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四」到大地震 中共變了嗎?沒有!

1989年6月3號晚一場驚心動魄的大屠殺開始了 ,戒嚴部隊指揮部緊急通告:戒嚴部隊、公安干警和武警部隊有權採取一切手段強行處置,一切後果由組織者、肇事者負責。

民眾:
打倒法西斯!
土匪!劊子手!
還"解放軍為人民"呢!
缺德吧!你開槍打人民!
他們打天安門去了
今天晚上天安門廣場絕不會少死人的!
(槍聲大作)
畜生!畜生!畜生!
劊子手!劊子手!劊子手!
衝啊!

子弟兵的槍口在中共政權的指揮下將子彈射向了人民

(槍林彈雨中)
快!救護車!救護--車!
快...救-護-車!
走走走......這邊!這...來啦.........
學生
學生:
這是同學的血,我沒有受傷,我抬起同學的時候,那同學脖子後面有汩汩的熱血,我堵也堵不住,我用兩塊毛巾都沒有堵住,他嘴裡都是血,滿臉都是血。

這是中國人民的傷口!
這是世界人民的傷痛!
中國人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日子!

對很多中國人來說,也許您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那麼當時有很多人都在現場,都有這樣的經歷,現在讓我們大家來看一下,當時作為一名記者的任雪冰他的回憶。

任雪冰:我拍完了照片後,街上還響著槍聲,這時軍隊已經開進天安門,大批的人紛紛躲到樓旁和樹叢底下,這時我想,我拍的照片,我必須在這個時間,在共產黨還沒有搜查之前洗出來。當時街道上有許多沒有人用的自行車,我隨便就推了一輛蹬上。

大街上有家照相館我不說名字,當時我就敲照相館的門,敲了半天有一個老闆就出來,說:你有什麼事?我進去之後,我遞了黑煙,我說:我是記者,我這兒有幾卷在天安門照的照片,您能不能幫我洗?

當時我非常感動,這位老闆說一句話,他說:我也是有良心的中國人。他說:你進來吧!我給你洗,你不要出去,你不出去就證明我是有良心的人,我洗完照片給你,我沒有叫特務,沒有叫公安把你抓走。

我跟他聊著天就一邊洗照片,我很感動,他甚至沒有找我要錢,他說:兄弟你看,我把照片全給你了,我一張照片都沒留下,你放心的走。我非常感謝,我說: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他說:你記住了,咱們都是中國人。

我出大街以後就把自行車給扔了,正好有一個拉板車、蹬三輪車的師傅,我說,請你帶我到海軍大院,當時我住在海軍大院,他說:兄弟上車吧,嚴格說我今天不拉人,我只拉死傷者。他說:我拉你,因為你是記者,上車吧!

上車以後他就跟我邊蹬邊說,他說:我下崗了,你看我是中年人,我的愛人沒有工作,還有孩子,我上有老下有小,沒有辦法。他說:人家的車燒的是汽油,我的車燒的是骨油,我只有自己蹬三輪兒掙點兒血汗錢。他說:這兩天很危險,我說:你就別出來,他說:不行,我一是要拉死傷者,二是要養家餬口,我知道這兩天很危險,北京不太平,但是沒有辦法。

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我非常感動的流了眼淚。他說:我只有迎著敵人的槍林彈雨,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我當時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我就想什麼是民族的凝聚力,什麼叫"萬眾一心",通過普通老百姓我看出了真正老百姓心裏想什麼。

(播放完畢)

主持人:也許剛才任雪冰先生的回憶,也引起了您的一些回憶,尤其他說到:"我們也是有良心的中國人!"今天我們也看到網路上流傳的一段話,說1989年的那一次和這次的大地震,是中國人"萬眾一心"的唯一的兩次。

現在回到我們直播現場,首先我想問一下陳破空先生,當時您是在國內,也是一個學生領袖,而且因為"六四"坐了好幾年的牢。您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您剛才看到這兩個片段的感受?

陳破空:"六四"是一個"國殤日",是中國歷史的傷口,我們每一年這個時候都面對歷史的傷口。我們可以看到歷史的傷口並沒有癒合,而悲劇還在重演。那就是"六四"之後無數次的血案,像汕尾血案或征地的血案,或者是大地震中死於豆腐渣工程的這些孩子和他們父母的眼淚。

當初,在89年的時候,可以說中國除了北京...不僅是北京,全國各大城市甚至中小城市,動輒幾萬,多則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民眾都上街呼籲民主,那真的是萬眾一心!

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任何人想得到這個一意孤行的政府仍然可以與人民作對,拿機關鎗和坦克對付人民。我當時在廣州作為一個民主運動的領導者,也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政府會動用坦克和機關鎗。

我們的一切訴求都是和平、理性、非暴力的,都是對政府講理的,不管是去政府門口還是去街上,都是非常的緩和。既沒有衝擊政府的行為,也沒有其他暴動行為,但是政府是如此的對待民眾。

所以當北京響起槍聲的時候,當時可以說我的感受、我覺得生活失去了全部的意義,我當時覺得人生都沒有意義了。中國怎麼會這樣呢?這麼一個大國,如何在世界上立足呢?

