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粹中國裹起「和諧」盛裝

11月3日,也就是在我寫作此文的當天,博訊新聞網即有消息稱:異議人士劉鳳鋼被五、六個警察包圍,警察不讓他和友人參加異見學者包遵信先生的追悼會。王美茹女士、江棋生先生被警方明確告知不能參加追悼會。俞梅蓀先生準備前往參加追悼會時,與攔阻他的警察發生了推搡,被送進了派出所。張祖樺先生也受到了阻撓,但他衝破了警方的阻撓。

上海抗美援朝老戰士張師君先生,是日也在該處血淚控訴:官方與開發商沆瀣一氣,將其家園予以野蠻拆毀。他到京城舉報官商勾結、偷稅逃稅,在路上遇到警察盤問,被移交給截訪人員送回上海,並被關進了「黑監獄」。他悲憤地寫道:「就因為我到稅務總局舉報地方官商勾結違法行徑,就遭到如此‘禮遇’。這不是純粹的打擊報復、濫用公權力?想當年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現在到晚年卻連家都不保,沒有安身之處,還要經常遭到打擊報復關進‘黑監獄’,非法限制一個72歲老人的人身自由!!!」

……

亂象叢生,只不過國內的媒體被戴上了口罩,國內的網際網路也被高度「和諧」,以至大量傷天害理、充滿恐怖氣息、嚴重侵犯人權的惡行,在本國未被公開披露而已。到處「鶯歌燕舞」、「一片祥和」,「和諧」背後,卻是以近乎納粹的方式粗暴管制社會!一次次親歷、親見、親聞了野蠻公權的放辟邪侈、狼猛蜂毒,對於塵世間種種人為強加的苦難,我多感同身受。

恐懼無處不在——對人生茫然的恐懼,對生活重負的恐懼,對強權壓迫的恐懼,對法制環境的恐懼,對人權狀況的恐懼……種種恐懼,正日漸吞噬著中國百姓的心靈。如此,人微權輕者焉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在非常態的國家裡,權力爭奪和分贓不均,也一樣常常引發火拼,從而導致當事者的人生、職位、榮辱快速產生變異。即便是一呼百諾、印累綬若,在中國同樣也沒有免於恐懼的自由。

在一個崇尚謊言、暴力、專制、獨裁的地帶裡,所謂的「以人為本」,所謂的「權為民所用」,注定只能是流於口號。沒有民主政治的誕生,納粹意識在專制的土壤裡,必若野草般瘋長。令人憂心的是,即便是在將要承辦奧運會之際,我們這片專制、暴戾已久的土地,也還是沒有習慣於用溫情、柔和的面目迎世。在某些方面,總是慣於強權壓制,從而也導致執政理念與現實社會之間,形成極為強烈的自我反差。

君不見今日之納粹中國,裹起的卻是「和諧」盛裝?!

當年的希特勒政權實施的是從政治上控制社會的方方面面,追求一體化領導,通過迫害被納粹黨人認為「不純」之人事,以達到其追求種族、政見、信仰、社會和文化「純淨」之目的。反觀中國多年來以高壓手段管制社會,也同樣顯現著十分濃厚的納粹意識:

比如,為維繫表象的「和諧」,對維權者、上訪者進行的殘酷而又血腥之打壓。

比如,為鞏固極權統治,拒絕先進位度和普世價值,黨禁高懸,以「中國特色」、「黨內民主」等名目,抵擋國際民主潮流。

比如,一廂情願追求輿論環境的「純淨」,哪怕是人命關天之事,也能統一宣傳口徑,媒體經常成為「一言堂」,網際網路上時至今天,依然高高聳立著一面「偉大的牆」。

比如,為追求信仰的單一化,對其他信仰群體進行不同程度的長期迫害。

比如,為追求意識領域的「統一思想」,以種種方式迫害、打壓、孤立異議人士,毀壞、封鎖、限制其言論平臺……

這樣的管制方式,和當年的納粹黨人治世,從本質上說,何其相近。個中做法,與真正的文明社會大相逕庭,與實現真正的社會和諧,完全是背道而馳!

