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旗專欄】出國是個「坑」

「出國真的是個‘坑’,我認識的好幾個人都掉進去了。」說這話的小曼看上去很不自在,不知是因為失望還是擔心,總之,她低著眉,目光離散,好像很在意聽她故事人的態度,弱弱地小聲說著:

「我的同學陸,她用剛來時的那點積蓄,交了昂貴的移民課程費用之後,就再也沒有財力扮清高了。她連續3個週末打透了中文報上要招人公司的電話——超市,餐館,洗衣房,人家總推說要找上晚班的, 不要女孩子。 沒辦法她又去找專門介紹工作的中介,咬咬牙交了300 澳幣的中介費,面試了兩家挺遠挺遠的西人農場工,活特別累,人家還嫌她幹得慢。那農場主只是在特別忙的時候,叫她干了很短一段時間,之後便讓她領了薪水走人。再說說陸上的移民課程吧,是老師上完課後就找不著人了的那種。要是課堂上真有不明白的地方,陸就只能自己瞎對付,萬一考試不及格,還得重新交錢補課考試,一門課要1600澳幣呢!你說,打零工的收入哪能補得上這個錢窟窿呢? 陸以前聽別人說,到了國外可以邊打工邊完成學業,到了澳洲才發現,這對她來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打工和上學真的很難兼得。」

小曼時斷時續地說著她朋友陸的經歷,似乎又在回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往事:「你說,補修一門課要1600澳幣,就是1萬人民幣,怎麼有臉向家裡人要呢?家裡又不是金山銀山地堆著。陸的父親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陸就沒有把缺錢的事跟家裡提過。唉!如果不是幻想著來澳洲會比以前生活地更好,如果不是為了父母的面子,如果當初能忍著點不跟單位鬧僵,如果不是有一堆要付的賬單,陸可能不會給那個招聘「小姐」地方打電話。」

「陸告訴我,她當初只計畫利用假期干三個月,能攢夠瞭解燃眉之急的錢,就洗手不幹了,可沒想到現實跟她開了個大玩笑。」聽小曼說到這裡,我心裏不禁為陸捏了一把汗,擔心陸會不會像一把斷了線的風箏,從此不知飄向何方。

「你說,一個有自尊的人,能甘於成為別人的消遣而無動於衷嗎? 錯就錯在陸為了麻痺自己,居然學會了吸大麻。你想,吸上了大麻,還能跳出‘小姐’這‘坑’嗎?」 小曼說到這裡時,停了一下,像是在問自己。

「我來找你,是因為陸的學生簽證已被取消了,因為她有5個月沒去學校了。安旗,你能幫幫她嗎?要回去,也至少讓她戒了毒再回去,別讓她就這樣給人壓著回國,要不,她這一輩子就真完了。」

小曼說到這裡便嘎然而止,重新低下了頭。

小曼的助人熱情讓我一時無語,可我又該如何幫助她的朋友陸呢?陸要找回的只是她需要的自尊嗎?陸需要的又僅僅是多延幾個月的簽證嗎?

要問留學移民中最難的經歷什麼? 你一定會認同最難的也最難忘的是剛剛踏上澳洲的一段歲月。我們都是或早或晚來到澳洲的,相信每個人都有一個深一腳淺一腳走過來的的故事,這中間歷經了多少難關? 又有多少令人驚喜的自豪?《安旗專欄》今後,將不侷限於只介紹辦理移民留學方面的信息,我們同時也關注「新來澳洲的人」的生存狀態。為此,《安旗專欄》將講述這群「新來人」的真實的故事,同時也想請你——一個「過來人」或一個「正經過的人」,給這些身處「難事」中的後來人提個醒,出出主意也打打氣,我想哪怕只是你的三言兩語的鼓勵,也應該好過讓他們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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