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故事救了印尼小島人 躲過大海嘯

2007-03-17 04:21  過去幾年，印度尼西亞遭受了多次自然災害的襲擊。在2004 年的大海嘯中，北部的亞齊省就有超過十萬人喪生。之後，印尼又連續發生地震、海嘯和泥石流，數萬人死亡，無數建築被摧毀。僅在今年三月初，蘇門答臘又發生了泥石流和地震，爪哇發生了墜機。本臺BBC 印尼語部最近在許多城市舉辦了一系列座談會，討論印尼在未來應當如何應對自然災害。為此，BBC記者阿里凡迪前往印尼一個偏遠的小島進行採訪。那裡的居民說，當地的一些口頭傳說幫助他們躲過了災難。

二月份的錫默盧島既熱又乾燥。在從機場到主要城市之間塵土飛揚的道路旁，一些新房舍正在修建之中，旁邊就是那些倒塌的廢墟。其實，這裡的大多數建築都不是被2004年的那次大海嘯摧毀，而是毀於第二年3月份的一次地震。我在路邊的一家便民店遇到了老闆娘羅哈雅尼，她的店距離海邊僅有五十多米。我們坐在一條長凳上，羅哈雅尼一邊和我聊天一邊準備著家人的午飯。她告訴我，在地震發生幾分鐘後，村民們便呼喊著「海嘯海嘯」，相互招呼著向山上跑去。羅哈雅尼說，當時鄰居海魯曼四處奔跑，努力讓每個人都清楚，馬上就要有災難降臨。

自救

五十多歲瘦小精幹的海魯曼正在修房子。他說，他一直牢記著他父親講的發生在1907年一個週五的事情：當時的錫默盧發生了一次地震。地震過後幾分鐘，人們發現海水退去，大量的珊瑚和魚蝦暴露在海灘上。人們爭先恐後地跑去撿拾魚蝦，絲毫不知道一場巨大的災難正在等待他們。一會兒，滔天的浪潮重新扑來，淹沒了整個村莊，許多人死於非命。其中也有海魯曼的奶奶。那次海嘯比2004年的還要厲害，潮水一直衝擊到他們村後小山的半山腰。

海魯曼說，就是因為一百年前發生的那次海嘯，他和許多其他島民學會了如何對付2004年的那次海嘯。那些災難的倖存者一直在告誡自己的孩子，將來看到海水退去一定不要去海邊，而要向山上跑。一代代的錫默盧島民把這些血的教訓牢牢記在了心間。島上小學的校長還告訴我說，他從小就學會了許多有關地震和海嘯的童謠。這些童謠說，海嘯是老天爺在洗澡，地震是老天爺在玩翹翹板，我們應當聽從老天的意志，而不必害怕。這就是當地人和充滿天災的自然界和平相處的方法。

事實證明，這種祖輩相傳的預防海嘯的方法簡單而有效。考察過這個小島的美國和印尼的科學家說，已經安裝在太平洋的海嘯預警系統並不能使錫默盧的島民逃避災難，因為他們居住的地方距離地震中心實在太近了。當預警系統響起警報時，海水早已淹沒了整個村莊。2004年的大海嘯導致數以十萬計的人喪生，但擁有近八萬人口的錫默盧島卻只死了七個人。對於距離震中僅有40公里的錫默盧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奇蹟。

當然，該島的地形也起到了幫助作用。島民不用跑很遠就可以到達村後的山頂。亞齊省之所以在海嘯中死了許多人，就是因為當地人的房屋都建築在平原地區。海嘯洶湧而至，毫無阻攔地吞沒了無數村莊。根據記錄，到達錫默盧的海水最高處達到50米，而到達亞齊的海水還不到30米。錫默盧島並沒有任何奇特之處，拯救了當地人的是他們世代相傳的故事與歌謠。這已經成為那裡的一種文化。而正是這種文化幫助他們躲過了一次次天災，得以繼續繁衍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