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港的媒體引述一些學者的觀點說:這意味著習近平接班在黨內受阻了。也有的學者解讀為:事件反應出中共黨內的鬥爭激烈。而《動向》雜誌,有這麼一個報導:習近平因為不願意做亡國之君,就請求辭職。中共的這一屆四中全會不再按牌理出牌,有些學者就解讀為:中共黨內對現有的接班模式不滿,對於這種欽點接班人的做法,今後很可能就不再繼續了。
中共十七屆四中全會的真正看點是什麼呢?公布中共的各級官僚資產,還有推進黨內民主,這兩樣議案為什麼都沒有通過呢?我們現在就探討一下這個問題。路喬,你先說。
路喬:我覺得它這一次的幾個議案都很有趣。第一個是促進黨內民主,還有反腐敗,還有所謂的"陽光政策",就是把官員的財產申報。這幾項都是它最難做到的幾個方面。腐敗已經是制度性到一個沒有辦法解決的地步了。所謂的黨內民主也講了很久,民主跟獨裁根本是不可能並存的,它怎麼能講?黨內民主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樣講的維持黨內民主,反正這都是很難實現的。
再有一個財產申報,這簡直就是笑話,共產黨百分之九十七的官員聽說都反對,每一個人都在貪污,申報些什麼?能申報到哪個程度?我覺得這幾個都是非常可笑。至於軍委副主席,當然是比較讓人出人意外的。
莊尼:你剛講的黨內民主,說它們搞了好多年也沒弄成。在外國那些政黨裡邊,到底黨內要選它的黨主席,有沒有民主的呢?
路喬:當然他們也有一個提名的過程,而選擇黨魁的標準,都是所有的黨員商議以後決定的,當然它有一定的程序。在民主國家來說,程序是非常的重要,它是比結果還重要的。至於它這一次的所謂黨內的民主可能是石濤比較清楚,我不知道什麼叫"黨內民主",因為民主應該是以民作主,黨內怎麼跟民又弄在一塊呢?
莊尼:石濤你怎麼說?
石濤:其實國內我們一直聽到一個說法,叫"民主集中制",包括"集體領導"的說法,集體領導是從鄧小平在"六四"之後比較強調,當時的說法跟鄧小平有比較直接的關係。而所謂的"民主集中制"在中共整個歷史過程中,一直是伴隨著。在伴隨的過程中,你會實際看到是黨內鬥爭的結果。個別的人掌握實權的時候,另外一波人要幹掉他,要從他手裡獲得權利的時候,他一定強調民主,因為不能讓他一個人說了算。當那個強調民主的人拿到權利之後,他立刻講集中。
莊尼:毛澤東時候沒什麼民主的。
石濤:其實毛澤東在他黨的歷史當中也這麼上下的過程;我今天偶然還看到周恩來死之前的日記,是指鄧穎超留的這份日記。看過說他死之後,鄧穎超幾次想上報給中央,要求把它轉給中央。中央,包括後來的人誰都不敢接,還是讓鄧大姐保存在手裡比較好。
為什麼呢?裡面提到了幾點,我沒細查我只看到他文章的說法:第一,周恩來死的時候,毛澤東執意不去,查出病前後差不多一年時間,毛澤東沒看過他一眼,包括旁邊很多人都勸毛澤東、你應該去看一看。可是他就不去。你可想而知這兩個最親密的戰友之間真正的關係是什麼。
莊尼:聽說他也不讓他治病,是吧?
石濤:對,不給他治病,不讓他開刀。所以我覺得這中間已經透露出黨的民主與集中的概念;而在毛澤東最關鍵的時候,幾次是周恩來出來去幫毛澤東的。在包括所謂幾次長征的路線上及包括在遵義會議上,當初毛澤東是沒攤上份的,周恩來他們四個人組成了一個主席團,這就是民主,防止個人化,他組成一個主席團,也以投票的方式來選出黨主席。
當時四個人,毛澤東是最後一個,朱德排在第二位。但是周恩來從中作梗,做了手腳使毛澤東上去。當然這是講他自己怎麼怎麼樣,我看過之後,給我的感受是黨的歷史絕對從上至下就是鬥爭的歷史,所以作為黨內民主這種說法,我記得我在其它節目說過,我說這叫"瞎扯",純粹瞎扯,不是今天的詞了。黨的歷史有時候也有所謂黨的民主的說法。
莊尼:我們看看今天,現在中共內部已經沒有一言九鼎,像毛、鄧這種強人了,現在胡錦濤三權也在手裡,胡溫以前人家也對他寄予很大的希望,說"胡溫新政"。現在他什麼權利都在他手裡了,他要指定一個接他班的人應該也不難,他現在講什麼黨內民主,你覺得這裡面反應出中共內部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態?
