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專欄】獨裁的本質就是為所欲為

  中國幾千年來的所謂進化史,不僅是一部原地踏步史,而且是一部率獸食人史。從戰國初期建立的封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政體,到今天的幾個政治小矮人決定十幾億人的命脈,這期間雖經朝代不斷更換,但中國時至今天顯露的是原生態,一如既往帶有一脈相承的獨裁烙印。

  同一片獨裁的叢林裡,不會有更多的新鮮事發生。肉食性動物要對草食性動物展開獵食,不會徵求叢林中小動物們的普遍意見,聽證其做法是否得當,是否造成叢林驚恐或是生態失衡,只會率性而為、狼狽為奸。恃強凌弱是獨裁者們的通行證,獨裁的本質就是為所欲為。

  獨裁的別稱是專制。魯迅在《忽然想到》中有云:"約翰彌爾說:‘專制使人們變成冷嘲。'我們卻天下太平,連冷嘲也沒有。我想:暴君的專制使人們變成冷嘲,愚民的專制使人們變成死相。"這話仍適用於今,百姓所呈現的"死相",較之魯迅時代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管以什麼名義,毀滅個性的做法就是專制"(穆勒)。魯迅所在的那個時代,起碼可以民間辦報,而"盛世"的民眾在國內反而不再享有充分的表達自由,作家、記者常常因言遭罪,各種專制的衍生物死灰復燃。獨裁者們不被社會輿論所制衡,也不被真正意義上的反對黨所牽制,宛若脫韁野馬,一路"裸奔"。百姓們所呈現的"死相",以不斷受壓迫、受凌辱、受殺戮、受掠奪等形式長期顯現。

  古代的獨裁者為滿足皇傢俬慾為所欲為,現代的獨裁者們為滿足集團利益為所欲為。專制制度之下,監察機制乃至司法架構,不過是獨裁者們的附屬品,這些調整個人和社會之間關係的相輔規範,能否產生正常作用,與當時的獨裁者相對開明或是昏聵、殘暴有密切的關聯。

  在這個物慾被激發到了極致的時代,獨裁者們要比古代的皇家來得更加凶猛。日趨強大的暴力機器,相對於冷兵器時代給獨裁者們以更強烈的安全感,為所欲為的風險相對不高,利益當前,大小土皇帝們依據各種潛規則行事,難免喪失公正立場,也往往置全局利益和長遠利益於不顧。

  於是嘗到了甜頭的獨裁者們,在為所欲為的路上漸行漸遠。不再慮及某些做法是否廣招民怨,或是已在進行集團犯罪,而總表現得與民主、自由和人權"天生有仇","一不小心"就肆無忌憚橫行不法。他們清楚地知道保有了獨裁,也就保有了恆久的利益。獨裁的正面寫著堂皇,背面寫著可恥。獨裁者們對民主的恐懼,主要來源於害怕既得利益的失去,以及對為所欲為不再持有掌控的能力。

  現在這群的獨裁者們,主要受益於當年同黨的精於政治詐騙,瞧瞧他們"打江山"時的同黨,當時說得是何等的娓娓動聽--

  "統制思想,以求安於一尊;箝制言論,以使莫敢予毒,這是中國過去專制時代的愚民政策,這是歐洲中古黑暗時代的現象,這是法西斯主義的辦法,這是促使文化的倒退,決不適於今日民主的世界,尤不適於必須力求進步的中國......言論出版的自由,是民主政治的基本要件,沒有言論出版的自由便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不民主便不能團結統一,不能爭取勝利,不能建國,也不能在戰後的世界中享受永久和平的幸福......新聞自由,是民主的標幟;沒有新聞自由,便沒有真正的民主。反之,民主自由是新聞自由的基礎,沒有政治的民主而要得到真正的新聞自由,決不可能。"(《新華日報》1945年3月31日)

  "法西斯主義的辦法",而今被誰奉若至寶?是誰當年打著"民主的標幟",而今卻自甘墮落成了一群更瘋狂的獨裁者?是誰又纏上了"過去專制時代的愚民政策"發臭的裹腳布?是誰在"統制思想"、"箝制言論"方面,演繹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面對本國種種"歐洲中古黑暗時代的現象",獨裁者們遷善黜惡與否?民怨沸騰,民不聊生,整個國家幾乎處在動盪不安的狀態,執政黨對此又作何解釋?

  果不其然又應了肖伯納的那句話:"一切世俗的權力都會使人成為無賴。"統治階級蛻變成了一個利益集團,獨裁專制得不畏輿論的如潮譴責,沒有了對罪惡起碼的省察意識,公然排斥法律和道德的約束,這個社會也就必然上行下效,並充斥著各種傷天害理的罪惡。

  在沒有脫去專制、殘暴的長衫之前,為所欲為的獨裁者們,縱使削尖腦袋,也沒有能力讓中國走向真正的輝煌。舍本逐末,怙頑不悛,於哀鴻遍野面前再怎麼表演偽善的成人秀,在歷史的照妖鏡面前,獨裁者們也不過是一群恐懼民主、陽解陰毒、禍國殃民的獨夫民賊!

    2008-06-03(廖夢君同學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死不瞑目第68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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