當年的希特勒政權為保證其絕對統治,解散了非納粹政黨和非納粹工會組織,不許本國人民成立新政黨,剝奪了德國人民集會、結社和言論的自由。反觀「和諧」中國,人民是否真實享有了憲法所賦予的各種權利?「和諧」聲中,要百姓犧牲的是什麼?忍受的是什麼?難道為了刷亮「和諧」的金漆招牌,人民的合法權益,就得隨時被踩在強權的腳下?

當年的法西斯軍隊四處侵略,不但搞得到處刀光血影、屍橫遍野,也瘋狂地掠奪被侵略國的資源和財富。而今的中國,「和諧」聲中官商勾結廣泛存在,利益集團沒有希特勒征服全球之「雄心」,「窩裡橫」、「磨刀霍霍向國人」的本事,倒是甚是了得。

在上訪的路上,類似於文前張師君先生那樣,家園被變相掠奪了的人大有人在。有一些「官匪」橫行於世,這並不可怕;一個地區爛了,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利益、權勢和政治需要的驅動下,成片沆瀣一氣,有罪不誅,有過不罰,任由合法權益受到野蠻侵犯者哀號連連,空耗餘生。如此,對民心的摧殘甚烈!

「GDP數據連年增長」的背後,已無法遮蔽的是逼良為娼、逼出人命之事不斷發生,百姓連年喘息在看病難、上學難、買房難的大山之下,用人生的重負、青春的聖潔、甚至於生命,為「盛世」虛假的奢華買單!

納粹德國的軍隊,當年雄赳赳、亮晃晃掠奪世界人民;納粹中國的利益集團,而今鬼鬼祟祟、巧立名目,不斷變相掠奪著本國的人民!

正因為強權伴生著厚利,權勢階層在飽嘗專制的甜頭後,也才會頑固抗拒民主的潮流,並總呈現著一副同民主有仇的樣子。

文前提及的包遵信先生,曾任《讀書》雜誌副主編及《走向未來》叢書主編、顧問,因參與八九民運被判刑,出獄後仍筆耕不輟,積極推動自由民主,參與多項維權活動。在許多人的眼裡,包遵信先生是中國民主自由思想啟蒙運動的重要人物,同時也是一個良知與勇氣兼具的獨立異見學者。

這等人物,不能見容於專制社會,不難想見。可不管怎麼說,斯人已去,其生前同道為著個人情誼和共同的社會理想,出於人之常情,為故人獻上沒有妨礙到任何人的一束鮮花和哀思,這總是劉鳳鋼、王美茹、江棋生、俞梅蓀、張祖樺們的自由吧?這也要監控、警告、阻擾,甚至抓捕?活在這樣一個個人尊嚴、自由和權利隨時會被強權以任何名目剝奪的時代,與生活在納粹時代區別何在?

我能想見劉鳳鋼等人在受到監控、恐赫、阻擾甚至抓捕時,是怎樣的恐懼、憤怒而又無奈。類似的經歷,對我夫婦倆來說太熟悉了,在短短兩個來月的時間裏,我就被南海官方非法綁架了4次,更遑論對我的監控。用近似於納粹時代的做法試圖「構建和諧社會」,無異痴人說夢!

廖夢君慘烈遇害校園事件,案發迄今,呈現百般怪異,其強權操縱跡象非常明顯。也許,這起慘案,一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否則也不至於北京會管束不了佛山南海,不至於上上下下就這樣一路裝聾作啞。特別是當地至今仍在變相置我於死地,這就顯得更加怪異。

活在這樣一個形同納粹時代的「和諧盛世」,血淋淋的現實就擺在眼前,我著實無法凡事都再往好處想。要打消我的疑慮並讓眾人心服,實則不難,那就是責成相關方面讓鐵的事實說話,對這起虐殺學生的慘案予以全面公開,嚴肅查處相關責任人——我孩子是「自殺」是他殺,請讓鐵的事實說話!

苟活「盛世」,生不逢時,文字其實改變不了什麼,充其量只是記錄了一段歷史的軌跡而已。在這年月,百姓除了自求多福,祈禱出入平安,該當別無奢望。他們給你描繪了一個「和諧」的幻像,千萬別把這幻像當真。裹起了「和諧」盛裝的納粹中國,要真正實現社會和諧,在我看來任重道遠!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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