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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假期的行李包-我在加國的搬家記(圖)

 2008-06-25 21:47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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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漂泊的日子久了,最經常的事情就是搬家,時常剛剛摸清附近菜市場是哪裡鄰居是中國人還是老外,就又要搬到另一個新鮮區域了。搬家最大的收穫除了不得不強迫性的定期大整理,還有的就是形形色色的室友們。雖說房子的種類很多,但是礙於囊中的幾個米,還是得經常和幾個人一起SHARE一套公寓。每人一間,一個圈子轉下來,每次都能認識不少人。

離開十幾二十年耳鬢廝磨的親人,室友們就成了同一屋檐下跟你分享方寸天地的臨時家人了;可是,此"家人"非彼"家人",苦樂酸甜,很多時候只能自己默默承受,遇上好的算是幸運,大部分的"室友",相處到最後,只有"走"一個字來說再見。

回想在在多倫多3年,搬家超過7次,我的室友們,都快寫一本書了。

第一個家:詭異木樓"聯合國"

我住的第一個房子在DOWNTOWN,是那種很老木樓梯走上去咯吱咯吱響的老房子,樓上樓下一共住了5戶人家。有意思的是,這5戶人家雖然都是黃皮膚黑頭髮,互相誰都聽不懂對方的母語,見面只能用英語交流,在這個地方最大的收穫就是英語突飛猛進。

我的對門是從緬甸來的一對小夫妻,很奇怪的是,每天只要我打開門,對門必然也咯吱一聲把門開一條縫;滴溜的眼珠在門縫裡盯著我,直到我下樓梯出門,讓人混身不自在,每次我剛想回頭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門就咚一聲關上了,讓人沒辦法。有次我們樓停電,走在樓梯上,我又是聽見門咯吱一響,當時不知為何氣從膽邊生,抄起手裡的兩盒豆腐砸了過去;對方慌不則路,門沒來得及關上,只聽得悶悶的一聲,那天過後,我出門進門,再也沒有門縫的眼睛了。

第二個家:讓我心驚肉跳的狠心爸媽

第二個房子在NORTH YORK,我住在一樓大房間,房租便宜房東人又很好,原以為生活會就此好起來,讓我把搬家的行頭暫時束之高閣的時候,新的煩惱馬上就來了。

我的"室友"是一家三口,爸爸媽媽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國內上層國外下層社會,心理落差一時間調節不過來,就拿孩子撒氣。每天必然上演的節目就是"胖揍小朋友",那麼乖巧的小孩子,跑過來問我借漫畫書怯怯生生的眼神讓我心疼不已。每天晚飯後幾乎都被他爸爸堵在衛生間打一頓,哭嚎聲求饒聲和噼裡啪啦的聲音混在一起,讓我心驚肉跳,好像自己也跟他一起遭受虐待一樣。

我也嘗試過報警,但是警察不是很久不來就是來了以後煙消雲散查不到證據,唉,最後我只能選擇離開,不知道那個小孩子現在怎樣了,真的是很擔心。

第三個家:變臉比天氣快的帥哥室友

這是個BASEMENT,室友是個高高大大年輕的帥哥。

帥哥雖然沒比我大幾歲,卻早早結婚生子,老婆孩子都在國內,只得他一人出來打拼。帥哥是北京人,個性爽快熱情,因為我們的上班時間相近,於是他建議大家搭伙做飯,一來省錢二來還能互相換換口味。一開始大家開開心心,後來帥哥的懶惰本性開始顯山露水,慢慢的變成我一個人做兩人的飯,一個人洗兩人的碗;後來我嘗試跟帥哥就分工進行討論,他收斂了兩天,又故伎重演,害得我只能跟他說抱歉,不能繼續跟他搭伙了。沒想到帥哥臉色大變,對我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晚上大聲開著搖滾樂,白天時常當著我的面摔門;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本著想多活兩年的求生慾望,三個月過去了,我把行李包從床下拖出來,哎,又得搬家啦!

第四個家:純真室友的"夜半歌聲"

和初來多倫多相比,我已經很適應隔三岔五搬家的生活了。由於寫作的關係,我時常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靜下心好好進行創作,這樣一來,對居住環境的要求最重要的就是"安靜"。剛搬家不到3個月,沒想到,前一週隔壁的ROOMATE搬走,新住進的室友,讓我苦不堪言;唉,下個月又要看房子,準備搬家嘍!

