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膽：苦澀的幽默

瀏覽網文，瞥見兩則流傳於國內坊間而後又輾轉海外的幽默小故事。細品一番，令人忍俊不禁。兩則不足百字的小故事，居然有懸念、有跌宕，還能教人會心一笑，嘆服民間文學的睿智和深刻。然而，笑過之後，又從心底泛起難言的苦澀。咀嚼再三，方才的一笑，已化作曾經的悲辛。

（其一)某電影攝製組到山東膠東拍外景。拍片之餘，兩個化妝成國民黨士兵的演員看到有個老農在地裡幹活，兩人搞惡作劇，拿著槍走過去大喝一聲： 「老頭，幹什麼呢？」老農回頭一看，驚呼道：「天哪！你們可回來啦！」

老實說，從前中國的平民百姓對國民黨不見得有多大的好感。待到他們「盼」來了共產黨，六十多年飽受欺騙、剝削、掠奪、壓榨、侵害、蹂躪、奴役，才終於明白：共產黨比國民黨壞多了，國民黨再怎麼不濟，也比共產黨好許多倍。當人民終於醒悟的時候，已經付出了慘重的天大的代價。所以，老人突然看見兩個「國民黨士兵」，頓時流露出「久旱逢甘霖」般的驚喜。老人的企盼，也是大多數國人的企盼，儘管如今的國民黨與當年的國民黨早就不是一回事了，但人們對民主、自由的嚮往，對共產黨的憤恨、厭惡乃至唾棄，溢於言表。盼「國」，其實是為了去「共」。

(其二)有一個人走到天安門廣場，大聲且憤怒地高喊：「這個政府爛透了！」公安旋即把他帶走。那人辯解道：「我又沒說哪個政府爛。」押他的公安人員說：「我在這兒工作了多少年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哪個政府爛啊。」

哪個政府爛透了？被抓的與抓人的，均未說透，但又都說透了。誰都沒法裝糊塗，誰都心照不宣。一個是社會的受害者，一個是紅朝的狗腿子，兩方皆有發言權。現下，連常年效勞於共產衙門的公安人員都深知「這個政府爛透了」，它還能不爛嗎！他們如此貪污，如此搶劫，如此奢靡，如此揮霍，如此糟蹋，那全是包括你、我、他在內的所有納稅人的血汗錢啊！的的確確，當下，黨國政府已不僅僅是腐敗的問題，而是徹頭徹尾的腐爛了。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