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週末期老子奉周宣王之命修周王祖傳《德》經,系統地談論了「非常道」之「聖人道」問題,隱含修煉道法特徵和原則於其中,很深奧。興德須修,道成聖人!這是個絕對真理,可當時沒有君王懂得並敢於實踐。就連勤學並博學如孔子,也只能進老子的正門而出旁門。《道德經》因而多被人淺問少被人讀修。戰國時期開智的人越來越多,儒家仁禮之道盛傳並由淺入深地論及陰陽乾坤之道,學經(《易經》、《道德經》)論道者也越來越多,由「道」而興的子學才紛紛而出。
如果奧林匹克運動會在古希臘點第一把火時周朝老子就寫了《道德經》,那麼他就名副其實是「老子」。春秋戰國時期的各種子學——《孫子》、《論語》、、《莊子》、《荀子》、《管子》、《韓非子》等——談「道」都借過《老子》的大智慧。
周朝損德、失德,故王室日漸衰微敗壞。老子並非姜尚,沒有振興周朝或創建老子王朝的歷史安排。老子寫《道德經》傳出聖人道,講出得道而有「德功」的秘密,似乎只為將道家修煉的文化思想傳播出去,使命完成後便騎青牛西去。不過,老子走了卻又似乎沒走,因為《老子》留下了,跟《易經》生了許多兒孫。夏、商、週三代之《易經》乃君王問卜之卦、卦形、卦名、卦辭、爻題、及爻辭的總稱。周朝《易經》卦名、卦序和卦、爻辭等相傳至今,其卦、爻辭可謂神話,也可謂王語,構成中華各子學流派的母本。《易經》爻分陰、陽兩道,64卦又卦卦是道,卦、爻辭裡講何樣的德行是吉和有利。《易經》講道說德頗為駁雜,且跟人事密切糾纏,日日誦讀也是修煉,卻走在「鄉間」的小道上。《老子》上論道下論德,以「無為不爭」之聖人道畫龍點睛,成為中華各子學流派的父本。
儒家孔子以「仁」道復興「周禮」——興儒成家——思想文化的血液、骨骼和肌肉的主要結構都來自周朝的《易經》,來自《周易》的乾坤兩道。儒家雖然尊大儒孔子、孟子為聖人,但「儒聖」非「道聖」,盤腿打坐只是修養不修煉,以「仁」和「禮」為道。根據《水經注》、《史記》、《莊子》等書記載,從17歲到53歲以上,勤學好問的孔子曾經四次問禮於老子。34歲那年,孔子求教老子之後,對弟子說:「鳥,吾知其能飛;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游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矢曾。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耶!」先秦歷史記載都十分簡略,但我們從中可以窺見孔子對老子無比敬仰。或許孔子就是讀《老子》之後,帶問題登門問禮於老子的,老子對孔子面授過「聖人道」,讓孔子嘆為觀止:老子者,神龍聖人也!堯、舜、禹、湯、文王、周公不過六君子矣。因此孔子只敢講也只講「仁義禮智信」之人情的君子儒——禮正乾坤,正邪中庸——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由聖人道而君子儒,孔子進老子正門,出旁門而創儒家修養學,才有《論語》、《孟子》、《荀子》等。老子是孔子的旁門老師。孔子學道於《周易》,問禮於老子,《老子》是儒家默認的思想老子。
春秋時代除孔子之外,管仲也把老子當成聖人。管仲是輔助齊桓公稱霸的政治家,並非思想家。卻因其品牌效應,戰國後期被人托名著書《管子》,有很多「道論」文章與儒家正心養性的修養學相附會。《管子》與戰國道家宋伊學派接受儒家入世治國思想的影響,沿黃帝「無為而治」的政治實踐路子,將「老經」中的心無拘束、情寡慾淺的「道聖」修煉主張也修養化了,西漢時漸漸並入儒學。
春秋時代的大軍事家孫武受《老子》的影響比孔丘、管仲所受的更大更明顯。《老子》第31章說:「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孫子兵法》(簡稱《孫子》)之「火攻篇」說:「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明顯可見聖人道是兵家法的魂。沒有《老子》「無形之道」啟迪,《孫子》「知勝之道」的「兵聖」智慧,就如同孔子「因材施教」的「師聖」智慧一樣,根本不可能「闖」進頭腦並用得很好。有對《老子》「以奇用兵」專心致志的念誦,才會有《孫子》「兵者,詭道也」的認識定位。打折改良「聖人道」的修煉,才有《孫子》加強將帥氣質修養的培訓。沒有《老子》的第31章,決沒有《孫子兵法》的13篇。
春秋戰國時代亂世學盛而百家爭鳴,旁門學生——墨子、韓非子等——紛紛創立和光大新學派。墨子進儒家孔子正門,出旁門創宗教修煉色彩明顯的墨家。韓非子進儒家荀子正門,出旁門完備了以刑法治國的法家。戰國時代《莊子》、《荀子》、《韓非子》等重要子學文集,都曾學道於《老子》。《老子》的「聖人道」在荀子《天論》那裡被變異為「天常道」,為儒家禮儀修養學服務。韓非子受荀子影響,更寫《喻老》、《解老》將「聖人道」改造為「萬物道」、「萬理道」,為其「權術勢」結合的法家的酷刑暴政學服務。諸子學道基本上沒偏離老子「聖人道」的,主要是棄官隱居實修的莊子。其《大宗師》、《齊物論》、《秋水》、《逍遙游》,比較真切的體悟了「至人」、「神人」的聖人道。所以歷史上才有老莊合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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