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來拒絕女性：希臘有個神秘「男人國」

希臘東北部有一座神秘的聖山半島，數百年來聚居著各地修道士，由於嚴禁女性甚至雌性動物上島，該島也被希臘人稱為「男人國」。上世紀90年代之前，必須有政府推薦信的人，或是持有人品保證書的牧師、祭司等宗教人士方可上島。由於之後規定有了一些鬆動，《環球時報》記者才得以進島探個究竟。

從地圖上看，形如手臂一樣的聖山半島伸向碧波萬頃的愛琴海，半島的面積約364平方公里，山勢險峻的阿索斯山雄踞於半島的東南部，主峰海拔高達2033米。我在希臘朋友的護送下，準時登上去「男人國」首府卡裡埃的輪船。下船時首先面對的就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嚮導說他們每天都如臨大敵，嚴格盤查，防止女性混入島上。

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阿索斯山的名氣可不在仙，而是由於山上居民中除少數隱士外，其餘是清一色的修道士。在山谷之間、懸崖之上，有幾十座大小不等、式樣各異的修道院，看起來錯落有緻。此外，只能住幾個人的小修道院和個人苦修的隱士小屋也是別具一格。

1927年，由希臘憲法規定這裡為僧侶自治共和國。嚮導告訴我們，這個地方禁止說笑打鬧，指指劃劃。經他一提醒再仔細觀察，發現人們果真都板著面孔。

「男人國」的歷史可上溯到1000多年前的拜佔庭帝國，當時的帝國首府在君士坦丁堡，與聖山半島隔海相望。這個風景優雅的半島就成了修道士們的隱居中心，人數多時超過2萬人，修道院也星羅棋布。除希臘人外，塞爾維亞人、保加利亞人和俄羅斯人也相繼在這裡建有修道院。

1060 年，當時的君主頒布法令，禁止任何女性上島，即使是雌性動物也不得在此生存。1453年，君士坦丁堡失陷以後，大批藝術家為了避難紛紛逃到這裡尋找淨土，他們帶來了大批藝術珍品。後來由於戰亂和海盜侵擾，大多數修道院先後被毀，許多修道士慘遭殺害，藝術品被搶。到1927年被封為希臘的自治共和國時，整個半島僅存20座大的修道院，現在還有1300多名修道士。

在記者眼裡，這裡稱得上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修士們從不過問島外事，一個個沉默寡言，蓄須留發，身披東正教大斗篷。他們一生主要就是在誦經祈禱中度過。修士們過去為了生存，或自耕自種或以手工業為生。食物當然都是素食，但可以品嚐當地產的「聖山牌葡萄酒」，僅是品嚐而已，沒人放開量飲用。

聖山半島是希臘憲法承認的僧侶自治共和國，最高權力機構是神權委員會，由每個修道院選派的一名代表加上政府一位特派員，共21人組成。其中4位長老組成執行部門，一人為最高首腦，任期一年，屆滿再重新選舉。按照修道院的規定，每天24 小時中，祈禱、勞動和休息各佔8個小時，很有規律。據嚮導講，這裡看不到坑矇拐騙和勾心鬥角的事，因為修道士們一心只想「修道成仙」。

記者看到，每個修道院都有一個隱蔽的後門通往叢林或大海。大多數院中央都修有塔樓，用來監視四周活動，一旦外敵入侵便可及早報警。遠看山上的大修道院，猶如古時的城堡般巍峨壯觀。外形呈洋蔥形的俄國東正教修道院有35個禮拜堂，牆上掛滿壁畫和聖像，莊嚴肅穆。

在正樓與大禮拜堂之間有一隻重達16噸的大鐘，據說能敲出32種聲音，不過過客是不能隨意敲鐘的。旁邊的希臘修道院裡則保存著18世紀的壁畫，5000多冊古書，其中有400多本是極為珍貴的草稿及手抄本，充分顯示出希臘歷史的悠久和藝術大師們的聰明才智。

聖山半島自1060年開始禁止任何女性上島，即使雌性動物也不得存在。900多年過去了，希臘人民早已過上現代化的生活，但是這條禁令在聖山半島一直不曾改變。

當年的國王怎麼會頒布這樣一條讓人費解的法令呢？島上那麼多的古書聖經，卻找不到不讓女人上島的依據，只有幾個傳說一代代流傳下來。一種說法是修道士們剛上島時，與牧羊女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另一種說法是聖母瑪利亞把聖山變成了她的私人花園，怕別的女性效仿，就不准其他女性上島了。

越是不讓看的東西，人們越是會感到好奇，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女子想一睹奇景，幻想闖進聖山，但很少有成功的。在進入半島的路口和碼頭有那麼多警察，任務就是查看是否有女扮男裝者，一旦抓住便安排到供女人暫住的地方，等待遣返。而如果有雌性動物上島，結果不是被轟跑，就是被用其他方式「處理掉」。久而久之，哪還有大膽的女性敢冒這個風險。