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根:戈爾巴喬夫總書記,拆掉這堵牆吧!(圖)
2009年的歲末,一個黑人,身穿黑色外套,腳蹬黑色皮鞋,在一個黑色的雨夜,獨自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來到了一個黑色的國度。這個黑人叫歐巴馬,美國現任總統。他到上海後,和所謂的上海大學生進行了一次對話。整個對話很似黑色幽默,不禁令人回想起美國前總統里根在德國的一次演講。
1987年6月12日,柏林舉行建城750年紀念慶典。美國時任總統里根在柏林布蘭登堡門下作了一次被稱為其政治生涯中最著名的演講。
他的講稿,是他在坐車前往慶典會場的途中,最後確定下來的。里根的國家安全顧問和國務院一班人馬,對里根的講稿,持強烈反對態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句話上:"戈爾巴喬夫先生,推倒這堵牆!"
里根的顧問們坦心,這句話太過強硬,大有指著鼻子的挑釁味道,可能會被蘇聯強硬派拿來做為整治戈爾巴喬夫的藉口。
里根在車上對白宮副幕僚長說,他決心向戈爾巴喬夫挑戰。"這樣做是正確的。" 里根說。
當下午兩點鐘,里根登上講臺時,他的背對著東德。兩塊防彈玻璃板豎在他背後,以防來自東德的冷槍。
在當天的日記裡,里根寫道:"我向成千上萬的人演講,人多得我都看不到頭。人們對演講的反應表示出異常的熱烈,我被歡呼聲打斷了28次之多。"
里根演講後的兩年半,在1989年11月9日至11日期間,柏林牆真的被推倒了。里根的這句話從此成了名言。
還有一句話,也是里根的名言之一:"政府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案,政府本身就是問題。"
昨晚到來的美國現任總統歐巴馬在抵達上海開始對中國進行為期4天的國事訪問的第一天,講的那些話,與我們所期待的,真不知該如何評說。還是來重溫一下美國前總統里根的著名演講吧。以下是演講全文。
里根總統:
非常感謝。
科爾總理、迪普根市長、女士們、先生們:
二十四年前,約翰·F·肯尼迪總統訪問了柏林,在市政廳裡面對這個城市以及全世界的人民發表了講話。在那之後,有兩位總統訪問了柏林。今天,我自己,也第二次來到了你們的城市。
我們這些美國總統來到柏林,是因為我們有責任在這裡為自由呼籲。但是我也必須承認,我們之所以來到這裡,還有其他的原因:這個城市歷史悠久,比我的國家還要年長500歲;格呂訥瓦爾德(Grunewald)和蒂爾加滕(Tiergarten)優美瑰麗,引人入勝;而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被你們的勇氣和決心所打動。作曲家保羅·林克,也許同我們這些美國總統有著共鳴。你們瞧,就像我之前的許多總統,我今天來到這裡,是因為我無論走到哪裡,無論我幹什麼:Ich hab noch einen Koffer in Berlin(我還有個箱子在柏林)。
我們今天這個集會,正在面向整個西歐和北美進行廣播。我知道,在東面,人們也在看著、聽著。對那些東歐的傾聽者,我有一言相贈:我雖然沒有和你們站在一起,但我也在對你們講話,正如我是在對我面前的這些人們講話一樣。我同你們、你們在西面的同胞一樣,都有一個堅定的、不可變更的信念:Es gibt nur ein Berlin(只有一個柏林)。
