央辦公廳的緊急通知中國有媒體是這樣評論說‘中央高層就維穩問題頻頻發出強音,但是地方落實根本就不積極。’王軍濤先生,您覺得它說的這個是存在的現像嗎?地方為什麼不積極地落實這種維穩的政策?
王軍濤:我覺得不是一個維穩政策,地方想不想落實的問題,我覺得其實地方上也想落實這個東西。但是呢現在的地方的形勢就是說第一,現在中國地方政權黑社會化很厲害,那麼,這些基層的領導只是想爭奪自己的個人利益。夏明教授是研究中國的黑社會,在這方面他有很多的研究也發表過不少的文章,還有很多具體的案例;第二,他們要用各種各樣的暴力手段和黑社會的方式去維護和牟取自己的利益,這樣就導致了地方政權上實際上現在很難貫徹中央政權的一些想法。
記者:中國總是有個說法就是中央的政策是好的,但是地方落實起來往往不到位。夏教授跟我們解釋一下,您怎麼看呢?
夏明:對。原來我過去也這樣在想,但是最近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恐怕這種差異並沒有質的差異。相反的話我在想這麼一個問題,是不是中央跟地方其實在完成雙層的一個遊戲,就像我們中國古典戲劇唱的雙簧。根據我的觀察我就發現中央總是要把地方作為一個去犧牲的對象。那麼所以地方的幹部他也認出了權力的遊戲,所以,現在很多地方官員就想該自己貪就自己貪,該自己撈就自己撈,那麼他對老百姓的這種地和房子當然就會窮凶極惡。所以我覺得目前無論是中央跟地方它出現這種離心離德其實都是由根本的一個政治動力決定的。
記者:那麼,王軍濤先生,您怎麼看未來兩年中國社會穩定的問題?
王軍濤:我覺得未來兩年中國的社會穩定還會出現很大的麻煩。而且過去我們說社會不穩定可能是跟經濟狀況有關係,但是你可以看出整個社會不穩定的發展趨勢在未來即使中國的經濟情況不錯,那麼有好轉我覺得中國的不穩定趨勢還是會上升,而且會進一步轉為政治不穩定。
記者:就不光是侷限在有關拆遷、征地這方面了。
王軍濤:對,這個不光是拆遷這方面。它這個很多問題是這樣包括我們說後工業社會、後現代化社會的一些話題現在也開始呈現不穩定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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