新室友年方36左右,看起來文秀天真,純真是件好事兒,可這個詞兒月亮的另一面,藏著不懂事兒三個字兒。

一個人不懂事兒不是錯,可是一家三口全都不懂事兒,換句話說,三個人都純真只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晚上好不容易在2點入睡,結果2點半被嘶心裂肺的哭聲驚醒,室友4歲的兒子吵著要喝奶,結果室友不肯給(可以理解, 4歲了嘛);結果倆人展開拉鋸戰,室友老媽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大聲訓斥女兒,護著小孫子,一切都無可厚非,關鍵是此時此刻凌晨2點半,而且拉鋸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想著算了,早上晚一點起來吧,結果6點半,又是新一輪折騰,我的黑眼圈啊!!

室友老媽的純真讓人哭笑不得,見到我的第一面問的第一句便是"你多大";我愣了一下,報上歲數給她,她馬上說,不像不像,你可比這個歲數老多了,我當時昏倒。再次打照面,老太太窮追不舍,第二個問題隨之邇來," 你是幾幾年的?"我轉過頭,阿姨看來你對我的年齡很感興趣啊;室友老媽並無退卻,一直把我逼問成功為止;甚至逼問到我正在通話的人是男是女,有夠厲害;正當她摩拳擦掌準備對我進行新一輪的大調查的時候,室友兒子又大鬧天宮起來,我趁此機會迅速消失在我的小屋裡,準備晚上不再出來了。

人在北美,最大的好處就是自主自在和自覺;得此室友,猶如催化劑;直接導致的結果是新一輪的自主搬家歷程。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個半月裡,能夠睡飽,是我最大的夢想了。
離開"夜半歌聲"的室友,我在網上找到又一個新房子,初見房東一副知識份子相,沒想到這個讓我更加苦不堪言。

第五個家:忍無可忍的吝嗇鬼

臨出國前,老爸老媽一頓叮囑,出門在外一切以"謙虛忍讓"為準,凡是能忍則忍,不能輕易招惹是非。上飛機前,老媽居然隔著登機口大聲又對我喊了一遍,看來不記住也難;誰知道,這個"忍",心上一把刀,刀刃向內,把自己割的遍體鱗傷。

新租的是HOUSE,入住的時候正好是盛夏,室友也就是房東;隔著一面完全不隔音薄薄的牆,我甚至連房東打呼嚕的聲音都能聽見,更別說房東總是深更半夜跟國內打網路電話了,聲音清楚得好像就坐在我旁邊一樣。有好幾次我都想衝出去讓他小點聲,可是想想媽媽千叮嚀萬囑咐,生生把抱怨得話壓下去了。

沒過幾天,多倫多遭遇很多年沒有的酷熱天氣,我的房間溫度每天都保持在37度左右。這麼熱的天氣,朋友們租的房子都已經開始打空調了,可是房東一直心疼錢不肯打,熱得我渾身都是痱子,一日實在受不了,舉著胳膊上的痱子給房東看;她居然胳膊一伸,這有什麼,我身上的比你還多。沒想到兵書上還有這麼一招,又一想,法律沒有條文規定房間的熱度,當時啞口無言,又忍了下來。

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一直忍到搬家。沒想到我準備交房的時候,房東竟然反咬一口,她說我往牆上貼東西有印記,把牆損壞了,我只是貼了一張照片而且她當時出出進進我房間,從來也沒提過,況且,事實上就是指甲那麼大的一小塊印記而已;房東仗著自己是房主,噼裡啪啦跟我大吵一氣,還堵在門口不讓我開門離開;當時我朋友等在門外的車裡,我就給朋友打電話,房東就不讓我朋友進門,形勢越來越緊張。我試圖撥打911,結果被房東強硬阻攔;後來我好不容易讓朋友進門,跟房東週旋了半個小時,她才決定放手,但是恨恨地說,要到我上學的地方去找我,還要全多倫多追蹤我,我提出賠償她也不同意,一定咬我把全部房間都粉刷一遍,而且還要讓我請專業工人來做;這個要求實在很荒謬,我拒絕,她死活不罷休,還號稱等她老公明天下班回來,再跟我算帳。

讓我沒想到的是,房東真的說到做到。第二天跑到我的學校裡,找到我的教室,衝進去大吵一通,雖然最後校長出面解決了此事,但是惡房東給我留下的陰影卻結結實實給我上了一課。一味的"忍讓",只會縱容惡人越來越囂張,不知道老媽知道這件事情,還會不會讓我繼續遵從她的告誡了。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理解這些房東們,地方開闊了,房子大了,親人少了,為什麼心眼卻越來越歪,越來越壞越來越小了呢?

夏天不開冷氣,冬天不開暖氣,想盡各種辦法剋扣房客,用盡各種手段偷稅漏稅,還揚揚自得,與其這樣做房東,不如不作。

姚謙淡淡的寫著"我們是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後各自曲折,各自悲哀......",親愛的室友們那,能有機會同處一方屋檐下,也是難得的緣分;都值得好好珍惜。希望今後可以各自精彩,也從別人的鏡子裡,看得到自己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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