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爾街到中南海

想發財嗎？去華爾街吧，那裡是財富的巔峰。
想掌權嗎？去中南海吧，那裡是權力的塔尖。

這個世界上找不到比華爾街更能隨心所欲、點石成金的經濟力量，同樣也找不到比中南海更能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的政治力量。雖然前者身上披著煉金術士的白袍，後者全身裹著國家恐怖的黑衣，然而二者無論從各自深厚的專業理論、精深的專業知識、龐大的專業人才來看，還是從貪得無厭的胃口，隱蔽毒辣的手法，無法無天的行徑來看，均可謂所行略同，也都在各自的領域獨佔鰲頭，風光無限。尤其在過去的二十年裡，更是悶聲大發了一筆驚人的橫財。

過去的二十年間，華爾街-中南海雙塔高聳入雲，一時間彷彿撐起了全世界的天空，君臨著五大洲的大地，主宰著地上廣大的列國和眾人。可惜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千里搭長棚，沒有個不散的筵席。隨著那空前的金融風暴從天而降，這通天雙塔中的煉金白塔正在無可挽回地土崩瓦解，就連那弄權黑塔，也宛如風中的蠟燭，搖搖欲墜。彷彿一夜之間，看似堅不可摧的巴比倫大城在列國萬民的驚嘆聲中傾倒，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從科學角度來說，能量是守恆的；從經濟角度來說，風險和收益也是守恆的；從政治角度來說，權力與責任同樣是守恆的。在今天，如果一個科學家挑戰能量守恆定律，他會被科學界視為不學無術的白痴，身敗名裂；如果一個金融家無視風險和收益守恆的定律，他會被華爾街譽為"金融創新"的奇才，名利雙收；如果一個政治家踐踏權力和責任守恆的定律，他會被中南海捧為"與時俱進"的核心，大權獨攬。回顧二十年來華爾街-中南海雙塔步步高陞的過程，我們就會看到，所有的深厚的專業理論，所有精深的專業知識，所有龐大的專業人才都在集中力量做著同一類事，那就是破壞規律。無論是煉金的白塔還是弄權的黑塔都在竭盡全力破壞規律的同時步步通天。可是規律是什麼？規律就是宇宙天地的法則，就是佛家所說的"佛法"，就是道家所說的"天道"，就是哲學家所說的"真理"，就是現代人所說的"科學"。

入水自溺，入火自焚。無視天道佛法，罔顧真理科學，倚仗鵰蟲小技為所欲為，此類行為與自投水火何異？在智者看來這是無可救藥的愚昧，在神明眼中這是不可饒恕的狂妄。人以為學到了一些經驗、知識，掌握了一些方法和技能自己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予取予求了，殊不知人類所有的知識和技能無非是世間小術，那些只是浩瀚無邊的大道在世間的一點點表現而已。人類對真理，對科學到底瞭解多少？連牛頓那麼偉大的科學家都把自己一生的成就看作小孩子在海邊撿到幾個貝殼而已。人類對世界的認識就像是盲人摸像一樣，摸到了像耳朵就以為那就是大象的全部了，就以為整頭大象就像一把蒲扇一樣可以任憑自己擺佈了。不知道大象的威力，不知道象牙的犀利，敢於隨心所欲地拉扯大象的耳朵，只有大愚若智的瞎子才會做出如此危險的行徑。

知識誠然是一種力量，然而這種力量是極其有限的，在宇宙天地之間，在神佛的眼裡是微不足道的。無論擁有多少看似雄厚的資本，精深的專業知識和龐大的專業人才，華爾街-中南海雙塔過去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玩火，而且正因為自恃實力強大，所以它們的火也玩得越來越大，最終引來了奧林匹斯山上的天火，那是諸神的怒火。

風險可以轉移，卻不會消失，它會在某個角落悄然堆積，直到某一天破牆而出，把一切金玉其外都壓垮。責任可以逃避，卻同樣不會消散，它會在暗處潛伏壯大，直到某一天破門而入，把一切陳年舊賬都算清。冤有頭，債有主，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能夠游進中南海的都是些絕大的魚，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絕對肥大的魚。魚越大，目標也越大，越誘人，盯著它們的眼睛也就越多。煉金的白塔已經在無可挽回地傾倒之中了，弄權的黑塔樓還能獨自撐多久？一張疏而不漏的恢恢天網已經悄然撒下，所謂晝游乎江湖之間，夕調乎鼎鼐之內的，不就是中南海裡的那些大魚嗎？

那一天，已經不再遙遠了。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