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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實故事] 眼睜睜看著醫生放棄了女兒的生命

 2007-07-04 22:49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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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還是無情?失職還是失德?
  
    2007年6月25日12點,我的女兒晶晶在新華醫院住院部血液科7樓30號床走完了她24歲的人生。她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便離開了這個她眷戀的世界。悲痛之餘,我忍不住提筆寫下這些文字,我想問問下文中提到的這些醫生們,你們在我女兒離去後,是否曾為她的離去感到一絲遺憾,是否曾為你們的過失心存一點後悔。其實我已經猜到你們的答案,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知道的一切寫下來,希望幫助你們回憶起那個剛剛離開人世的名叫晶晶的女孩!
  
  (一)第一次住院———噩耗
  2002年,晶晶19歲,剛剛工作。
  7月的那天,晶晶突然流鼻血並且伴有低燒。去附近的醫院進行血檢,血液指標不正常,門診醫生建議到瑞金醫院或新華醫院去就醫。聽說新華醫院的血液科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離家比較近,於是前去就診。檢查下來也是血液指標不正常,被要求住院。住院一開始晶晶就連續10多天高燒,一度高達42度。當時醫院開過病危通知單,懷疑是惡性淋巴瘤。但一直到9月,都沒確認晶晶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9月初,在主治醫師嚴雲查房時,我說了一句:「到現在還查不出是什麼病,為什麼啊?」。嚴雲回答:「你不放心的話就簽字出院呀。」我被嚇得不敢說一句話。
  沒多久,開了幾次病危通知單,診斷是惡性淋巴瘤,要求進行化療治療。頭一針打進了晶晶手背上的靜脈,注射的位置到她死之前都還烏青著。看著她頭髮脫落、渾身無力,我們實在心疼。但化療帶來的卻僅僅是副作用的痛苦,卻不是病情的好轉,後來醫院就自行停止了化療。
  9月11日,醫院開了第一張出院小結,但不讓出院。
  10月11日,血液科的主任梁輝開據出院單讓我們出院。這兩次開具的出院小節都診斷為惡性淋巴瘤。當時主治醫師嚴雲正好外調。
  
  (二)出院治療——奇蹟
  2002年出院後,晶晶一直定期看梁主任的專家門診。經過中藥調理、精神鼓勵,晶晶的病情逐漸好轉。
  2年後,晶晶再次複查時,各項指標基本正常。梁主任表示晶晶的身體已康復,可以上班了。這個消息對我們一家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喜訊。當時的我,感謝老天,感謝醫生,不論對誰都想好好感謝一番。我深深覺得這幾年的苦痛都是值得的,我的女兒還活著,這已經夠了。
  2006年5月,晶晶工作,開始了新的人生。
  
  (三)第二次住院——永別
    2007年,晶晶24歲。
  4月16日晚,晶晶再次發病,不停地流鼻血,我們立刻帶她去新華醫院看急診,當時急診的醫生先給她吊了止血針,緩解出血。
  4月17日上午急診醫生要求我們住院,在聯繫了住院部後就問我們說:「為什麼五年前化療了一次後就自行出院了?」我當時覺得疑惑,上次出院不是血液科的梁主任開據的出院小結,我就反問這話是不是02年晶晶的主治醫師嚴雲說的,急診醫生回答說是。想到02年晶晶住院期間她的工作態度,我不由得產生反感,不同意辦理住院手續。
  4月18日上午,我帶著晶晶去看新華醫院的梁主任專家門診。他表示這次住院不是針對原來的惡性淋巴瘤,主要想查一下是否有其他的病。我就問住院後主治醫師是誰?梁主任說還是嚴雲。我當即表示,我女兒有點怕她。梁主任說沒事,他會關心的,叫我們放心。
  但是住院後嚴雲的表現讓我非常寒心。當時她一進病房就斥責我女兒晶晶說:「你在梁主任面前講我很凶幹嗎!」晶晶傻傻地著她,眨了眨眼,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住院期間晶晶做了許多檢查。期間嚴雲曾口頭表示過,惡性淋巴瘤不可能存活五年之久,排除惡性淋巴瘤,懷疑有可能是乾燥綜合症或者其他症狀。
  6月6日,晶晶的唇活檢鏡片及血樣被送去仁濟醫院,由仁濟醫院的醫生會診。
  6月22日,仁濟醫院明確答覆說,晶晶患的不是乾燥綜合征,是血小板減少症。我們全家頓時鬆了一口氣。嚴雲表示這不是什麼大病,下週二、三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當天中午,晶晶感到胸口痛,就告訴嚴雲。她當時讓我們拍了一張胸片和心電圖,無異常。
  6月23日上午,晶晶感到後背疼痛。我愛人馬上去找嚴雲。但她回答說有三個重病人要看,很忙。沒過多久,晶晶連腳都不能著地了。我心急火燎地去求嚴雲,她說那就做個CT吧。
  6月24日白天,我發覺晶晶的口腔上鄂有幾個小洞,立刻去找值班醫生卞醫生,也只得到開一瓶漱口水的回應,說是潰瘍。
  當天晚上發覺晶晶開始尿血,我只好找值夜醫生。找了兩次,總算來到晶晶的病床前,吊了兩袋血漿就完事了。當天晚上晶晶尿血共三次。
  6月25日清晨,晶晶又三次尿血。期間,我和我愛人兩次去找嚴雲,第一次得知嚴雲在病房查房。第二次在12號床位找到了嚴雲,我愛人總算把她找來。嚴雲看著抽水馬桶裡的血水,就對我女兒訓斥到:「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笨,月經來都不知道。」我女兒看著她直搖頭,可是不敢說話。
  當天12點不到,晶晶指甲發灰,點滴無法正常輸入體內,我急忙找嚴雲來看,看著我女兒氣喘吁吁,她說搶救。
  兩分鐘後,晶晶吐出一口血,沒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四)無言的後續
  晶晶走後,死因仍然不明。然而死亡證明書上寫的仍然是乾燥綜合症。我不懂醫學,不明白具體的診斷方法,但是晶晶兩次住院期間,卻得出了三次截然不同的診斷結果,還不包括主治醫師的口頭意見。原因何在?
  現在回想起來,6月22日開始晶晶病情加重,情況危急,我們數次尋找主治醫師,都被她用各種理由推搪,延誤了搶救時機。期間,醫院甚至從未下過一張病危通知單,也沒有一點預防措施。這樣的敷衍了事哪裡體現了醫院和醫生「救死扶傷」的工作準則。
  於是,我們只能找醫院反映情況,但「院長出國」,「副院長出差」,我們唯一得到的明確回答就是:「死人有什麼稀奇的」、「人麼總歸要死的」。
  就算人總要死的,但也應該死得明白,可我的女兒死得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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