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專欄】農民工有「資格」過勞動節嗎？

2007-05-03 21:26 作者:天人

據大陸《新華每日電訊》5月3日報導：5月1日上午，2008年北京奧運會主場館──國家體育場工地：運料車來來往往，塔吊起起落落。數千名緊張忙碌的建設者，大多是來自各地的農民工。與不少人在「五一」期間享受假日的快樂相比，很多農民工無法享受這個原本屬於自己的節日。這些在一線從事苦、累、髒、險活的勞動者，收到的節日禮物出除了汗水還是汗水。

今年「五一節」是安徽籍建築工人劉振強在京經歷的第九個黃金週。然而，在這個30歲的農民工眼中，長假出遊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建築工地活緊，經常連軸轉，要是休假誰給發工資？過‘五一’，那是‘城裡人’的待遇。」顯然，劉振強沒有把自己當「城裡人」，雖然他長期居住在城市裡，為城市的建設出了不少力。

在北京市三里河一家美發店，一位來京4年的劉姓師傅向記者坦言，他換過了四五家理髮店，長假期間從來都只能休一兩天。「國家現在很關心農民工，但現實中仍有許多不公平。比如，不能跟老闆談工資待遇和社會保險等條件，否則人家馬上會炒你魷魚。」談起假日期望，他說：「我一直希望到故宮、北京海洋館去看看，可一打聽，一張票要幾十甚至上百元。如果城市旅遊景點有專門針對象我們農民工這樣的低收入者的低價票就好了！」

1995年實施的《勞動法》明確規定：國家實行帶薪休假制度。勞動者連續工作一年以上的享受帶薪休假，農民工當然也在勞動者之列。然而，農民工的法定休假權卻無法得到保障。原因似乎很簡單，農民工一旦休假，基本上就相當於辭職，沒有哪位企業主會耐心地給他留著工作崗位。國務院研究室發布的《中國農民工調查》顯示：農民工在節假日未享受過加班工資。

「農民工承攬了城市中最髒、最苦、最危險的工種，但由於缺乏權益保障，往往被迫加班加點，根本不敢休息。」中央黨校研究員曾業松說：當「城裡人」愜意地享受假日生活時，我們身邊的很多農民工還不能像「城裡人」那樣輕鬆過「五一」。

「既然來了，就得有‘城裡人’的樣子，總得穿精神點，多學點技能吧！」在中關村銷售電腦頗有成績的河北籍農民工秦亮說。6年的城市生活，早已使年輕的他褪去了鄉土氣息。「我記得父輩們曾經唱過一首歌叫《咱們工人有力量》，工人階級有力量表現在哪裡？高樓是我們建的，鐵路是我們鋪的。現在國家都承認農民工成為‘產業工人’了，怎麼自豪感反而比以前少多了呢？」秦亮不解地問。

目前，全國進城務工和在鄉鎮企業就業的農民工總數已超過2億人，農民工已成為大陸產業工人的重要組成部分。但由於城鄉分割、法律不健全、企業社會責任弱化等原因，農民工還沒有享受到城市工人享有的社會保障、社會福利和社會救助機制。並且，農民工公共培訓機制長期缺位，使得我國最龐大的勞動群體和我國製造業賴以生存的最大勞動力來源缺少梯度準備。社會對這部分作出重大貢獻的勞動者群體缺乏應有的反哺、回報，這也使得新一代農民工不願意承擔髒、苦、累的工作。以往保衛人員、清潔工等工種供需兩旺，求職成功率高，最受外來務工人員青睞。然而，記者在採訪中發現，年輕一代的農民工，越來越不願意選擇這些技術含量低、沒有技能積累的體力活。

另外，欠薪、培訓、孩子上學、社會保險──這四道難題也使農民工有巨大的落差感。河北安新縣來京打工的張文龍說：「工資清欠是農民工最關注的事。大傢伙不明白，為什麼城裡人工資照發，而農民工工資就年年清欠、年年難清呢？難道農民工拿不到工錢，最先想到的只能是通過‘老鄉會’去解決？」安徽籍農民工李德海也說：「我們村現在外出打工人數佔勞動力比例大約60%，大多是靠有一技之長的親戚帶出去的。技能培訓對我們很要緊，聽說中央撥了不少錢搞免費技能培訓，這兩年我在天津、北京打工7年，沒見過周圍夥計有誰受過培訓，免費的技能培訓啥時能輪到我們這些人？」京豫陳農民工子弟學校五年級二班學生何北平說：「我印象裡爸媽最愁的就是求人讓我上學。爸媽到哪兒打工我就跟到哪兒。從西安到河南固始縣，這回又轉到了北京郊區，不知何時才能停止漂泊？」一些農民工反映，現在要緊的是給農民工社會保障。但許多擁有農民工的單位卻拒不為農民工繳納社會保險。有的地方規定，農民工必須累計繳費15年才能按月領取養老金，但他們都是「四海為家」，能在一個地方呆三五年就算長的了！參加社會保險，對農民工而言還是一個遙遠的夢。

與以上這些相比，「五一」勞動節不休息對農民工就不算什麼了（再說大陸的農村也沒有過「五一」的習慣），關鍵是農民工能不能得到作為勞動者應有的地位與尊重！同樣是勞動者，有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之分。農民工無疑是體力勞動者，但卻不能以此作為把他們歸為「二等」勞動者的標準。人只要是工作，就需要休息，休息不好，就無法更好地工作，這是人之常情。但現實卻是：大量普通農民工一年365天幾乎都在工作，而休息就意味著失業、就意味著沒錢。如此一來，正常的休息對他們來講好比奢侈的享受！長此以往，必將損害他們的健康。換言之，農民工現在成就的勞動成果都是以透支他們的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從長遠的眼光來看，這是極其危險的。因為民乃國之根本，為數眾多積弱積貧的國民會讓國家在日後的發展道路上擔負極大的民生包袱，並且，還將是不可逆轉的。

其實，這一切共匪都心知肚明。本來稍微出臺一個政策就可以使農民工目前面對的所有難題迎刃而解，但它卻不聞不問，任其發展。究其原因，無非是共匪沒有把神州大陸當作自己的國家；沒有把億萬子民當作自己的孩子。它需要的只是貪得無厭地攫取華夏大地上寶貴的資源；毫不吝惜地役使五湖四海的農民，分明是暴殄天物、以農民為牛馬，殺雞取卵、陷民眾於水火。總之，古往今來的任何一個統治階級沒有像今天的共匪這樣暴虐！

透過農民工揮汗如雨的「過節」景象，我們不難看出：最有資格過節的勞動者沒「資格」過節，而最沒資格過節的「老爺」們卻悠哉游哉，在「黃金週」期間「飽覽」祖國的秀美山川，真是「爽」得很哪！只是不知道它們還能過多少這樣的日子。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