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專欄】古希臘（獨聯體）父子搏浪

2007-06-03 21:16 作者:唐子 ——奧林匹斯山上眾神和山下英雄的神話傳說



希臘眾神和群雄的神話傳說潛藏的修煉因子在人文的風騷和風流中遺忘了。神傳靈性修煉智慧在父子折騰中鬥智鬥勇，終於上了學問求證的哲學和科學路。

希臘神話文字上有關古希臘人的神、英雄、自然和宇宙歷史的一切，大多來源於古希臘文學，例如荷馬的《伊利亞特》和《奧德賽》），赫西奧德的《工作與時日》和《神譜》等，但此前希臘人可是虔誠的世代口傳了多少年，堅信這些都是真的。希臘神話和宗教中的故事，主角主要是神和英雄，人文特色更顯智性。

宇宙之初只有混沌神卡俄斯，分化生出大地女神蓋亞和愛神厄洛斯，還有黑夜女神和黑暗神；而後再派生天、山、海等神，天地結合再生出提坦族，黑夜和黑暗結合生白晝神和光明神；眾提坦再與一些女神結合生出太陽、月亮、晨光等神，還有其他結合派生的神，總共300多。他們是活的、永生的、能變的生命，是有生命的自然事物——各種水、植物、動物、岩石等，海洋、水澤、森林、雷電等，後來出現了人形神。眾神猶如立憲的氏族，經歷了父子三代——從天神烏拉諾斯到巨人神克羅諾斯再到雷電神宙斯——的相繼統治，權力屬於鬥爭中詭計、威力的強者。最後形成宙斯為首的12位主神（包括宙斯姐、妻婚姻神赫拉、太陽神阿波羅、戰神和智慧神雅典娜等）組合的神中央，住在奧林匹斯山上。

宙斯挑戰父親，從其口腹中救出哥姐們，聯合他們與部分提坦、巨人，拋閃電、發滾雷、射電箭，戰勝反對他的提坦舊神和巨怪提豐，推翻了克羅諾斯的統治。他掌管蒼天，兩位哥哥分管海洋、冥府。眾神在奧林匹斯山上接受山下地上人間送上的神食仙酒，聽歌賞舞，在宴會上決定一切事務，確定宇宙和人類的命運。宙斯以善與惡、生與死、幸福與痛苦來掌管人類命運。宙斯在眾神的幫助下確定人間的秩序和法令，並在正義女神提克的輔佐下為人間提供知識真理和最高榮譽的追求。正義女神的天敵是暴力神，她的肆無忌憚給人類造成災難。雅典娜是女戰神和智慧神的統一體，是從宙斯的頭裡跳出來的，與正義女神提克都是宙斯的女兒。她護衛希臘主要城邦雅典，為泥人吹神氣，使人類獲得靈性。宙斯天國是以宙斯為首、由其兄姐兒女等群神組合，正義和秩序戰勝了橫蠻和混亂。

古希臘的神話和宗教在當時是最為豐富的，實乃三千年前後的神話和宗教大觀園。印度的神話和宗教超過希臘是佛教產生後的事，具有閃含語系的古埃及和蘇阿巴與雅利安語系的古印度神話和宗教的幾乎全部元素。古希臘人是雅利安人南遷的民族，又侵入的是含族愛琴文明的地域，承傳的是閃族腓尼基字母文字，可謂除了我中華大陸文明和文化，他們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集大成者。故而希臘神話中的創世說同時蘊含蘇美爾的安啟和古印度的梵天的故事內容。

雅利安遊牧部落征服愛琴文明的歷程，和彼此之間在希臘崇山峻嶺、馬拉松平原和愛琴海諸島嶼的由爭鬥到制衡的過程，較閃族征戰兩河流域和尼羅河流域、印歐人征戰印度河、恆河流域，更為激烈和艱辛。在神話故事裡就是由烏拉諾斯到克羅諾斯再到宙斯的父與子的鬥爭和征服過程。可這並非唯物史觀所謂意識形態對經濟基礎狀況的反映，解釋為宗教信仰文化引導和主導社會生活似乎更恰當。這多批南下希臘、義大利半島的雅利安部族似乎帶著特別的歷史使命而來，智性哲學、純粹數學、演繹科學、公民城市、奴隸制度、正義政治都由此啟程。