石濤:現在怕就怕在所謂民主的說法,未必是出自於他之口,或未必出自於他的意願,也可能出自於他之口和他的意願,但是今天大家注意到......我看到另外一篇文章:江澤民高調出臺,評論是這麼說,北京在舉行一個展覽,叫做:60年輝煌。江澤民代表了一些老人們,包括喬石,包括萬里、李鵬,但是那一些人都沒有露面,只有他在高調露面。
在這種背景下,四中全會這麼悄悶聲中結束,這麼背景下他出臺,他露面。所以網上說法比較多,主要是講跟這些江派的嘍囉們說:江大哥現在還行,大家沒問題,有江大哥在。因為包括人民日報、新華社和中央電視臺都以它慣有的手法來表現它的地位。
網上有一個說法我覺得挺怪的,說:為什麼它這麼高調出臺呢?是為了給習近平打氣。我覺得這個說法有點那個,其實習近平當時出臺,是因為權利之爭沒有一個結果,突然安插了一個習近平。記得習近平剛出臺的時候,我們做過類似的節目。當時是曾慶紅跟江澤民出的鬼主意把習近平弄出來,打了一個胡錦濤措手不及。
莊尼:把李克強擠下去。
石濤:把李克強擠下去,所以在這個背景下,是不是胡錦濤提出來的所謂黨內民主的說法,但是他實際是想藉助這種說法要集中自己的權利,把自己的人安插好。其實這是最關鍵的。
但是問題出在與今天的黨內各派各勢太雜了,跟春秋戰國差不多。比如習近平代表太子黨,那薄熙來又代表誰?薄熙來自己在重慶玩了命,這通折騰,當然沒折騰出什麼結果來。可是這其中暗含的是,即使太子黨內部不是一塊兒的。所以很多人說這是一種利益的關係,關鍵就是這個詞"利益的關係"。花錢買的東西,你說能牢靠嗎?這個道理很簡單。
如果太子黨能分出這種派別,再加上所謂的團派,再加上江澤民一派,這樣的重迭出來。中共政治局常委才七個或九個,政治局委員也就那麼幾十個。這樣分出四派、五派來,可想而知它會是怎麼樣。包括今天毛澤東唯一的孫子,成了少將了,七零後,是戰略研究室的副主任,後來我在想,確實也打不了什麼仗,他成了戰略研究室的副主任。
這成為一種笑話,它現在把封官許願,對這些太子黨,孫子輩的,封官許願成為了結黨結派的唯一的手段,而且公開化。如果從這一點說,它是民主。
莊尼:你覺得這種強調的黨內民主,實際上是強人沒有了,現在各派要分它的利益,分攤利益的時候說得好聽一點就是黨內民主的意思。
石濤:它是一種要打掉異己的,獲得權利的一種方法、一種手段。
莊尼:你剛提到的習近平這也是這一次四中全會的意外,本來有不少人看好習近平,覺得他可能上去了,當軍委副主席,如果當了以後,下次2012年胡錦濤下臺以後,他就上來了。有人看好習近平,第一他是太子黨,第二他在權利中心裏邊長大的,他知道什麼叫權利。這是有些人這麼講。
另外他也有一個工商管理碩士的背景,在沿海城市當過地方的封疆大吏。有人看好他,而且這個人圓圓滑滑,成天笑咪咪的,好像誰也不得罪,江澤民他們把他推上去,胡溫也沒反對他。有人覺得他上位應該沒問題,這一次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沒上去,你覺得怎麼看呢?
