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和六妹

2008-08-08 23:54 作者:曾佩華

 

「五一」節是我家五哥的 9 歲生日。我記得它是在 9 年前的「五一」節進家門的，所以叫「五哥」！那時候它還是個小不點兒，身子只有銅錢般大，因為實在太小了，就用一個盆子養著，1 歲後才放出來到處爬。

五哥對我特別有感情，這個小東西特有靈性，我每天下班一進家門，它已經在門口等候。每晚 6 時，它又準時在我的腳邊蹭來蹭去，好像在提醒我：「主人，我肚子餓了！」。我覺得很奇怪，這小東西難道會看鐘點？

有了五哥後，我體驗到一種被依靠的感覺，於是每天下班總是加快腳步，怕這小東西等急了。有時我外出幾天，也要打電話提醒家人不要忘了餵它。

漸漸地，五哥長大了，但有一個壞毛病：愛在客廳裡撒尿...。我只得把它送給一個家有個大天臺的親戚。

有一天我去看它，還帶上了它愛吃的蝦。剛和親戚聊了幾句，突然「嘭」的一聲，有個東西摔在我腳邊，我一看，是「五哥」 ─ 原來它聽到我的聲音，就馬上「骨碌骨碌」地從三樓滾下來！我心疼地撫摸著它摔傷的身體，決定帶它回家，哪怕家人再反對，我也不離開它了。

後來我搬了家，家有了一個很大的天臺花園，搬家的那天我把五哥放到天台上，它竟然很認真地沿著天臺周圍爬了一圈，好像舉行一個隆重的入戶儀式。

五哥長大了，有一天，我看著它孤獨地在大大的天台上爬來爬去，於是決定幫五哥找一個伴。

我揀了「六一」這個好日子，給五哥帶了一個女朋友回家，我們稱呼它為「六妹」。六妹個子比五哥小一圈，和五哥非常般配。它們剛見面時還是很有戒心地對視著，然後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各自活動，到了晚上，五哥六妹已形影不離了。

六妹入門後，五哥活潑了很多，平時它們會藏在周圍的花叢裡，每晚 6 時吃飯的時候，只要拍幾下手掌，它們就會馬上歡快地爬出來，在水盆裡你爭我奪地吃魚、蝦，由於有了競爭，吃的東西也多了，身體長得很快。

每到星期天我遲起床了，兩個小傢伙以為我忘了餵早餐，就「啪！啪！」地拚命拍天臺門。我很奇怪，它們沒手怎麼拍門呢？

於是從玻璃門偷偷看出去，原來它們 爬到牆角把身體高高豎起，又迅速把身體向地面跌落，「啪！啪！」的拍門聲就產生了。最絕的是兩隻小傢伙的行動一先一後，非常默契，造成聲音有一種此起彼 落的效果。

每年 10 月至清明前後是五哥和六妹的冬眠時間，這兩個傢伙冬眠的時候十分有趣，六妹把身體放在五哥的身體上，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相抱而眠，而五哥背著六妹日漸肥胖的身軀，居然任勞任怨一聲不響。五哥，真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我對五哥豎起了大拇指。

自從有了五哥和六妹後，我對生命多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尊重。其實，所有生命的靈性都有許多的共同點，只是寄居在不同的軀殼裡而已。

哎，忘了介紹，五哥和六妹就是我家養的兩隻小烏龜。經過多年考驗，現已榮升為本宅的「鎮宅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