獨特的神話和宗教，故而有獨特的文化歷史：由開放的多神信仰轉型為排他的一神信仰。古希臘人，好似專來地球創新的天外客，特別需要英雄開拓事業。因此神的故事以外的半人半神的「英雄」傳說，古希臘前所未有的多。奧林匹斯山的男神特別多情，跟人世間的美女們勾勾搭搭生育了不少具有神性的兒子，或勇於犧牲，或英勇善戰。著名的英雄有普羅米修斯、赫拉克勒斯、奧德修斯等。

普羅米修斯，提坦神的後裔，有神性卻被被宙斯提防和仇視，被排除在奧林匹斯山的天神之外，是青銅時代和英雄時代之交的新人類的靈性和文明能力的賜予者。青銅時代的人被宙斯發洪水淹沒，惟有受到普羅米修斯指點的杜卡利翁夫婦造大木箱藏身漂流九天九夜得以活命。他按照天神形象捏泥人，並將善惡兩種性格封入泥人胸膛。他教會人類觀察日月星辰，發明數字和文字教給人類，教他們駕車、騎馬、航船、治病、採礦、農耕、占卜、圓夢和盜取神火到人間……為此他被宙斯使僕人——強力和暴力——用鐵鏈鎖在高加索山的懸崖上，每天使鷹啄其肝臟。普羅米修斯拒絕做宙斯的僕人，最後被赫拉克勒斯射鷹和碎銬而解放。

赫拉克勒斯，宙斯和其凡人情婦生的孩子，天生神力，受過文武兩大類教育——文弱武強。他由小到大都被天後赫拉仇視和迫害：大蛇纏脖，發瘋殺兒、風暴奔襲等。後來他做某國王的僕人，為其完成12件偉大任務：扼死猛獅，斬殺巨蟒，趕走怪鳥，生擒赤牝鹿，活捉野豬，清掃牛圈，馴服公牛，戰勝神馬，奪取女人國女王的腰帶，捉拿巨人的牛群，制服地獄的看門狗，偷摘赫拉的金蘋果。此後他還為奴三年（消除殺人罪孽），攻入特洛伊城，恢復奧林匹克運動會，娶美麗公主得伊阿尼拉為妻。最後他俘虜俄卡利亞國美貌公主欲娶她為妻。得伊阿尼拉制血衣給丈夫穿，欲使他只愛她一人。赫拉克勒斯穿上血衣後痛不欲生。得伊阿尼拉自殺身亡。赫拉克勒斯讓人將他在俄塔山上燒死。木柴被點燃之際，赫拉克勒斯被祥雲送上奧林匹斯山，成為天神，並獲赫拉寬恕，娶青春女神為妻。

關於英雄的傳說，最有名的是《荷馬史詩》中描述在長達10年的特洛伊戰爭中希臘人圍城、攻城而終於回國的種種故事。特洛伊城在小亞細亞西海岸，是宙斯兒子的後裔所建，受宙斯保護。因為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把寫有「誰是最美的女神」的金蘋果判給阿佛洛狄忒，惹得赫拉和雅典娜嫉恨，決心毀滅特洛伊。由於阿佛洛狄忒的幫助，帕里斯在出使斯巴達時拐跑了絕色美女海倫——斯巴達王后——侮辱了全希臘人。希臘各主權城邦組織的獨聯體軍隊遠征特洛伊，圍城9年，眾神加入雙方的戰鬥，戰爭悲壯慘烈，雙方死亡很多人。第10年採納奧德修斯的木馬計，並在雅典娜的幫助下，聯軍用木馬計攻佔特洛伊。希臘人返鄉途中，雅典娜生氣降下風暴，群雄葬身海底，只有奧德修斯等少數人返回。

奧德修斯離開特洛伊近10年，歷經艱難險阻，最後孤身一人滯留在海島上。經眾神多數同意，宙斯決定讓他回鄉。奧德修斯由於20年在外面未歸，最後幾年來了不少求婚者欺負其寡妻孤兒，吃喝他家的食物。奧德修斯裝乞丐回家，遭求婚者的羞辱。在雅典娜的幫助下，奧德修斯成功的向騷擾他妻兒多年的求婚人復仇，並懲罰背叛他家人的女僕們，平息城裡的叛亂，重做國王，家人幸福團聚。