石濤:各種說法都有,明報的說法代表了一方的力量,你能感覺到明報在報導的時候方向性比較強,它認為等十一之後再去宣布,怎麼怎麼樣,方向性比較強。包括《爭鳴》雜誌和《動向》雜誌,《動向》雜誌是最新的登出來一個對他自己的解釋,我覺得相對能感覺出所涉及的內容更實際一些。它探討到他內心的生活和生活的經歷給他帶來的一些影響。
習近平我覺得當初上臺來講,給所有人一個驚訝,這所有人的驚訝不外乎......我記得我們提到過它是一種力量平衡的結果,各派力量平衡的結果,換句話說各派都不喜歡他,拿他做一個支點,隨時可以把他敲掉。其實當時來講,各派力量鬥爭形成這麼個結果。我覺得習近平從這一點來說,有他很可憐的氛圍在裡頭。你說官是升了,但是被人利用著這麼上來的。
莊尼:他好像本人也不是這麼鋒芒畢露的人。
石濤:對,他是個很收斂的人。我覺得有一個說法說他曾經向政治局常委寫信,在今年夏天的時候,提出來退出,他覺得中央這一級他太勞累了,他承擔不起。當時給我的感覺說是太勞累了,他實在是成了支點了,成了關鍵點了,他自個兒心裏又沒有這種準備,他根本沒有那種心理準備。在這種背景下,他是夠他玩葫蘆的。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或者根本沒有準備好的東西,可能對某些人來講或許覺得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餡餅,可能對他真未必是個餡餅,完全是個負擔。另外我看到《動向》雜誌對他的分析,我覺得一個是爸爸對他的影響。
莊尼:他爸爸被迫害了十六年了。
石濤:而且他爸爸曾經對五個孩子講過不參與政治。我覺得這個詞用的挺有意思的。絕對不能參與政治。他是排行老二,他自己也曾經有被迫害的經歷,黨的殘酷性他非常清楚。誰在施與迫害?為什麼被施與迫害?自己吃了什麼樣的官了,倒了什麼樣的楣,我覺得他都是自己這麼經歷過來的。這一點上我個人的體會就是說當然我們不排除他具有一種抱負心理,這種抱負社會,這個我承認有。但是人與人之間,每一個人的個體,他又有一種個體的區別,反正截止到現在我們看到說,並沒有看到他對比其它人的那種強烈的抱負的心態,他的言詞等一些表現我們沒有看到。
另外還提到他實際上是在福建做過省長。在福建的時候是福建當初的項南省委書記提拔了他,而項南在整個改革開放時期是沖的比較靠前的,後來被幹掉了。據網上的報導他自己每到過年的時候,他還給項南做一個虛位吧!自己稱項南為項公,那對他的影響非常大。我相信這些歷史上的包括他父親、包括他所尊敬的這些人為黨鞠躬盡瘁,最後死在黨手裡頭。我覺得這個對他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所以我更傾向於出現這種異端現象的,跟他個人是有關係。至於明報的說法說過後,軍委再去宣布是因為要有人給他做思想工作。
莊尼:《動向》雜誌也這麼說習近平可能個人不願意做。就像你剛才講的,還加一點是我個人觀察的,你看他太太是個藝術家,那藝術家這種人,他娶藝術家當太太就是你看他平時笑咪咪的,不像薄熙來那種人。
石濤:包括跟薄熙來、劉源這些人去比較比較,你會覺得他是略有不同的。
莊尼:就說他自己可能真的不想幹了,可是中共可能也不會讓他下來,把他架上去,你覺得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石濤:所以我就說他是一個各派的支點,各派都要從自己的角度去說服他。那他是最難受的一個了。目前為什麼沒有結果說要等,放出一個風聲說是要等一個時間,不就是做思想工作。
莊尼:這種事情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以前中共每次開會都是決定了下一任的接班人。
路喬:聽說是三十年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莊尼:出現這種事情有沒有別的譬如說對於中共內部那種狀況,你覺得反應出什麼東西呢?
石濤:它真正反應出,我自己的看法是中共內部完全就是各勢力團體交叉在一起,你可以用另外一個詞,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分不出個兒了,滾在一起了,就是大家都挺急,大家急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把握不住的地方,所以才會推出一個平衡的東西。如果他能把握住,他力量足夠的話,咱就看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反黨、反社會主義的一個反革命集團在黨內又出現了,包括他曾經是誰,那就說明一波把另外一波幹掉。
那今天哪一波都幹掉不了另外那幾波,所以就一定會出現一個支點,我覺得這種狀況是非常明顯的,至於說誰上架習近平,我覺得那都瞎掰,那都沒用無所謂,他就是個名。你張三上去、李四上去沒什麼問題,最關鍵問題就是說實力分散了,力量分散了,但是任何一股力量都想要掌握集中那一部分。就是說他握有大權獨攬,所以出現今天的局面。
莊尼:如果出現一些比較好的領導人的話,那會不會又讓大家產生一些寄託、希望,當年胡溫上臺,人家就說胡溫新政,就覺得他們形象比較清新,說他們是實幹的人,不像江澤民一路拍馬屁吹上來的。當時人家對胡溫是充滿希望,但是現在結果也沒有變化,你覺得如果再來新的一幫人,你覺得會比胡溫強呢?還是比胡溫弱呢?
