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專欄】三個臭皮匠和一個諸葛亮的故事

諸葛亮年輕的時候,曾經遊學在襄、宛之間,開始的時候,他隨叔父諸葛玄依附於荊州刺吏劉表門下。

等到諸葛亮十六歲,叔父諸葛玄又鬱鬱而亡,年少志高的諸葛亮,不想再受人施舍、寄人籬下,於是他辭別劉表,帶著姐姐和弟弟諸葛均,變賣了叔父的薄產,便在距襄陽幾十里之遙的鄉野隆中這個地方置田結廬而居,開始了半耕半讀田園生涯。

荊襄的好山好水自古出俊傑,就說這方圓幾十里的隆中山吧,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廣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松柏交翠,山水相映,真是一處使人游而忘返的世外桃源。諸葛亮忙時耕田,閑時遊學,不但在這隱居之地結識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幾位摯友——博陵崔州平、穎川石廣元、汝南孟公威、穎川徐庶,更是拜了荊襄名士龐德公和兵書道法通玄的司馬徽為師,等到諸葛亮年逾二十的時候,已學到了一身的本事,不但精通天文地理、易經八卦,還能夠以草木操演兵陣。

曾有一個晴朗的五月天,艷陽高照,萬里無雲,諸葛亮卻身披蓑衣,頭戴斗笠,腳踩木屐出門了,惹得山中耕田的農夫哈哈大笑,紛紛問他犯了什麼神經?諸葛亮聞言笑而不答,只是用手指指天又指指地,就大模大樣的過去了!

未過半炷香的功夫,晴朗的天空中不知怎地突然烏雲密佈,狂風四起,豆粒般的雨點珠子般的砸下來,農夫們只得躲在密林樹下避雨,有的被淋的精濕,想起剛才年輕人怪異的舉動,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有未卜先知之能啊。!

諸如此類的神奇事一多,從此周圍一帶的鄉民都常常前來草廬問訊晴雨禍福什麼的,諸葛亮也樂於助人,時間一長,諸葛亮與農夫們同下田耕作,同隔隴應答唱和,相處得十分融洽,他的名字也漸漸傳遍鄉野鬧市。

有一次,諸葛亮騎馬去拜訪穎川徐庶,當他催馬翻邊一道山梁,走到一個叫七星岩的山腳下,天氣炎熱,心中有些悶渴。這時,隱隱聽到路邊有一老人的哭聲,便循聲走去,見路邊有一座破舊的籬笆院子,裡邊一個老婦人正哭泣著牽一頭瘦牛和三個肩搭皮毛打扮的人哀求著爭執什麼,諸葛亮脾氣生來就愛為別人分憂排難,想也沒想就牽著馬進了院落。

這是本地一戶孤兒寡母的人家,平時在門前路旁草棚下擺個茶攤賣些水酒,供過往行人飲用,諸葛亮曾常和幾位朋友路過此地,在此歇息飲茶論道,與這老婦人平日也算熟人了。老婦人見到碰巧路過的諸葛亮,知道此人熱心俠義,於是叫聲:「諸葛公子!」竣向前如此這般這般把事情原由向他哭訴了一遍!

原來,幾個月前兒子借了這幾個到山中收皮貨的人的十兩銀子,到襄陽城裡做生意,誰知時運不濟,不但蝕了本,還染上了當時流行在荊襄一帶的怪病----肺癆。回來後母子倆除留下一頭耕牛外,把家裡所有能變賣的東西全部賣光,仍然沒治好兒子的病,三天前兒子又撒手死了,留下老太太孤身一人,原準備把家裡唯一的一頭牛賣掉買一口棺木,偏偏幾個收皮貨的人聽到消息,趕來要把家裡的牛作價拉走,於是被趕路的諸葛亮撞個正著。

諸葛亮問清原由,不禁沉吟作難,自己離家已遠身上銀兩不多,這荒村野坡要想匆忙間一下子湊齊十兩銀子還真難。

幾個收皮貨的人忽然間看到進來了一個身材偉岸、神色瀟灑的青年,開始還以為是這家人家的貴客前來弔孝的,誰知一搭話才知道,原來是一個過路的後生。諸葛亮正在躊躇之際,院子裡收皮貨人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抱拳說道:「這位小哥請了,不是我們為難老婦人,實在是現在正是販牲賣毛的旺季,家裡還都指望著我們這幾趟生意哩!」說完向身邊一位留山羊鬍的人望了一眼,顯然這山羊鬍是他們幾人之中的頭兒,他眸子裡閃著精明的光,用手捋了一下鬍鬚,若有所思地走上來一步,說:「閣下莫非是東山那面的諸葛孔明?」。

