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其實很少寫頌聖之作的,但有個人我不得不寫,那就是蔣公中正,另一個原因也許是因為與他有緣,有一次入定中看見年老的蔣公孤獨的坐在一間大的房子裡,表情略有些悲傷的看著我。大學者錢穆曾論蔣公說為我中華五千年以來最具貞德之第一人,現在從歷史上看,似乎也的確如此。
從中夏正統的道統看,我對孫文的所為不太有好感,從最後的結局講,孫文也就是一個亂臣賊子,他的所為不但沒有造成我們現在這個國家的共和,反而成就了中共邪教,我有時在想如果按倒果為因的角度來看,孫文的所謂共和與民主是不是歷史造成中共的引子,自清帝遜位,中國根本沒有幾天太平的時候,內亂一日更勝一日,新制度不能建立,舊制度卻全盤毀滅,國家的命運一樣的風雨飄搖,比滿清而不如,這樣的革命究竟又有什麼意義?這是從一個角度上說。
另一個角度,孫文的所為是中國趨應國家近代化的一個要求,由於清廷無能,國運蜩螗,加上種族的仇恨,所以才有這個光復漢業、驅除靼虜的大勢,我論蔣公的偉大便從這個主軸上立義,此外還有另一類意義。
作為一名青年來講在當時的投生漢業的運動應該是不能有什麼非議的,蔣公也是這樣的人物,矢志報國誌在圖強,改變國家長期受人欺凌的命運,這是當時每一個男兒的心願,蔣公置個人生死於度外,屢遭其險卻不改其志,當陳其美被殺,秋風峭厲,滿城觳觫,蔣公冒險獨往為其收屍,此非義之大者孰人能為之?
辛亥之後,中國的命運,說句私話,比滿清更加不如,戰亂頻乃,舉區區四川為例,竟有七、八股勢力交戰,人間紛亂幾如五代十國,蔣公奮發圖強,高舉北伐義旗,先定廣東,再聯廣西,後納湖南,繼攻克南京,一戰而得國家三分之一的版圖,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蔣公是一個衛道者也是一個迎新者,他執政之後,尊國粹,也積極為國家攝入西方的新文明,不過這是拿來主義,主體仍為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他發起的新生活運動,為國家屢逢戰亂之後積累了元氣,推動了中國現代化的建設,在日寇發動戰爭之前,中國除了中共匪黨的作亂外,基本上開始了自滿清覆滅後一元復始的佳像,連蜀地軍閥也奉國民政府正朔了,國民政府統一政令、軍令的工作漸有奏效,雖然之前有李宗仁、馮玉祥、閻錫山的叛亂,但可以說在西安事變之前,蔣公的作為是很有效的。
有人說蔣公是個獨裁者,我不這麼看,准切的說,他的確是一個威權大的人物,可在國家的政治上,我以為他多少有點聯邦政府的味道,雖然他採取的辦法有些極權,但在當時的中國完全是十八路風塵七十二路反王的狀態,國勢日蹙,亂中有亂,亂上添亂,正如經國先生說的那個時候的蔣公無時不在顛覆、詆毀、排擠、滲透、攻擊之中,他也必須這樣才能完成天地賦予的使命,不過由此可見蔣公心學之修持德力之完備,處境之艱苦,此中之艱苦卓絕者。
另外我得說一說,中日戰爭,雖然日本為外因,但內因在於中共,因為中共匪黨當時必須在國亂中才能生存,另外蘇俄也因為應對納粹德國的關係,需要中國牽制日本,消耗日本戰力,所以中日戰爭的爆發很大因素上有中共方面的誘因,譬如煽動青年刺激日本、攻擊國民政府的所謂軟弱,從這個原因上講,蔣公的政略不可不謂失敗,因為從此等於容納了中共,而他自己的黃埔力量卻要單向的與優勢裝備的日軍做殊死戰,在這裡我不得不指出,蔣公一生有幾次重大的政略失敗,此為其一,其二為對日戰爭勝利之後,國家還在戡亂的時候便匆忙行憲,其三過分信賴美國為所謂的友邦而錯誤處理與蘇俄的關係,這幾個錯誤造成國家最後未有的浩劫,讓中土神州徹底淪陷於中共匪黨之手,文物衣冠橫受幾十年的蕩滅之禍,但這並不是說蔣公不偉大,只是說他的失敗之處,況且也許這裡面有宇宙茫茫天數在裡面,他畢竟是一個人很難改變這一切的。