路喬:我是覺得你看趙紫陽、朱鎔基,當初的時候大家都是對他們寄予很大的希望,朱鎔基自己本身對自己的期望也是很高,結果都是這樣子的下場。整個體制這種東西,它們就是整個黨是互相去牽制的,就算你想做點什麼事情,都有人會把你拉下來,而共產黨它本身體制裡面就有這樣子的一個機制。我覺得整個感覺好像是朝中無人的那種感覺很重。
莊尼:像當年朱鎔基他說的也非常狠,他說,我要準備一百口棺材,九十九口留給貪官,最後一個給自己。最後好像誰也沒躺在棺材裡?他下去就不幹了。你覺得造成這種狀況,你說朝裡沒人好像也不完全是,你看朱鎔基不也算是個人才。
路喬:可是他也不在朝中了。
莊尼:我知道他在的時候,那為什麼沒作為呢?我想問的是這個問題。
石濤:我覺得任何一個人只要攪在這個局裡面。
莊尼:哪個局?
石濤:就是今天黨所塑造的這個局裡面基本就全都死掉了。
莊尼:你覺得為什麼會這樣呢?
石濤:其實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整個體制的問題。這種制度會扼殺掉所有人,這種制度本身就是......我們可以用一個詞"制度本身是一種滅絕人性的制度"。這種制度任何一個人上去之後,他只能順應這個制度,凡是向這個制度說"不"的而老百姓對個人寄予希望,對這個具體人寄予希望,最後看到都是死得很慘。這是整個六十年來的一個鮮明的特徵。其實我們做一個對比,拿江澤民跟胡錦濤來做對比。江澤民大家其實都不買帳,但是江澤民那個時代是貪污最昌盛的時候。
莊尼:"貪官"說得好。
石濤:太多人掙錢了。所以當你不涉及到江澤民這個人的時候,你問問人,問問大陸人,大陸人說,那十年好啊!那幾年掙錢啊!你那時候移民出來的閃啊、遷延了,把好事往權摟,實惠和利益成了這個民族的,就是今天所塑造的大陸的每一個人們心目中的一個標準,完全一個人的標準,而把精神層面扼殺掉了。
所以他討不討厭這個人呢?他討厭,他不接受這個人。但是他憤慨,你總得憤慨,他不曾想,江澤民悶聲發大財!他實際只不過你不喜歡這張臉,不喜歡他小丑的作為,但是他實質的東西給這些貪官們帶來的好處。那反過來我們說胡溫新政,胡溫新政從他個人的人性來講相對來講要好一些。包括溫家寶你看他落淚,他不是真的?他真的是。我到現在我也相信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觸,但是他也只剩落淚了。
而現在你問問大家賺錢好賺嗎?比那幾年很難賺。但是國家似乎有錢了,國家似乎昌盛了,它是因為有那樣一個貪腐的過程的延續的過程,而真正掌握財富的,恰恰又是這些太子黨,所以形成表面這種反差,而黨的這種機構,把胡溫的個人的善良,給他解讀成是政府的行為,黨的溫暖。大家記得四川大地震的時候,溫家寶一去一落淚一哭,第一時間一到,那傢伙你現在上網你查他,很多歌都是他的形象。
其實他一個總理他自己也不是說過:人民養活了你們,你們看著辦吧!這句話再也沒有了,在新聞裡頭再也沒看到了。那是一句真話。作為救援的人,七十二小時不到位,那也是真實的。但是你現在看新聞裡頭,根本這些內容都沒有,而是給他塑造成把他個人好的一面給解讀成黨的行為,這就是這個體制最卑鄙、最卑劣、最具有殺傷力的地方,什麼樣的人都得死在裡頭,所以即使胡溫兩個人:一個成為黨的三權集於一身,另外一個掌握了政府的實權,他倆無可奈何。
莊尼:就是好人壞人進了共產黨裡面,都得利用一把。
石濤:他就根本沒辦法因為被這種體制塑造成這個樣子。
