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返鄉 《歸途列車》載滿愁

2010-02-12 23:11 作者:楊芬瑩

獨立製片人範立欣歷時三年拍攝的《歸途列車》（Last Train Home），記錄農民工張昌華夫婦為了下一代，與其它超過一億三千萬的農民工一樣，終年在外省作工，每年只能在春節期間，拚命擠上春運班車返鄉團圓。上億返鄉潮的特殊景象，與回家後必須面對疏離的親子關係，讓這部片子獲得多項國際大獎。

農民工張昌華、陳素琴夫婦，為了女兒張琴和兒子張揚的教育，從九○年代起就離開襁褓的幼兒，遠赴廣州打工，每年只有春節才返鄉。離家一千九百公里的路途，火車、乘船、客運，無論購票或擠上車都十足艱辛，但對所有具有相似背景的人來說，他們的心情都一樣：若不能和家人一起過年，「人生有什麼意思？」

二○○七年這部影片開拍時，張琴不顧父母反對，決定退學去廣州打工，張揚也開始討厭上學。故事高潮是二○○八年春節，張昌華夫婦一心想帶女兒回家復學，卻遇上華南暴雪，親子三人與其它六十萬旅客受困在廣州火車站五天。終於狼狽到家後，已經打了半年工的張琴激烈抵抗父母苦勸，發誓永遠不會回去上學。

片尾，二○○九年全球性不景氣波及廣州大半工廠，陳素琴決定回老家照顧張揚，讓丈夫獨自在廣州掙錢，夫妻已經失去張琴的消息。陳素琴在梯田圍繞的自家屋裡對兒子說，農民的孩子一定要努力讀書，「不然只能跟我們一樣。」

導演範立欣是武漢人，二○○六年才移民加拿大，過去在央視工作期間目睹農村與城市生活的鮮明反差，興起拍攝構想，希望向農民工致敬。在他看來，農民工才是中國社會繁榮的基石，他們為了發達國家的物質生活辛苦工作，自己卻得不到基本的生活保障。

片中的田園風光美極了，許多觀眾不理解，為什麼要離開美麗的家園，到擁擠簡陋的沿海地區打工。

範立欣表示，農村很漂亮，但沒人願意生活在那個地方，「希望觀眾能發現自己是一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歸途列車》去年底獲阿姆斯特丹記錄片影展VPROIDFA、蒙特婁RIDM記錄片影展、廣州影展等最佳記錄長片獎，目前只在美加地區公開上映，去年十二月並於廣州國際記錄片大會期間放映，但尚未公布上映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