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斯的艾瓦洛正漆著小漁船(圖)

艾瓦洛正在漆他的平底小漁船

是一個略帶寒意的晚秋清晨,天空還橫覆著兩三條寬闊的灰澀雲層,陽光勉強地從大氣層中折射出一點光暉,牆角的陰影沈重而些許困頓,大地現出一種傷愁的倦容,一束清冽的白光直射而來,打在湖岸旁空曠沙丘兀立的白色木屋的樓窗一角,屋主人忙著漆髹整理準備出海作業的小漁舟,白色漆光的刺冷,和著空氣中潮霧襲來,艾瓦洛顫慄的身子,一逕地彎著腰,蜷向船心。

懷斯的繪畫題材不出兩個小村 ----賓夕法尼亞的杳茲佛德,全村只有一百四十人;緬因州的庫辛村,全村僅二十五人。而他所畫的人物,也不過是這總數中的幾個人,他所畫的景,也不過是這兩村中的局部或更小。

查茲佛德村莊的風景,迷漫著一片奇靜的棕灰色調,放眼望去,大地一片死寂,只有散亂的小坡隨意地在這裡或那裡凸起凹下,枯樹點綴著山谷縱脈,脆弱的枝椏無助地從丘地伸向天際,訴說著堅苦的生命毅志。

此地較早的移民多數是德國人和教友派的教徒,他們以自己堅毅的雙手筑造自己的家園,如同大地無助的枝椏林木,惡劣的氣候和土壤,不曾擊敗它們和他們,堅固的木造房屋、木質的平板建築,小塊或更小塊適於耕植的田地,場景神秘,孤獨而質樸。

「假如我的作品還算生動的話,那也許是來自人們奇妙的分離感 ---一種孤立感。」

這是他一次訪談中的答話,十分貼近他這張「艾瓦洛正在漆他的平底小漁船」(如附圖),及其他包括人物風景等所有的畫作。

他又說:「我認為一個人的藝術進境與深度,是和他對事物的愛戀程度有極密切的關係;我畫查茲佛德附近的山丘景物,並不是因為它比別處的山丘景物優美,而是因為我生於斯、長於斯,它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懷斯藝術的感人,並非來自於事物的外在名相,而是他對故里原鄉的情感執著。

「我到緬因州去,並非那兒咸濕的海風或清新的空氣,而是,無論緬因州的風景怎樣我都喜歡,雖然那裡總是飄蕩著玉米球的陳腐味道,但那碼頭的小船、老漁夫、傾斜的房屋等,卻讓我陶醉。」

有朋友對他說:「懷斯!到外國旅行,對你將有好處,可增廣視野。」

他堅定地回答:「目前只有一件事鼓舞我不斷前進,那就是建立美國藝術家,創造美國藝術風格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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