路喬:我覺得好像現在剛才所說的,他們現在是太子黨,還有胡派、江派之間的糾纏不清的關係,你任何人在裡面都不會讓你真的有作為的,因為你這個人要是真是一個支點的話,各個勢力、各種力量都會把你扯,你根本也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根本是不可能有任何的作為,我想溫家寶現在處於那種境地,也是在那個夾縫之中。
莊尼:那各位聽眾朋友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回來在繼續我們的討論。
莊尼:各位聽眾朋友,這裡是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臺的《全球論壇》,我是莊尼,一起在直播室裡的還有本臺的時事評論員路喬女士和我們今天的特約嘉賓石濤先生,我們正在討論中共十七屆四中全會的真正看點是什麼的話題。
剛剛有關習近平上不上去、胡溫新政之類我們說了一通,那這一次習近平確實沒上去,也就是說按照中共以前的慣例,它沒立下一個皇儲,因為真正掌握實權就是軍委主席嘛,石濤你覺得下一步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因為現在沒定下下一個是誰。
石濤:我覺得它現在集中精力就是要把六十年大慶搞好。
莊尼:就是十一的那個。
石濤:對,十一,這個是它目前首要的任務,我們可以看到網上說《德國之聲》訪問原來《冰點》的主編李大同,李大同就覺得簡直是沒辦法弄,它為什麼把北京變得像鐵桶一樣?這幾道防線。
莊尼:聽說不讓放風箏,不讓放飛鴿子。
石濤:不但不讓放飛鴿子,你知道估計大概幾百人拿了氣槍去,他就說去打這一些沒有戶口的鴿子。
路喬:沒有戶口的鴿子。
石濤:對,所以當時我在想,他這哥們拿了槍怎麼分哪?這事就挺絕的,如果這要放在海外的話,其實被任何一個普通的人都不能接受,對吧?你拿槍去打鴿子,咱們這兒是多倫多,你到市政府,這個見太多了對吧?見著有餵的,沒有見人家打的,因為他可能會對國情帶來傷害。
莊尼:什麼傷害呢?這個我還沒明白。
石濤:咱只能意想,按照咱們的角度去想,我們知道鴿子,其實我能夠想到就是原來說鴿子就有"信鴿"的意思。
莊尼:哦,它來帶炸彈過去。
石濤:傳遞情報啊,裡應外和啊,咱中國人有那麼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著",它要殺這些鴿子,一定有它自己想到覺得簡直是頭髮都能立起來的理由,不殺掉這些鴿子就可能會出大事,它才會這麼幹,對吧?而這種理由我們普通人大家想想就非常荒唐,所以它把十一看得這麼重,那我相信這十一看成這麼重,它就來自於不同的力量了。在這一點上,相信跟胡錦濤恐怕有直接關係。
我們可以想一想,當初鄧小平做大慶的時候去檢閱軍隊,那後來江澤民五十年大慶的時候幹過這個事,樹立自己的位置,這點我相信可能跟胡錦濤的關係就更大。而這一次他展示出軍人的部分就顯得更多,力量更大,那網上也有一些相互配合的文章,說現在軍事實力如何如何,先進程度可以達到什麼什麼程度,其實他真正可以表現出來的,我是覺得跟胡錦濤想在這個過程中確定自己在軍隊中的權力、權威,在公共場合展示出來是有關係的,也就是在各派權力之爭過程中,他希望有這麼一幕。
路喬:好像我說句笑話吧,我感覺好像是怕人家政變,給人家感覺要不是有恐怖主義來攻擊,可能就是有政變,給人家的感覺是整個政府是處於一種非常不安,不安全的,完全是防衛的,而且不光是防衛人民那麼簡單,剛才講的鴿子,也不是光是防衛人民這麼簡單。給我感覺就是跟習近平......兩件事情要扣在一塊的話,是不是胡錦濤有防誰的意思?
