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陰曆的說法,一年有24個節氣,每個月有兩個,農曆11月份為「大雪」和「冬至」。「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杜甫《小至》詩句)。但冬至過後,卻未能馬上轉暖,相反更冷。因此有「九九」之說,即從冬至這一天起,每九天為一個九,數至九九八十一天,寒氣才算消盡。明代謝肇淛所著的《五雜俎》中,收錄了一首《九九歌》云:「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三九二十七,籬頭吹篳栗(一種管子樂器);四九三十六,夜眠如露宿;五九四十五,太陽開門戶;六九五十四,窮兒急意氣;七九六十三,布衲擔頭擔;八九七十二,貓狗尋陰地;九九八十一,犁耙一起出。」
因地區不同,氣候的變化各異,因此,「九九歌」的字句也有出入,不過大同小異而已。我兒時在豫北家鄉就聽到過一首「九九歌」,歌云: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五九半,凌花兒散;春打六九頭,遍地有牛走;七九六十三,行路君子把衣寬;八九七十二,頑童找涼地兒;九九八十一,大地少寒氣。
在山東濰坊地區有一首「九九消寒詩」,是清道光年間王之瀚所寫。該詩在前人「九九歌」的基礎上,加以形象、生動的景物描寫,把當地氣候變化情況及風俗刻畫得淋漓盡致。堪稱「九九歌」的佳作。其全詩為:「一九冬至一陽生,萬物資始漸勾萌,莫道隆冬無好景,三川草木五裝成。二九七日是小寒,田間休息掩柴關,室家共享盈寧福,預計來年春不閑。三九嚴寒春結冰,罷釣歸來蓑笠翁,雖無雙鯉換新酒,且喜床頭樽不空。四九雪鋪滿地平,朔風凜冽起新晴,朱褐公子休嫌冷,山有樵夫赤足行。五九元旦一歲周,茗香佳酒答神庥,太平天子朝元日,萬國衣冠拜冕旒。六九上苑佳景多,滿城燈火映星河,尋常巷陌皆車馬,到處笙歌表太和。七九之數六十三,堤邊楊柳欲含煙,紅梅幾點傳春訊,不待東風二月天。八九風和日遲遲,名花先發向陽枝,即今河畔冰開日,又是漁翁垂釣時。九九鳥啼上苑東,青青綠色含煙蒙,老農教子耕宜早,二月中天起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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