而在那個時候,我們不僅不能去哀悼那些死難者,不僅自己不能悲痛,還要受到通緝、追究,還要入獄!所以在那時中國人連哀痛的機會都沒有。

像美國911發生的時候,還有哀痛的機會;中國人不僅沒有哀痛的機會,那時是全國的大搜捕、大通緝令,人人自危、白色恐怖。所以那樣一個年代對中國人來說,可以說是"黑雲壓城城欲摧",19年來這個事情歷歷在目,就像昨天一樣。

主持人:很多人把當時的"六四"和今天的大地震相比,他還是覺得不管怎麼說,現在政府還是有進步了。那您看"六四"和這次大地震,它同樣都是災難,您覺得它們有什麼相同和不同之處呢?

葉寧:這兩次都是地震,1989年的地震是"政治地震",這次是天災人禍加在一起,既有自然災害的地震,也有政治地震。現在正在進行全民思考,對於這次地震當中的問責問題,是不是還會引發另外一次地震,我們還在拭目以待。

實際上,中國人民在共產黨統治下確實很苦,我們看1989年這一場"政治地震"到這次的汶川地震當中,可以用一句話來說:"天下苦秦久矣"!

中國共產黨領導集團可以說是這次四川大地震當中的既得利益者,它通過抗震救災、通過調配救災的資源,確實再一次強調了它統治的合法性。

問題是這次地震之前,有很多非常準確的科學預測,而且有些單位也有選擇性的進行轉移。在這種情況下,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這次地震是可以預見的。

遼寧省的海城地震規模和烈度接近這次的汶川地震,由於進行了非常有力的預報和預測,當時大概只死了1千多人。那麼這次的預測實際上也是有的,可是沒有預報,再加上草菅人命的豆腐渣工程,造成了大量兒童的死亡。

如果說共產黨有變化,那變化確實很大。首先是共產黨變得比以前更加聰明、更加老練。但是有一點沒變,中國共產黨寫在憲法第一條的、具有中國特色的流氓無產階級專政,這個從89年到今天一直沒變,所以才有99年開始對法輪大法第二次大規模的文革式血腥鎮壓。

到現在為止,遭到鎮壓慘死的大法修煉弟子,根據(美國)國務院的人權報告,我們知道那是最權威的報告,已經超過了3千多人,死亡總數已經超過了1989年"六四"大屠殺,那麼"六四"大屠殺,根據楊尚昆生前的說法,大概死亡人數大概在600人左右。

主持人:各位觀眾,今天我們在線上還有一位特殊的嘉賓,他叫陳凱,他是原中國國家籃球隊的隊員,陳凱先生,您在線嗎?

陳凱:是,我在線。

主持人:陳凱先生,我的問題是,我記得在1989年"六四"前後,當時人們的訴求是:"反官倒、反貪污、要民主、要自由"。現在19年過去了,您覺得在"官倒"和"貪污"是不是反掉了,"民主"和"自由"是不是有進步了呢?

陳凱:關於這個事情,其實我當時在天安門廣場的時候,我已經有很多的看法,因為我在天安門廣場,我所經歷的事情讓我看到這麼多人出於一種良知的發現,出來抗拒共產黨這種暴政。

但是同時他們在道德上也很混亂,包括當時大部分人唱的歌曲都是中國的國歌和國際歌,這些東西都是專制暴政所賦予人的一種毒素。包括你國歌本身,你國歌本身強調的是敵我,裡面並沒有價值概念,只說要消滅敵人,同時在國歌裡面把人做成血肉之人,這些人沒有靈魂。

所以在中國,你可以發現大部分的人們不受道德鑒別,很多人生活在一種道德虛無狀態之中,讓政府或讓群體來決定自己究竟有什麼價值,我覺得在這個基點上,在中國一直是沒有變的。

今天我們回顧"六四"的時候,要反省整個中國政治文化中所存在的這些毒素,這些毒素包括國旗、國歌,包括中國所有的雕像、符號,天安門廣場上毛澤東像、毛澤東的殭屍,包括天安門廣場上的這些標語,所謂什麼:"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這個"人民"兩字本身是專制所造出來的一種帶有專制色彩的毒素,但是我們一直到今天仍舊在用,包括世界所有的專制國家,尤其是共產黨的專制國家都把人民和民主放在國號裡。

可你看世界所有民主國家裡面,絕對不會把民主或者人民這種東西放在他的國號裡,所以你就可以看出今天的中國根本就沒有產生任何實質的變化,因為它在政治文化中沒有產生變化。

我曾經做過比喻,以前你這個籠子是用竹子編的,因為你那個時候窮;你現在這個籠子是用鋼絲編的,將來可能用不鏽鋼去編,這都有可能,但是你仍舊生活在籠子裡面,你仍舊是個囚徒,這個性質沒有變,只不過你的籠子的質量變了。

同時你作為一個土匪來說,你這個土匪以前手裡拿著刀、拿著棍棒,在1976年的時候4月5號,我親自在場,第一次天安門事件,那個時候它們是拿著棍棒去打示威者,打死了很多、打傷了很多,這個從來就沒有人提過。現在這些人是拿著坦克進入天安門廣場殺人,從硬體來說是變化了,從棍棒到坦克,將來到原子彈,但是實際上沒有任何變化。

因為土匪畢竟是土匪,中國人和中國政府的關係,仍舊是一個主子來麼喝僕人的關係,但這個僕人是人,而不是政府,政府成為人民的主宰。

同時從人這個角度來說的話,我也有個比喻,現在中國很多人都說:中國現在變化啦,生活好啦,怎麼怎麼樣...但他沒有看到,你以前在豬圈裡面,你是個瘦豬,這瘦豬雖然瘦得皮包骨,也是任人宰割的。今天你這豬養胖了,有東西吃了,有水喝,但是你任人宰割的命運沒有任何變化。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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