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只能回味

母親說某個慈善機構往年都招待老人家去觀賞凌波與胡錦巡迴演出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但今年為何至今仍未有任何動靜。媽的幾句話讓我的思緒一下子飛回到四十多年前為凌波痴迷的瘋狂年代。

自從與好憲華去看了「梁祝」後，就成了無可救藥的「波迷」不但隨後又看兩三遍，大凡凌波主演的片子，我一部也不肯放過。如「七仙女」、「血手印」「西廂記」、「花木蘭」、「女巡撫」…每一片都看的如醉如痴，隨著劇情起伏哭哭笑笑。和憲華感情雖好但爭執也不少，常為些小事鬧彆扭，唯有在唱黃梅調時兩人水乳交融，好的不得了。初中每天放學都會去憲華家幾個小時才回家，而在她家最重要的活動之一就是排練黃梅調，一人扮梁山伯，另一個演祝英臺，一字不漏的由頭唱一到尾。 這樣還不行，還得對調角色，再來一遍才能盡興。

媽媽常笑說我們如果用這種勁頭去唸書，兩人肯都能考上北一女。去西門町逛街只要看到小攤子上賣凌波明星照，也不問價錢總會買上兩三張帶回家珍藏。那時候愛屋及烏對與凌波演對手戲的影星們也都喜愛有加，尤其是與她日後共結連理的金漢，無形中也成了我崇拜的偶像。

隨著年齡漸長，黃梅調退燒，對凌波的痴迷也逐漸淡化。移民來美後與憲華失去聯絡，午夜夢迴時，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又會重回眼前，常讓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雖然不再迷戀凌波，但看到報章雜誌上有關她的消息，我總會多看幾眼。陸陸續續得知她婚後淡出演藝圈並移民加拿大，在家專心相夫教子，三個兒子均長大成人後又與胡錦搭檔到各處為老人及殘障人士義演「梁祝」並深獲好評。

在次偶然的機會中看到她們在張菲主持的「綜藝大哥大」上表演，凌波玉樹臨風的模樣以及嘹亮特殊的嗓音絲毫不減當年。唯一不同的是人到中年的我，對她的感覺已由從前的迷戀轉為敬佩。

在離婚率居高不下的演藝界，她與金漢的婚姻卻能歷久彌堅，更難能可貴的是她有一顆黃金般善良的心。童年的不幸，養母的苛刻並沒有將她變成一個苦毒之人，相反的在日後飛黃騰達時仍懂得反哺報恩，對年邁養母極盡孝道。

這也就是為何凌波一直是我心中偶像的主要原因。聖經中有一句話「看的見的是暫時的，看不見的是永久的」，用在她身上是再貼切也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