中國自古以來,如晉滅吳、隋滅陳、元滅南宋、清滅南明,國家鮮有不亡國者,蔣公領導的抗戰,面對十倍於己強大的日軍,我們不但沒有亡國卻反而戰勝之,這也不能不說是蔣公領導北伐之後的又一個奇蹟,重要的是蔣公在此次抗戰中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訓,把自甲午戰敗後的國家地位有了一次從來沒有過的中興,恭列世界四強的位置,這應該歸公於蔣公的領導。
蔣公其實是一個很仁的政治家,譬如他對當年反對他的那些個政敵,從沒有採取如中共式的手段以消滅之,他對張、楊也只是軟禁而已,起初也並沒有對楊氏下手,張學良更是待遇優渥老於圃牖之下,他來到臺灣與漁民為友,給他們寄漁網,對來到他住所的學生贈鋼筆、合影,就算在大陸時期在重慶黃山居住時,生活也很簡單,哪有什麼帝王之奉?他與一個小孩子當忘年交,當這個小朋友在街上招呼他時,他脫帽向他微笑致意,這個小朋友後來回憶起那段往事,感覺蔣公有時也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所以大學者錢穆說蔣公為中國歷史上最具貞德之人,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關於後來46年之後的剿共戰爭,蔣公之仁卻造成他的失敗,應該看到對日戰爭勝利後,國民黨內少有清醒者,似乎只有如戴季陶輩,而此時的中共早已壯大,這時的國民政府忙於接收,加上有些官吏的腐敗,授中共以口實,使國民政府大大失分,此外美國不顧中國現實國情過早推行憲政鼓動一批自由主義知識份子削弱政府權威,做了中共的曲線代理人,作為信仰三民主義的國民政府的元首而言,蔣公不可能效仿中共的手段去鏟除異己,因此46年之後的剿共戰爭對中共的軍事行動,遠不及中共方面戰鬥意志的積極,中共是困獸作斗拼盡全力,而國民政府這方一方面是因為行憲選舉內爭不止,一方面對中共的軍事作戰優柔寡斷、處處消極、其算與斷非常不準確,終於一敗再敗全局盡墨,這應該是蔣公一生最大的失敗,但這個失敗不能完全的歸咎與蔣公,因為畢竟他有太多的掣肘在裡面,還主要的是因為其仁,他不是暴君,而是有仁德之人,故爾當南京陷落,他安排好了臺灣基地,仍然輾轉重慶、昆明、成都做最後五分鐘的努力,為國家的命運支撐到最後。
蔣公一生為國家做了太多的事,從北伐到剿共到抗日,晚年更是從理性上認識中共,他是第一個說中共是邪教的人(此語出1964年的元旦文告),而且看到了世界道德敗落,他堅持中華正統,一生為之而奮鬥,一生總在被人誤會之中,但他從不為自己辯解,他尊重信仰保護國民權利,這些作為一位從帝王時代走出來的人,是不容易做到的,他建設了復興基地臺灣,為中華保存了一處正統,這些都是我們要記住的。
現代的中共表面似乎仍強勢,但畢竟推動其生存的邪靈力量已經解體,從中共劫政之後的作為來看更印證出蔣公的正確、其驚人的預見、一生中艱苦卓絕的偉大,此謂大中至正當與天不朽共三光而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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