石濤:對,實際是這個意思。他把所謂北京周圍七省作為聯防的說法,整個聯七省估計主要是北京軍區控制的範疇,你知道中國有七大軍區,在這背景下你搞不明白誰聽誰的,其實有這種防範的意思在裡面,所以他才會鬧成表面看起來他不多解釋,他只能解釋說"揚國威",真正往下查還是他們自身的安危才是最關鍵的。
莊尼:你剛剛講起對軍隊的控制,現在你看看中國這麼多代領導人,當年毛澤東、鄧小平都對軍隊有挺大的控制權力,都強人嘛,所以當時軍隊都聽他們的,他們也不需要搞那麼多小動作。到江澤民年代,人家把他當小流氓啊,但他用的方法就是收買。你看他封了多少上將,上將有沒有打過仗也不知道,封了七十幾個上將,給軍隊的撥款聽說是這麼多中央軍委主席當中最多的一個,就是他收買軍隊,用錢收買;到胡錦濤這時候,他就沒那樣了。你覺得胡錦濤要靠什麼來得到軍隊的支持呢?
路喬:其實也不會說不是這樣,最近毛澤東的孫子不也是胡錦濤去封他的嗎?而且光過去一個月,胡錦濤就封了3個上將,我覺得他也不是說不再弄的,他也在弄。
莊尼:但他為什麼沒像江澤民那樣,也封七十幾個或者一百個,比他更多。
石濤:他的目標不一樣,我覺得江澤民的做法就是,我記得我們原來在一個節目提到過,就是很像嫖客和妓女的這種做法,完全用金錢買通一切,我出的價錢高過你能夠想像的,是這個做法。那其實現在胡錦濤的做法,他也瞄準了太子黨,瞄準中共的這條脈絡,所以包括他封的這些將軍都是太子黨,他瞄準的是這條線。
因為無論這些太子黨,他們相對來講靠著父輩,那現在當然父輩也都幾乎做古了,他們成了這一輩的人,所以在這個背景下,他是採取這種做法,可是說實話至於買不買帳,至於後面的結果會怎樣,其實我們冷眼看一看,整個形成的是一盤散沙。
莊尼:......我懷疑有沒有人會買票去看。
路喬:它有那麼多的學生,好像在紅海洋裡面它用過的學生,當然就是這些人了,它基本上有一些班底在海外。
莊尼:那也沒那麼多人,一個劇院兩、三千人,我覺得它不容易弄那麼多人去。石濤你覺得,就像講起十一嘛,現在網路封網、護城河計畫,往前看,我就想看看我們中國大陸的老百姓,到底要面臨什麼樣的封鎖?
石濤:沒有,我覺得它主要還是盯在十一這件事情上。因為在過去一年多來,真正造成所謂群體影響的,大都是透過網路來形成的勢力,而十一它一定保證安穩嘛,所以我覺得它主要的目的是對國內,跟國外沒有關係。它就是切斷所有的信息來源,使得普通的百姓不能連上,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讓他知道事情的真實的一面,只讓他知道國慶來了。這個是它最關鍵的。但是我覺得這裡暗含了了一個地雷,非常的危險。大家在網上最近可以看到,其實在大陸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各個學校,很多學校出現了豬流感的事情。
莊尼:對對,那個挺大的,好像國內沒怎麼說啊,沒提吧?
石濤:它就是哪個學校出事了,就給它扣了,就把學校封了,它就一個一個學校,一個一個城市,以這種方式來封掉它。其實封掉的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它實際上沒有辦法處理。可是在目前的十一前夕,它根本就是要把這些消息壓掉,不能出現任何負消息,我記得我們在原來節目當中有提到過,對所謂的"負面消息"中宣部是有規定的,在網路的頁面上佔多少,放在哪一角,說到什麼程度,都有很明確規定的。
而這個學生開學之後,出現大規模的這種豬流感疫情的爆發,在我看來,我覺得這個事已經有被掩蓋和隱藏的痕跡在裡頭。因為道理很簡單,學生來自於各地,那不能說豬流感跟註冊那一天是一塊兒來呀,大家喊著說跟咱們一塊兒來啊,不可能!對不對?
