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黨性

初夏的午後,偶得空暇,與友A君相約閒聊淺酌。

平日裡忙忙碌碌的,難得如此放鬆開心。一陣山南地北的調侃後,A君好像忽然想了什麼,一本正經的說:"哎,我和你說個事,看你見過沒見過這樣的人。"

我不知他葫蘆裡賣的啥藥,趕忙說:"好啊,你快說。"

"我們那兒一大姐,人特能幹,特善良,遇有好事總是讓給別人。你說現在的人,誰不想方設法走路子當官?那有現實的好處啊!可她卻主動推,還給別人讓道,弄得領導私下直說沒提了她覺的對不住她;那年最後一次福利分房,憑她的資歷完全可以分上,可房子少啊,要房的人大都托關係找門路,還有人找到領導又哭又鬧的,她聽說後,也去找了領導,可說的是退出來,不要房了,領導始料未及,感動的直當面誇她品德高尚;再說定獎金級別吧,因她手底下活兒多干的又好,領導決定給她破格定高一級,可有人心裏不平衡了,說三道四的,還氣的夠戧。你猜她怎麼的,她又去找領導了,說她不破格照樣干好工作,如果有名額,讓給需要鼓勵的人,你說......"

"等等......"我打斷了A君的話,"你說的這個大姐,是煉法輪功的吧?"

"沒錯。"

我呵呵笑了起來,說:"這你也賣這麼大的關子,煉法輪功的人誰沒見過呀?誰不知道他們都是講真善忍的好人哪?我們街坊就有。我還知道......"

A君揮揮手打斷我,"你就是改不了這猴急的毛病,也不等我把話說完。這煉法輪功的人那麼多,見過自然不新鮮,我想問你的是見過沒見過大姐她老媽那樣的人?"

"哦?"這回我是真懵了,"怎麼連人家的老媽都出來了?好,我不打岔了,你快說。"

"嗯,這大姐不但工作好,在家裡也是極孝順的,娘家、婆家都孝順,難得的是和婆婆的關係好的像親母女。從未聽說過她和家人鬧啥矛盾。可就是因為她煉法輪功,她那老媽三番五次和她鬧讓她放棄,講道理她老媽也不聽,一心一意只聽共黨的。結果大姐不放棄,她那老媽乾脆不讓她進家門了,你都想不到她老媽最後攆她出門時說的啥話:‘你很孝順,但是我們不需要。' 你說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徹底驚了:"呀!以前聽說過文革時期共黨搞的人心惶惶,有一家子夫妻反目,父子母女成仇的,現在都啥年代了,怎麼還真有這樣的人啊?!"

A君拍了拍我的肩說:"嗯,開始我也覺的像天方夜譚。可想想,這煉法輪功的人講的是真,為了一句真話,寧可坐牢,誰說假話他們也不會說假話。要是換了別人,我準得以為她在編故事呢!"

"哦,那這個老太太一定是黨員,不只是黨員,還是黨官吧?可也不對呀,現在的黨員還有幾個信黨的呢?"我有點兒想不過來了。

"沒錯,按他老媽的話說,他們家是"革命家庭",聽著可笑吧?據說她爸媽都是十幾歲就入了黨的。對了,這次她老媽已經是惘開一面了,沒把大姐給舉報了,可能是歲數大了,人性返出來了吧。你知道她老媽年輕時曾親自將她做過國民黨官的爹給檢舉揭發進了共產黨的監獄後被鎮壓了。據說這叫黨性......"

聽到這兒,我忽然覺的腦子不轉了,一片空白,A君又說了什麼,已經聽不大清了,腦中突然閃現出"九評"中"中共以黨性取代和消滅人性"這句話--這個所謂的黨性真是太可怕了!我定定的看著A君還在說著什麼的嘴,大熱的天竟然打了一個冷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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