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山：心靈毒藥

2008-10-17 09:32

香港的海洋公園有一個大魚缸，直徑約五米，深十多米，參觀者沿階環繞而下，缸內各種魚類五彩繽紛琳琅滿目。十多年前，筆者也曾往參觀，被猶如天然海底的生命景色所迷。然而當日令我印象最深的，卻是兩組參觀者的對話。一西人帶孩子參觀，西人小孩大叫漂亮，家長在旁根據標示文字給孩子講解各種魚類生存環境等。未幾，一華人小孩也突然發聲：「好漂亮啊，爸爸，這個魚能吃嗎？」父親回答：「當然能吃，上次我們不在西貢吃過嗎？十幾元一兩，很貴呢。」然後父親更詳細地告訴孩子如何烹製這種魚類，必須加上薑蔥調料云云。

後到美國，一次拜訪著名作家鄭義談到這個事情。他坦白說，即使如他這樣的「非常鼓吹環保」的中國人，湖邊散步見到野鴨子，首先想到的也竟然是「可以煮湯」。中華文化近百年來淪喪幾乎殆盡，唯剩下飲食文化在全球發揚光大，中餐館佔領全球市鎮，無處不有。

然而，中國人終於在吃的問題上出了岔子。加了毒的食品鬧得全世界沸沸揚揚，即使身在中國大陸的人們，也都恐慌起日常接觸的食品了。有朋友甚至準備自租農田僱人種菜，以解決食物安全問題。

以吃聞名，便在這個吃上出問題。這似乎很合中國的古訓。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附。最近華爾街金融風暴，似乎也是同樣的結局。美國人除了高科技之外，最拿手和最得意的就是金融服務業，股票、證券、期貨到後來的衍生金融產品，為華爾街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然而終於也在這方面出了大問題，而且可能危及到美國的經濟甚至美元在全球的結算貨幣地位。

「善泳者溺，善騎者墜」，成者蕭何敗者蕭何。這大概是一個統計學上的問題。善泳者和不善泳者，區別在於善泳者常下水，最後終溺於水。而善騎者多駕馭，所以最後從馬上摔下來的次數也就大得多。同樣道理，擅權者必濫權，善詐者常用詐，最後也必亡喪於權詐。這大概是所謂「物極必反」的真正道理。

美國最新流行的笑話說：中國人賣給我們有毒的牙膏、有毒的寵物食品和含鉛量超標的玩具，可我們賣給他們有毒的債券。相比之下，華爾街出售的是虛擬產品，價值卻大得多，涉及到中國數以千億美元的外匯投資。

三鹿奶粉有毒添加劑和華爾街的有毒債券，無非是來源於人類的貪婪。顯然，貪婪才是人類心靈的最大毒藥。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人類最大最嚴重的貪婪，從來都是針對權力的，歷史上為了權力而弒父殺子並不少見，而到了當代則以中共的表現為最。所以，我們定論中共最終將亡於瘋狂的權力壟斷，恐怕是不會有什麼錯誤的。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