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旒生專欄】《文成天下》之讀《洛陽伽藍記》、《洛陽牡丹記》、《洛陽名園記》

予曾作北遊,遇高皇子孫,予曰:「行王道者為正統,以是論之,皇清亦當我中國之正統。」

又論今世,予謂亂世也,彼笑,予亦笑。予以立中國之正統而又極其昭榮者,自六朝始而盛於唐,由是帝元弘統神德流布,此古今未有之事也。千年之後,予讀《洛陽伽藍記》、《洛陽牡丹記》、《洛陽名園記》,因知彼當時文明之盛,卿雲之爛,盡在此域八藏九部之間,而後竟無來者。

每於山川獨對,默然思之惟撫膺長痛而已。世謂水有龍宮,秘奄寶篋之珍,惟人之有大福力可見。予之不遇六朝之嘉道,唐氏之隆興,亦當附此說也。夫牡丹之傾城,金谷園林之招士。夜舉清宴,玉樽澄醪。芳時之玩月,藉野以褒春。頌坤慈之協六合。此士大夫賞心悅目之極者。於戲。今人間失統,赤地無光,玄穹列像此亂世之所以殘延也,豈可再望文明之日歟。

故曰國亂不如道亂,身亡不如德亡。此國亂身亡,不過一代興廢之數。而道亂德亡,此毀天下萬世之運也。故幸我國家有再造之會,乾坤否而復泰。受命之邦不可陸沉,大日之雄當起轉輪。此《洛陽伽藍記》、《洛陽牡丹記》、《洛陽名園記》其撰者之心予可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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