在我身後,聳立著一道牆,這堵牆環繞著這個城市的自由之地,它本身也只是分裂了整個歐洲大陸的龐大壁壘的一部分。從波羅的海向南,這個壁壘橫裂德國,處處扎滿鐵絲網,澆筑混凝土,軍犬巡邏不休,警戒塔密佈。再向南,那裡可能沒有看得見的牆,但是那裡仍然有著武裝警衛和檢查站--仍然限制著人們的出行自由,仍然把極權主義國家的意志強加於每一個普通男女之上。然而,在這裡,在柏林,這堵牆把這一點凸顯的最為明顯。正是在這裡,新聞圖片和電視屏幕都在全世界人們的心上烙刻著這道橫貫你們的城市、分裂整個大陸的傷痕。每一個站在勃蘭登堡門前的人都是德國人,同自己的骨肉同胞分離。每一個人都是柏林人,被迫俯視一道傷痕。
馮·魏茨澤克總統曾經說過:"只要勃蘭登堡門還關閉著,德國問題就將存在。"今天我要說:只要這道門還關閉著,只要這堵牆帶來的疤痕仍然被允許存在,那麼長存的就不僅僅只是德國問題,還有整個人類的自由問題。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哀悼,因為我在柏林找到了一個希望,即使在這堵牆的陰影之下,仍然有著勝利的消息。
在1945年春季,當柏林人民步出隱蔽所的時候,他們發現的是一片狼藉。數千英里之外,美國人民伸出了援手。在1947年,正如你們知道的那樣,美國國務卿喬治·馬歇爾宣布了那個將來會稱之為馬歇爾計畫的援助方案。在四十年前的今天,他說:"我們的政策不針對任何國家、任何主義,我們針對的是飢餓、貧窮、絕望和混亂。"
稍前時候,在德國國會大廈,我參觀了一個紀念馬歇爾計畫四十週年的展覽,在一個曾被熔毀的、正在得到重建的建築物上,我看到了一個標語,這個標語深深的打動了我。我知道,我這一代的柏林人都還記得,在西柏林,曾經遍佈著這樣的標語。這個標語是:"為加強自由世界,馬歇爾計畫在這裡伸出援手" 。一個強大的、自由的西方世界,這個夢想變成了現實。日本從廢墟中崛起成為一個經濟巨人,義大利、法蘭西、比利時,幾乎每一個西歐國家都見證了政治上和經濟上的復興,歐共體也得以誕生。
在西德,在柏林,發生了經濟奇蹟,the Wirtschaftswunder(德國奇蹟)。阿登納、艾哈德、魯伊特等領導人深知自由在實踐上的重要意義,只有當新聞記者被賦予言論自由之時真相才會浮現,只有農民和商人能夠享受到經濟自由的時候,繁榮才會到來。德國領導人削減關稅,擴大自由貿易,降低稅率。僅僅在1950年到1960年十年間,西德和柏林的生活水準就成倍翻升。
在西柏林,四十年前還是一片廢墟的地方,現在是德國產出最大的工業區,到處是繁忙的辦公區、優良的住宅和公寓、熱鬧的大街,和不斷蔓延的公園草坪。在當年似乎是文化荒漠的地方,現在有兩所最好的大學、樂團和一家歌劇院,無數的劇場和博物館。在過去是匱乏,在現在是極大豐富--食物、衣物、汽車--在庫達姆大街上應有盡有。在廢墟上,從毀滅處,你們這些柏林人在自由中重建了地球上最偉大的城市之一。蘇聯人或許有其他的計畫,但是我的朋友們,有些東西是蘇聯人永遠指望不上的,那就是柏林人的心靈、柏林人的幽默,和柏林人的剛毛濃眉(Schnauze)。
在20世紀50年代,赫魯曉夫曾預言:"我們將埋藏你們"。但是在今天的西方,我們看到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繁榮和安寧。而在共產主義世界,我們看見了失敗,看見了技術上的落後,看見了健康的倒退,看見了即使連最起碼的東西--食品--都極度匱乏的情形!即使到了今天,蘇聯人仍然不能餵飽自己。在四十年之後的今天,在整個世界面前,聳立著一個偉大和必然的結論:自由導致繁榮,自由用禮讓和寬容代替了各國之間古老的仇恨。自由是勝利者!
