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的盛世和北大的賊

2008-12-10 01:02 作者:junli6363 去年什麼時候，看到季羨林先生搖搖晃晃地在稱讚當前盛世，心裏真為這位學界的老者感到不值。但是，畢竟是一個老人，來日無多，隨他怎麼說去，也就多一個飯後閒話而已，也沒怎麼在意。但是，最近"謠傳"在季先生稱讚的盛世的中心--太學北大，有好事者引發了一件令季先生的盛世論頗為難堪的事情：她的秘書偷了他的字畫去賣，而買了畫的人自己卻出面揭穿此事。如果這僅僅是一樁刑事案例倒也不影響北大作為盛世中心的聲譽，可是偏偏天不吝恤季老先生和他的心中聖地北大--這個偷兒大概和北大的官方，什麼書記有關--會不會馬上闢謠說這個秘書是無業遊民之類不得而知！這真是一件讓人神經亢奮的事情！

接著，我們在網上看到北大採取了兩個很可商榷的措施：第一個是宣布季老先生的字畫沒有丟失，外面買的是贗品。第二個是不讓季老先生的兒子和老父親見面（好像說父子不得相見13年）--最近說要以孝治校是不是北大呀！對於季老先生，對於這件事本來可以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堅持自己的盛世論，這件事就悶在心裏，待一了百了之後，老先生享受國葬一定可以期待（假設把那個不知好歹的買畫人搞定）。另一個就是出來說出真相，這樣戳破自己的盛世論，同時，在自己入土之前先把北大埋進墳墓。這樣做後果很嚴重，身後哀榮肯定受損。結果，老先生還是選擇了後者，看來這口惡氣實在難以下嚥！

北大什麼書記之類的應該是意識形態的標兵，我們對他用聖人的標準要求當然不切合中國國情，但是按一個普通人的道德地線要求應該不過分吧。前幾天還在宣稱北大一定要成為傳播政治正確性的聖壇，云云，話還沒有涼，這邊家裡養了一個賊，而且長期安插在北大政治正確性的典範--季老先生家裡，偷老人家的字畫去賣錢致富。這樣的故事如果不是真實發生，我想目前中國想像力最豐富的兩個烏鴉嘴--韓寒和宋祖德，做夢也編不出來這樣的黑色幽默。我們這些在北大這座文化重鎮之外游弋的凡夫俗子對此只能驚嘆而已--罷了！罷了！煌煌太學，竟是一個膿包，枉費億萬民脂民膏，更讓懷著光榮與夢想擠進北大的莘莘學子們無辜蒙羞！

這件事發生之後，還有一個現象令人震驚--北大竟使用公共權力為這件中外歷史上空前絕後的醜行遮掩。在目前輿論空間不斷擴大的環境中，這種事情連那些一貫膽大妄為的地方政府也不敢嘗試，或者不屑為之！可見北大這個正在意淫世界一流學術的大學，其行政化和官僚化的情況是多麼黑暗和不堪！以北大為例，中國教育目前的境況之慘不忍睹，任局外人怎麼推測也絕不會過分。但是，"辯證"地看，這件事也不全是壞事。北大這個偽道德和偽思想的榜樣倒掉，對於病入膏肓的中國教育倒是一件地地道道的幸事！過去這個榜樣雖然為人詬病，但是外間對其內情仍然不甚瞭然，加上北大常常以與自己毫不相干、或者被自己徹底玷污的歷史說事，一時間確實矇蔽了幾乎所有人的判斷力！現在好了，她自己倒掉了！

現在我等待兩件事：一件事是北大以鐵的事實來澄清這件事情是假的，確確實實，千真萬確是假的。另一件事是我們看著這個高標著意識形態意義的道德和思想高地被一個盛世學者和一個小偷夷為平地。我惡意地希望後者發生，因為我期待我們能夠在一塊平地上豎起希望，重建中國的大學教育！

2008-12-9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