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將韋皋與玉簫女(圖)

韋皋在唐代是赫赫有名的功臣,其一生功績不遜於諸葛亮,而其名在後世卻不如開國之臣那樣家喻戶曉。正當玄宗之後唐朝元氣大傷、吐蕃屢屢侵犯、群臣束手無策之時,韋皋如擎天一柱,撫南召,破吐蕃,穩定四海,成為唐德宗時期獨一無二的一顆耀眼明星。韋皋又多才多藝,精通音律,擅長詩歌。可謂文武通才。他一生功勛非凡,這裡只是擷取跟他相關的前生後世的片段記錄。

韋皋是諸葛亮轉世

《神僧傳》卷七記載,唐代有一位相貌極醜的天竺僧人常穿著陀色的縵條衣,穿革屣,手持錫杖,在京城化緣。

當韋皋出生後的第三日,其家人為全城的僧人設齋。天竺僧不召自來,韋氏的家僮都很生氣。吃完後,韋氏命乳母抱出嬰兒,請群僧群祝其壽。天竺僧忽然來到台階上,對嬰兒說:「別來無恙乎?」只見嬰兒的臉上顯出喜色。眾人都十分詫異。

韋氏對天竺僧說:「此子才出生三天,法師為什麼說久別?」天竺僧說:「這不是你所知道的。」韋氏堅持詢問原因。天竺僧才說:「此子乃是諸葛武侯轉生的,武侯在東漢末年為蜀國的丞相,蜀人受其恩惠很久。今天降於世間將為蜀門帥,且承受蜀人之福。我以前在劍門與此子友善,今天聽說他轉生到你家,所以才來探望。」韋氏非常驚異他所說的話,所以就用武侯作為新生兒的字。

後來韋皋任劍南西川節度使,累遷到太尉兼中書令,在蜀門呆了十八年。治理一方,威震海內外。天竺僧人的預言絲毫不差。

玉簫再生續奇緣

韋皋年輕時到江夏旅遊,住在姜郡守家中。姜家有個兒子叫荊寶,雖對韋皋以兄相稱,但是恭敬侍奉的禮數,就像對待父輩一樣。荊寶有個小丫環叫玉簫,才十歲,荊寶常常讓她去侍奉韋皋兄。玉簫也樂於慇勤侍奉韋皋。兩年之後,姜郡守讓韋皋進京求官,但因家裡負擔太重未能成行,韋皋便遷居到頭陀寺中。

荊寶仍然時常打發玉簫到寺裡去聽韋皋使喚。日久天長,玉簫也漸漸大了,兩人之間便生出了愛慕之情。這時,廉使陳常侍接到韋皋叔父的來信說:「侄兒韋皋長期客居貴郡,懇切盼望他回家省親。」廉使看過信後,給韋皋準備了沿途所需的盤纏和用品,讓他乘船回家。又恐他遲遲不肯啟程,便請荊寶與玉簫不要與他相見。等到舟船停在江岸時,又催促船夫快快起航。韋皋依依不舍,頻頻試淚,於是修書以別荊寶。沒想到,荊寶與玉簫卻一塊趕來了,韋皋見了,悲喜交集。荊寶讓丫環玉簫隨船前往,沿途侍奉韋皋,韋皋因這樣會使玉簫離家時間太長,所以不敢帶她走,一再推辭。他們相互約定:少則五載,多則七年,韋皋即來娶玉簫。韋皋留下玉指環一枚,又遺詩一首,一併贈給了玉簫。

五年過去了,韋皋沒有來,玉簫便於鸚鵡洲默默祈禱。又過了兩年,到了第八年的春天,玉簫嘆道:「韋皋郎君一別七年,肯定是不會來的了。」於是絕食而死。姜家可憐她的節操,將那只玉指環戴在她的中指上,與她一同殯葬了。

後來韋皋封官加爵,朝廷派他鎮守西蜀,到任三天即將關在監獄裡的囚犯重新審理,為冤案錯案平反昭雪,有輕罪重罪近三百人。其中有一個人,身載重枷上堂審理時,偷偷看了看審判官,悄悄自語道:「僕射是我當年的韋兄。」於是厲聲道:「僕射!僕射!還記得當年姜家的荊寶嗎?」韋皋說:「記憶猶新。」「我就是他!」韋公道:「你犯了何罪而受此重刑?」答道:「我與韋兄分別之後,很快便以明經科應舉及第,又被選為青城縣令。家人不慎,誤將公署房舍及倉庫牌印等燒燬,於是定罪入獄。」韋公道:「家人犯罪,並非你的過錯。」當即為他雪冤,仍然歸還他縣令的官印,並將處理意見呈報眉州刺史。刺史發下命令,暫不讓其赴任,讓他暫且留作韋皋的賓客幕僚。

時值戰亂剛剛結束,百廢待興,公務繁忙,一直過了幾個月,韋皋才問起玉簫的下落,荊寶說:「僕射上船的那天,與她相約,七年為限,必來娶她。你逾期不至,她便絕食而終。韋皋聽罷,頓感淒涼,哀嘆不已。

全唐詩中有一首韋皋的《憶玉簫》:「黃雀銜來已數春,別時留解贈佳人。長江不見魚書至,為遣相思夢入秦。」這首詩大概是韋皋的懷念之作。

韋皋深信佛理,玉簫為情而自絕,可能不得超生,陷於苦難境地。因此,他為了使玉簫早日脫離苦境而刻苦抄寫經書,廣修佛像,報答玉簫夙心一片,只恨無緣與玉簫再會。當時有個祖山人,有少君的招魂之術,能讓逝者與親人見面。他讓韋公齋戒七天,在一個月光朦朧的深夜,玉簫飄然而至。見到韋皋後,她施禮致謝道:「承蒙僕射寫經造像的幫助,十天之後我就會托生降世。再過十六年,便可再成為你的侍妾,以謝鴻恩。」臨去之前,她又微笑著說道:「丈夫薄情,令人死生相隔啊!」

後來,韋皋因治理隴右地區有功,在唐德宗執政的二十幾年間,一直讓他治理西蜀,官職連連進升,直至中書令。在他治理西蜀期間,各地無不服從依順,西南各族也都人心歸附。

有一年韋皋過生日舉行慶典,為他歌舞的有一不到十六歲,名字也叫玉簫的歌女。韋皋仔細一看,乃是姜荊寶家那個玉簫,其中指上隱隱約約地能夠看得出來有一個肉質的指環,與當年分別時所贈的指環無異。韋皋慨然嘆道:「我終於懂得了生與死的區分就是一‘來’一‘往’。玉簫(死後)那年所說的話,現在可以驗證了。」

這個故事在唐宋時已經廣為流傳,被元代的喬吉改編為元曲《玉簫女兩世姻緣》,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簡名作《玉簫女》。只是人物的身份與真實的人有了分別,韋皋不再是官宦之後,而是窮書生中舉飛騰,玉簫也不是家童,而成了妓女。清.李雯《菩薩蠻憶未來人》有詞:「心事兩朦朧,玉蕭春夢中。」秋瑾有詞云「但恐玉蕭難再,愁煞韋皋。」都是寫韋皋與玉簫的一段真情。

附註:

韋皋字成武,唐,京兆萬年人。德宗皇帝命韋皋為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治蜀,政治清明,各族歸附,深得人心,被視為神明,受到當地人的活祭祀。

樂山大佛即由唐玄宗開元初年(713年)凌雲寺的海通和尚發起造像,直到唐德宗貞元十九年(803年),才由韋皋完成,歷時九十年。(資料來源:《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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