現在蘇聯人自己,可能在某種程度上,也明白了自由的重要性。我們經常從莫斯科聽到一些消息,一項改革和開放的新政策已經出臺,一些政治犯已經得到釋放,某些外國新聞廣播不再被屏蔽,一些經濟企業已經被允許擁有更多的自主權。
這些舉動是蘇聯發生巨大轉變的開始嗎?或者他們僅僅是做出姿態,想要在西方掀起錯誤的希望,又或者僅僅是企圖在不更改蘇聯體制的前提下修修補補?我們歡迎變化和開放 ,因為我們相信自由和安全相伴,人類自由的進步只會加強世界的和平。這裡有一件事是蘇聯人可以做出來而不至於遭到誤解的,這件事將里程碑式的促進人類的自由和和平事業。
戈爾巴喬夫總書記,如果你真的在尋求和平,如果你真的在尋求蘇聯和東歐的繁榮昌盛,如果你真的在尋求自由化,那麼,到這扇門前來吧。戈爾巴喬夫先生,把這扇門打開!戈爾巴喬夫先生,把這堵牆拆掉!
我理解戰爭的恐懼、分離的痛苦折磨著這片大陸,我向你們保證,我的國家會幫助克服這些障礙,為了萬無一失,我們自由世界必須抵抗蘇聯的擴張,因此我們必須保持牢不可破的防禦力量。然而我們也在尋求和平,因此我們也必須做出努力來削減雙方的軍備。
從十年之前開始,蘇聯人帶來了一種新的致命威脅,挑戰著西方聯盟,他們部署了數百枚更新式、更致命的SS-20核導彈,足以摧毀歐洲每一個都市。西方聯盟則以相應的部署以牙還牙,除非蘇聯人同意進行談判找到一個更好的解決方式,也就是雙方都共同消除這樣的武器,否則局面就只好這麼僵持下來。這麼多日子以來,那些蘇聯人一直拒絕進行誠實的談判。在我們一方,隨著聯盟準備進行相應部署,也出現了一些困難的時光,比方說我在1982年訪問這座城市的時候有許多人起來抗議,比方說蘇聯人稍後離開了談判桌。
但儘管有這些困難,我們的聯盟仍然堅持住了,我邀請那時抗議的那些人,我邀請今天抗議的這些人,來注意到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因為我們的強硬,蘇聯人最後又回到了談判桌上。因為我們的強硬,今天我們能做到的,不僅僅只是期望限制軍備的增長,而且還包括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將一整類核武器徹底的從地球上廢除掉。
當我講話時,北約的部長們正在冰島會晤,對這一建議的進展狀況進行討論。在日內瓦會談中,我們也提出了要對進攻性戰略武器進行大的削減。西方聯盟已經提出了許多內容深廣的提議,來減少發生常規戰爭的危險,以及徹底禁絕化學武器。
當我們裁減這些軍備的時候,我也向你們保證,我們將保持能力,以阻止蘇聯在任何層次上發動侵略。我們正在同許多盟友合作對"戰略防禦構想"計畫進行研究,不是將威懾構基於威脅報復之上,而是著眼於真正的進行防禦。簡言之,這套防禦體系將不瞄準平民,而是保護他們。通過這種方式,歐洲和全世界的安全將得以增強。但是我們必須牢記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實:東方和西方彼此確信對方,是因為我們手裡都有武裝,我們有武裝,又是因為我們彼此不信任。使東西方意見不同的不是武器本身,而是對自由的不同理解。在肯尼迪總統24年前在市政廳演講時,自由被包圍,柏林在圍困中。然而今天,儘管敵人對這個城市施加了那麼多壓力,柏林仍然安全的沐立在自由之光下,自由本身也在改變著整個世界。
在菲律賓、在南美和中美洲,民主已經獲得重生。在整個太平洋地區,自由市場正在製造一個又一個經濟增長的奇蹟。在工業化國家,一次技術革命正在發生,這次技術革命的標誌是計算機和電信方面的迅速發展。
在歐洲,只有一個國家和它控制的那些衛星國拒絕加入自由陣營,然而在這個經濟成倍增長的時代中,在這個信息與革新的時代中,蘇聯面臨著一個選擇:它必須進行根本的改變,否則它將變得過時。
因此,今天就代表著希望。我們西方準備好與東方進行合作,促進真正的開放,打破分離人們的藩籬,建立一個安全和自由的世界。我想,沒有哪個地方比柏林,這個連接東西方人民的地方,更適合作為一個起點。柏林的自由人民們,美國今天會像過去一樣,堅定的遵守並執行1971年的四大國協議。 讓我們借這個機會,本市的750週年紀念日,迎接一個新的時代,建設一個更加充實、更加富裕的柏林。讓我們維護併發展聯邦德國與西柏林之間的聯繫,這是1971年協議所允許的。