「是的,不才正是晚生!欠帳還錢,本是常理,只是這老人家兒子死了,錢也花盡,再被你們牽去了老牛,恐怕連葬兒子的棺材也沒有了,幾位是否能再寬限幾日?」諸葛亮試探著問。

「寬限幾日?即然是諸葛公子出言相求,焉有不許之理?不過,公子如果能答應我們一個條件要求,再寬限半月二十天也沒有問題!」山羊鬍說完,兩眼炯炯地望著諸葛亮。

「老丈請講!」久有凌雲之志的諸葛亮,自從學業竣成之後,不但年青人的天性讓他對什麼都好奇,這幾年也正在按老師的教導,醉心探索於詮解社會上的矛盾問題,在各種困境磨難中磨練自已的身手,也好稱一稱自己有幾斤幾兩,以便給自已以後的問鼎天下作鋪墊,所以便一口答應了。

「久聞公子才藝過人,今日有幸相遇,也是緣分,我們提出的要求,就刻在七星岩北面離此地十幾里地的山岩上,公子到那就知道了!」山羊鬍說罷,做了個請的姿勢。

「哈哈,好,我這就隨你等去!」諸葛亮沒想到這位山羊鬍竟也是位快人快語的人物,他向身後牽著牛眼裡露出擔心的老婆婆囑咐幾句,「婆婆沒事,我一柱香時間就回來了,你在家等候消息就可以了!」說完,也顧不得飢渴,翻身上馬,與三個皮貨人催馬向山道馳去!

時間不久,他們來到一個道路轉彎下行的岩壁旁,這時的炎夏烈日已近中午,人與馬即渴又乏,山羊鬍回首說:「到了,就在前面這堵岩壁上!」幾個人下馬離鞍,轉過石壁,一股清涼的山風拂面而來,原來石壁下面在半人高的地方有一個泉眼,涓涓清泉順石壁流淌著,兩個皮販逕自跑到泉下,倆手撐著石壁「叭嘰叭嘰」飲了起來。

諸葛亮與山羊鬍手搭涼棚站在石壁對面,見石壁上果然刻著「上八里,下八里,銅鈿銀子在八八里」十四個字,山羊鬍指著字說,「十幾年來我們幾個每年都從這些字下面過幾次,每次都猜測很久,要說騙人吧,還要費這些事在石壁上刻字,若不是騙人吧,找遍周圍十幾里地也沒見什麼銀子,諸葛公子聰慧穎悟,今日能否幫我們破了這個迷局?」

諸葛亮細細觀察那些字,雖然歲月已久,筆畫間仍然透露出一股清逸之氣,看這刻字如鉤的手法,定是位世外高人所為了,如果是這樣,當然不會平白無辜刻這些字放在這裡了,其中一定大有緣故,想到這裡,諸葛亮從上到下把整個光溜溜的石壁看了一遍,最後把目光落在那個往外冒水的泉眼上。

這時那倆個喝足了水的人,也甩著手上的水過來觀看。諸葛亮腦子裡靈光一閃,猛然醒悟,快步走到泉眼旁,捋起胳膊在泉眼裡摸索一會,從泉眼裡掏出幾塊物什,幾個皮貸商人紛紛圍過來,一看,除了兩塊銀子外,還有一片刻字的青銅牌,上面刻著十個詼諧有趣的字:「一個諸葛亮,頂三臭皮匠;大分天下三,小分不欠帳。」幾個皮貸商人見此「嘖嘖」驚嘆不止。

那麼,諸葛亮到底是怎麼揭開迷底的呢?

原來,諸葛亮看剛才飲水的那個人,嚅動的嘴唇吸水發出「叭叭」響聲,又看到他壁虎一樣雙手雙腿成上下倆八字撐在石壁上飲水的形狀,正合「上八字下八字」,再加上「叭叭」響,一下子就斷定了銀子在泉眼裡。

不過,後來人以訛傳訛,歪打正著,把一個諸葛亮頂三個臭皮匠,顛倒過來成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演變成了人多智慧大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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