關於希臘文明的興起，英國哲學家羅素在其《西方哲學史》裡說：「構成文明的大部分東西已經在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存在了好幾千年，又從那裡傳播到了四鄰的國家。但是其中卻始終缺少某些因素，直等到希臘人才把它們提供出來。希臘人在文學藝術上……在純粹知識的領域上……不平凡。他們首創了（唐子註：演繹式的）數學、科學和哲學；他們最先寫出了有別於純粹編年表的歷史書；他們自由地思考著世界的性質和生活的目的，而不為任何因襲的正統觀念的枷鎖所束縛。」學者們普遍看到希臘文明的別開生面，卻相對忽視其神話的獨樹一幟。

讀希臘神話，比較同時期的中國（西周）傳說，差別異常鮮明。西周時期的中國人雖然在青銅時代，卻由於聖賢的榜樣和宗法禮儀規定，並沒陷入希臘人的殘忍粗暴和不斷的戰爭。其時希臘人千方百計侮辱他人，而周朝的中國貴族在禮教下很多人學會了斯文有禮。這構成中華道德傳統的力量。公元前10世紀的希臘，同樣是國王統治，君王也是修煉盲，但由於神傳的法制智慧引導，的確英雄輩出。在古希臘神話裡，神界父子如同海浪搏擊：子浪後面攆父浪，父浪死在沙灘上。跟中國的眾神相比，古希臘的神太好鬥，個人的英雄精神極其鮮明。

真正有殉道獻身精神的英雄是普羅米修斯。普羅米修斯以其奇功異能向人類傳播文化和文明，卻受到嚴酷的迫害，情形跟今日中共國寨法輪功學員的遭遇相似。用修煉文化眼光看，所謂希臘英雄普羅米修斯就是修煉者，一個大根器的修煉者。他與因魔變而被宙斯等新天神打下凡間的眾提坦不同，並沒放棄天賦的異能及其使命，因而能夠堅持教化人類，並勇於承受由於喪失教化資格而行教化必須承受的魔難：鐐銬鎖，烈日晒，蒼鷹啄……過程中其祖輩積給他的業力得以消除。他最後被凡人赫拉克勒斯解救，其實是修煉圓滿回天了。希臘神話沒這樣說，因為荷馬不懂什麼是修煉。赫拉克勒斯也是修煉者，武鬥、為奴和看似受赫拉迫害的過程，就是在修煉。赫拉克勒斯最後不懼燒死，是過生死魔關的考驗，由於他修掉了「好死不如賴活著」的貪生怕痛的人心，所以成神。奧德修斯的故事沒有修煉內涵，只不過講了「英雄信神有福報」的正理。古希臘神話的英雄傳說，從普羅米修斯到赫拉克勒斯再到奧德修斯，修煉文化越來越少。人文化特色中越來越突出斗性、智性，神話和傳說的智慧大道到頭，惟有哲學和科學小路可走了。

希臘的奧爾弗斯教徒實際上是懂修煉的。他們認為：人的現世生活痛苦和無聊，生命永無休止的在生與死中輪迴；人真正的生活屬於天上，卻被束縛在地上；惟有淨化生命和吃苦修行達到與神合一的境地，人才能脫離輪迴而回到天的老家。但是希臘人似乎被特別安排告別了王道政治，接受了公民政治的生活安排。梭倫、泰勒斯、畢達哥拉斯、蘇格拉底等先知或同時或先後閃亮登場：梭倫教人如何理智地參政議政和打官司，泰勒斯教人如何理智地探尋本源物質和靈魂特性，畢達哥拉斯教人如何抽象地進行數字化思考和理智地創建和諧社會，蘇格拉底教人如何理智地活在城市和在求知中做有美德的好人。神和英雄們愛父親更愛力量的爭鬥傳統，在哲學家和科學家這裡成為更愛真理。城邦公民喜好尋根問底，不斷創造主義：柏拉圖主義、亞里士多德主義、犬儒主義、斯多噶主義……遙望天空的眼睛，日趨移向近視地上，走上如何在人世間生活得更幸福的思考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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