並且我將邀請戈爾巴喬夫先生:讓我們一起為東西柏林的人們多做點工作吧,使它們靠的更緊一點,以便整個柏林的全部居民都能享受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都市之一所帶的來的樂趣。
要進一步向整個歐洲、東方和西方開放柏林,我們就要擴展進入這個城市的重要空中通道,使通向柏林的商業航空服務更便利、更舒適,也更經濟。我們期待著有一天西柏林可以成為整個中歐地區的主要航空樞紐之一。
同我們的法國和英國同伴一起,美國準備在柏林召開各種國際會議。對柏林這個城市來說,召開聯合國會議,或者有關人權、軍備控制等等需要國際合作的議題的國際會議,是再合適也不過。
要為將來帶來希望,沒有比點亮青年心靈更好的方法。我們將極為榮幸的贊助(東西柏林的)夏季青年交流、各類文化活動,以及為東柏林青年舉辦的其他活動。我們法國和英國的朋友,我敢肯定,也將這樣做。我也希望東柏林當局能夠贊助西柏林青年的訪問活動。
我心中最後一個建議是:運動是快樂與高貴之源,您可能會注意到,南韓已經允許1988年夏季奧運會的某些賽事在北方舉行。各種國際體育比賽也可以在這個城市的兩個部分舉行。假如在將來的某一年,奧林匹克運動會能夠在柏林--東柏林與西柏林--舉行,那麼還有什麼更好的方式,比這,更能向世界展示柏林這個城市的開放呢?在這40年中,正如我所說,你們柏林人建立了一個偉大的城市。儘管存在著許多威脅--蘇聯所強加的關口和封鎖,你們還是做到了。儘管有這堵牆所隱喻著的挑戰,這個城市仍然蓬勃發展。是什麼使你們堅持下來?當然有許多原因,比方說你們的毅力,你們抵抗的勇氣。但是我相信有些原因更加深邃,涉及到的是柏林整體的觀感和生活方式,而不僅僅只是情操。沒有人能夠在柏林生活長久還能滿心幻想的,他們看到了柏林生活的困難,但選擇接受之,儘管被囚禁著人類活力和希望的極權主義制度所包圍,他們仍然繼續建設著這個美好的、令人自豪的城市。那是一種強有力的聲音,這種聲音對這座城市,對未來,對自由大聲說"是"。簡言之,我會把這種東西稱之為"愛"--深刻而持久的愛。
也許這就是問題的根源,這就是東西方之間最根本的區別。極權主義的世界生產落後,因為它侵犯這種精神,阻礙了人類去創造、去享受、去感悟的衝動。極權主義的世界,甚至覺得愛和宗教的符號是一種侮辱。幾年前,當東德開始重建自己的教堂之前,他們建設了一個世俗建築物:亞歷山大廣場電視塔。自那以後,東德當局一直在努力糾正(在他們眼中)該塔的一個重大缺陷,往其頂部的玻璃球上傾倒各種塗料和化學物品。然而,只到今天,每當陽光照射到這些玻璃上,陽光還是照射出一個十字架的摸樣。在這裡,在柏林,愛的符號,禮拜的符號,不會受到壓制。
當我之前從國會大廈--這個德國統一的化身--往外望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串噴漆在柏林牆上的話,這可能是一個年輕的柏林人寫下來的,"這堵牆終將倒下,夢想終將成為現實。"是的,整個歐洲,這堵牆終將倒下,因為,它經不起良知的考驗,它經不起真理的追問,它經不起自由的期望!
我想,在結束髮言前,還說一句話。我已經知道--我也被問過了--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有人舉行了一些示威活動。我想對那些示威者說一件事,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想到,如果他們確實有了他們所希望建立的那種政府,就沒有人能夠做他們現在在做的那些事情了。
謝謝大家,上帝保佑你們。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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