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凰:山中旅行

2009-01-26 01:04 作者:蘇凰

有一條躺在幽谷裡的溪流，可以從它旁邊的小路一直走下去。

清晨，山澗升起朦朧的霧氣，迎面可以感到它的濕潤， 如果衣服穿得少，甚至會覺的有些冷。

在朦朧的霧氣中亂石叢裡有些長有亂刺的野果， 它們是野獸的食物。

如果能去掉那些刺和厚的外殼兒，就可以看見它們多汁的雪白的果肉，但味道卻很有些酸。

它們的葉子也是有刺的，找尋果子時，卻發現有野獸們的尿味，很讓人討厭。

溪流的水很清徹，有些積水的地方,長有青幽幽的水草， 一些小魚也在裡面，在夏日甚至會有蛇在附近。

一種不知名的像竹子的植物，它似乎是一種異卉， 因為居然有小的花——白色的，但它的枝莖跟竹子沒有區別， 可以把它做成吸水用的管子。

往前走， 楓樹也站在水的中央，幾隻大而緋色的鳥聚集在上面。

路過一些水淺的地方，看見一堆紅艷艷的東西，它們是糖藁， 應該是山林裡頭狐狸們的最愛。

運氣好的話，還會遇見松鼠，全身是褐色的濃毛，

拖著大的尾巴，在山岩的松樹間跳來跳去，於是落下松樹的黑色的果實，裡面就有好的松子。

山岩上有時可以看見紫色的紫羅蘭，已經長出很大的面積，夏季是它們的全盛的季節，
 
而在溪流的此處卻有野薄荷生長在這兒，一大簇的、一大簇的， 似乎向自然要表現出它們的生命力，不需要太走近了便可見聞到它們清涼的氣息。

那裡的青苔也與外面的不同，青得有些嫩黃，眾多的幼小的胞子探出土來，散發出清新的泥土的氣味， 讓人感受到春天的希望。 還有一種刺莓， 往往卻不容易被發現，它們雜生在灌木叢中，它的果實很小，沒有成熟。

以前， 它們是青色的，像小的玉石組成女人美麗的飾物，當成熟之後就成了非常紅而透明的東西，以前在鄉村的田野上經常可以得到，但現在卻只能在山林的深處找到它們。

溪流的深處很寂靜，這裡連一點兒人類的浮囂也沒有， 只能偶爾聽見更遠處的松樹發出來的聲音。

中午，幽谷中溪流浮著一層淡淡的若隱若現的山嵐——那是溪流最安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