莊尼:是帶來的,是各地帶來的。
石濤:對,它實際是各地帶來的,這很清楚。各地帶來,那麼在各地為什麼沒有提出來,是在各地被扼殺掉了。豬流感不叫做豬流感,就是打噴嚏。你不叫流感,你叫打噴嚏、傷風。
莊尼:我聽說有人死了。
石濤:當時因為國家有規定,要壓住這件事情,各地方政府它就去壓,所有豬流感是豬流感,也不許報豬流感。但是你到了學校以後,它就另外一回事了。你從山東來的,他從四川來的,到我北京大學來上學的,北京大學不能說你怎麼不戴(口罩)啊,你這有毛病啊,你怎麼會有毛病。因為那個四川的不能打電話跟北大說你給我蓋住這事,這事沒法兒蓋,他不可能說這話,所以就變成北京大學自己的事情了。
那我們知道,比如像廊坊武警學院,那就變成它自己的事情了,到這時候因為一塊兒來了,事已經出了,它只能封,所以各個學校就出現現在的局面,而這種封下去,你能封到什麼時候啊?
莊尼:我看了覺得挺恐怖的,我看到說不讓學生出去,它不讓他出去,也不讓他回家,他就待在宿舍裡面吃餅乾,他自己也不敢出去。問題是它這樣,你說得對,它到底要封到什麼程度,也沒人給治療。
石濤:這一個是最麻煩的,第一。第二個、以現在這種背景之下,大家目標全盯在十一上,一定要把它辦得紅紅火火的,在這種背景下,沒有人去顧及它。再往下,如果學校出現這種疫情的爆發,那每天在北京火車站,來了又去的人流都是上百萬的。學生他有一個固定的地方,他出現了狀況,它是可以追查到,那流動人口上百萬、上千萬,誰去查啊,沒人查的。只是查你帶不帶刀子,現在北京市連菜刀都沒得賣了,不許賣,它查起這個。它不管你死活的。所以在這個背景下,我覺得這個帶給整個百姓的這種恐怖是比較大的。
莊尼:就像當年那個SARS病,國內叫 "非典",就是那個時候,聽說當時北京有一百三十萬民工大逃亡。當時說是要什麼封鎖、隔離,可是那是在一百多萬民工跑了以後搞的隔離,根本就沒有隔離的意思。那一百多萬民工,如果真帶了"非典"的話,國外叫SARS病,將它帶回到家鄉去。
路喬:這個政府隱瞞的手段,其實也很像去年的"毒奶粉事件",是因為奧運他們把它壓下去了。那後來就是它所謂的"風光"一過,毒奶粉這件事情就在全世界曝光,它把整個所謂奧運所帶來的一點光輝全部抵消了。所以我想要是將豬流感這件事情,定在十一以後再爆出來的話,那肯定它為十一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是要付諸流水啊!其實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莊尼:但問題是老百姓死了,那就慘了,那個十一在外頭它是風光啊!
石濤:但是很難說,其實我們舉個另外的例子,就是十一它做了這麼多軍人的這種,叫"耀武揚威"吧,包括空軍。每一次我就在想它防,它就連北京的一些大的超市菜刀都不許賣,蘋果刀都不許賣。
路喬:蘋果刀都不許賣?
石濤:蘋果刀都不許賣。當時我就在想,這些軍人如果有點什麼動作的話,它怎麼防?
莊尼:你說就是在裡邊要......
石濤:保護他們的軍人。我覺得這個道理很簡單,中南海為人民服務那個牌樓前頭的跟牌樓裡頭的是兩個番號都不對,這個牌樓外頭的是不許進去的。所以你說它天安門城樓上,到時候各大老們肯定得上,你說那大老那屋啊,上頭有飛機說飛一把,飛一把啊,如果哪個哥們豁出去了,我也來一把啊。我們就說這個意思。所以你今天防,你怎麼防?我們不是說一定會出這個事,不是這個意思。我就在想其實這麼防下去,最後你就會發覺,你連門都出不了。
莊尼:現在好像已經那樣了,你就別去天安門廣場了。我今天碰到一個在我辦公室裡裝電燈的人,他老家是北京。我說現在還是別回北京,他說我還真不想回去,裡面聽說是鴿子也不讓放,風箏也不讓放的,哪裡也不讓去。
石濤:其實反過來,我昨天看到李大同在BBC上面,寫了一篇文章叫做"漫話國慶"。我覺得其實"國慶"本身的說法,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騙咱老百姓有關"國家"的概念。
莊尼:你講起"國慶",那國外是怎麼說的?
石濤:他那個文章上面就這麼提的,他說原來從小我們就被教育成十一就是"國慶",大家也都挺高興,因為那是過年以外,一個最大的一個節日,他這麼提我也有同感,因為我就是這麼生活過來的嘛。但是最近聽那個廣播電台上,包括中央電視台上主持人老這麼說,說我們偉大的祖國,偉大的新中國,建國多少多少年,建國多少多少年。他說我越聽越彆扭,越聽越彆扭。從他的角度上他說,那中國應該說起碼有三千年的歷史。
莊尼:五千年吧!
石濤:在他認為,他原文章上說三千年,那我們知道,其實從文化角度來講是有五千年的歷史。他說這才六十年,那兩千九百多年都上那兒去了?你這個不對啊,這是有問題的啊!然後他就對比,他說這個"國慶"是不能隨便說的,他舉了個例子。比如英國這個比較悠久的國家,他就很難找出一個日子,是大家在歷史上認同的日子說是國慶節,然後他就把伊利莎白女王的生日作為國慶節,這個很正常。
那日本也是這種背景,所以他就把天皇的生日作為國慶節。那你對比,如果是美國的話那就簡單了,他只有這麼二百年的歷史,所以自然把他獨立的日子作為國慶節,這大家也都接受。而在德國它就把東、西德合併的那一天作為國慶節,非常有意思,這叫"國慶"日。他說那共產黨這算什麼?共產黨是把國民黨給打下去了,這叫"建政日 ",武裝奪取政權日,不是國家的日子。你不是靠選票,是拿槍給打下去的,跟歐巴馬和布希的關係沒什麼兩樣,那邊是選票,只是四年一更替。可是共產黨壞,它以國家的名義更替完,把國旗給換了,把這個歌也給換了。
從這一點上說,就說明其實真正的國慶根本不存在,就是一個黨國的建政日,實際就是這麼個東西。所以我覺得他這個提法非常到位,這個分清楚了,哥兒們拿著紅旗喊我們中國如何如何,大家也覺得挺冤,說我們中國人不能如何如何,覺得聽起來是那個了點,但實際是被共產黨蒙了。
莊尼:黨國混一起了。
石濤:對,你根本就是兩碼事。你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這個國家成立了五千年,你怎麼能讓今年六十年的一個共產黨去涵蓋了我們如此輝煌的歷史呢?我覺得這一點上突破是非常到位的,這麼說來,這個國慶它一定就成為了黨慶,所以它也確實就這麼做了。
莊尼:當年49年,毛澤東說"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他站起來了,他自個兒站起來了。
石濤:所以毛澤東從此站起來,把別人都打趴下了,把他邊上的一個不落的都打趴下了,其實也就透顯出這個政權本身的那種卑劣、那種野蠻。
路喬:那另外又有一個說法,就說這一次它常常用"輝煌"這兩個字,香港的司徒華先生他說"輝"把"光"拿走,就變成"軍";"煌"把"光"拿走就變成一個" 皇",基本上是一個用軍隊還有皇權的那種,非常非常封建專制的。我覺得也滿有意思的,什麼字不用,就用"輝煌"兩個字。
莊尼:實際上中國如果要說真正的國慶節,可能真要回到軒轅黃帝立國的那個時候,五千年前,誰都公認他了。
石濤:這個大家聽起來真是那麼回事。
莊尼:誰都能接受,你看講"天人合一",孔子講的"仁、義、禮、智、信",也都是總結性的說當時那個情況。人家說軒轅黃帝那個時候,按照道家的講法叫"純陽天象",就是當時人很古樸的、很淳樸的,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家沒有想法的,就是我為你、你為我。
路喬:反正道德非常高尚。
莊尼:可以這麼說"在道中",人家這麼講的,後來老子用他的話說:道不行了才宣德,才來講仁講義,就是後面講仁講義,已經是不那麼行的時候才講,可是現在共產黨連這個也沒講。到了講仁的時候還好點,仁就是對誰都好,講義已經就差一點了,我只能對一波人好,對別人不怎麼好了,《水滸》的強盜也講義,但打劫的時候他也殺人了。問題是現在共產黨連義也沒講了。
石濤:它不是自個兒殺自個兒?其實我們今天說了半天,不就是說它們如何把自己之間如何的那種鬥爭嘛!
莊尼:對,實際上十七屆四中全會一點看頭都沒有,看來看去也就是看內鬥,貪污的東西也沒解決,什麼都沒解決,實際上我們看了就等於看笑話。
各位聽眾朋友,感謝你收聽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臺的《全球論壇》,我們下次節目時間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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